久而久之,大家也明白她的用意,又不好戳破,由着她这般折腾,但沐阳可不开心了,他是大夫,作为一名大夫怎会允许一个允许这么连蹦带跳的乱折腾,尤其是这头三个月,更加是要小心翼翼。
他时不时地提醒着:“丫头,你注意这点,慢点儿跑……”
听着他的唠叨,不光是陶菀觉得心里暖和,这一行人啊心里都很是舒服,以后若是娶妻怀子,必定要将沐阳请到家里,奉为宾,时刻替着他们看着自家的妻子。
想到这儿,好些人儿嘴角都露出了笑容,这沐阳名副其实的成为了孕妇保姆兼保镖要了。
但要是让沐阳得知他们这样的想法,怕要气得七窍生烟了,他堂堂男子汉可是要为国家做丰功伟业,怎可窝在家里看孕妇呢。
当然肯定有人会堵一句,他只要看好孕妇,是在做丰功伟业了,因为孕妇的相公都放心的为国家奉献去了。
陶菀已经站在高高的山头了,她眺望到山的另一侧山脚下有袅袅炊烟,她兴奋地连蹦带跳朝着他们挥手:“下面有人家,你们可以换身衣服了。”
一行人望着她那么兴奋的样子,心里同样跟着愉悦,当然也明白他们这么多人,乡下哪有这么多衣服供他们换,能够烤火取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想归想,却不能开口和她说,免得她失落。
陶菀忽地开始庆幸当初和楚风走了这么多山路,虽然让她的皮肤变粗糙了,让她变瘦了,但似乎健壮了许多,这走了这么长的路,腿不痛,腰不酸,气不喘,连他们身为男子的人都佩服不已,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么多路,没准走个一两里路要坐在地悲叹了。
陶菀率先进村,找了户人家走了进去。
屋子里恰好有个大娘在生活,陶菀笑眯眯地走向前,亲切地喊了声:“大娘。”
这老大娘一抬头看到是个姑娘儿,虽然不成见过,看到她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有股心疼劲来:“哟,闺女啊,你是不是走了很多路?”
陶菀点点头。
老大娘年纪虽大了,可眼睛很是利索,一眼瞄到了陶菀湿漉漉的鞋子:“赶那场大雨了啊,来来来,感觉脱下来,大娘给你烤烤。”
“谢谢大娘!”陶菀感激地说道,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大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弄个十二套男式衣服,和鞋子?只要能穿行!”
大娘一愣,面露为难:“姑娘,我家老头儿和我儿子两个汉子,这衣服也三四套,要不嫌弃,先拿着换?”
陶菀感激地点点头,随后朝着站在屋外的一群男人,还是得让他们全部换,不然染伤寒会麻烦。她从怀掏出一些银子,拉起大娘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闺女,你这是干啥子,我不能收!”老大娘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赶紧地推手拒绝,这几套衣服本不值钱。
“大娘,这不是全给你的,我想请你帮我们去村子里再去弄些衣服来。”陶菀温和地解释着,“大家这么捂着湿漉漉的衣服,容易得伤寒。”
老大娘这才注意到自家屋子的院坝站着十多个男人,看着衣衫,想想都是富贵人家,她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我们这儿的衣服都较粗糙,还望你们不要嫌弃,至于银子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多。”说着老大娘也只捡了几颗碎银,走到屋外,扯开嗓子喊道,“老头子,咱家来客人了,快出来招呼。”
“哦!”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屋背传来,“这来。”
“孩子们,你们赶紧进屋,屋子里暖和。我正生着火呢!”老大娘客气地招呼着,朝着大家的脚打量了会儿,便脚步稳健地走了出去,全然不像一个年纪了古稀的人。
一间小小的石头屋子,十三个人齐齐走了进去,感觉很是拥挤,但屋子里的温度果真外面暖和多了。
“你们要不要一起和我来烤火?”已经坐在炤台前的陶菀往里挪了挪,接着毫不忌讳的拖下自己的绣花鞋,拿在手,烤了起来。
这动作让大家不由得面红耳赤,赶紧地别过头,虽说人家已经是嫁为人妇,但他们这些除却寄之可都是光棍。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陶菀尴尬地笑笑,她也明白他们为何这般样子了,她举着自己的鞋子哼着小调,心情似乎很好。
同时不时地给炤台添火,看着她娴熟的动作,那些男子们还是有些诧异,只要是普通人家及以的女孩儿都不会做这等事,她可是很顺手。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走了进来,观其模样,精神抖擞,他看到一屋子的人,先是愣了下。
“大爷好!”窝在炤台的陶菀甜甜地叫了声。
老大爷转过头一看,笑嘻嘻地说道:“哟,还有闺女啊,我还是以为都是男娃子们。闺女,你会生火哟,那我老头儿切点姜,给大家去去寒,这火让你帮忙看着点喽。”说罢,又乐呵呵地走出屋子。
等进来的时候,手提着一篮子的姜。
这可把众人给吓着了,一篮子姜要是都放了,还不把他们辣死?
大爷瞧着他们那略带惊讶的模样,笑笑:“放心,我老头儿没那么大方,全部给你们吃。”
这话才让大家微微安担了点。
正在这时候,大娘以及一位大婶儿捧着衣服提着鞋子回来了。
“来来来,孩子们赶紧去偏屋换了,别捂出风寒来,至于长短大小,你们将点。”说着将手的东西一一分到了大家的手。
“闺女,你怎么在生火了,快出来快出来,来把这鞋子换。”老大娘赶紧地拉着陶菀出来,然后瞪着眼睛望着老大爷,“你个死老头子,怎么好让闺女生活!”
老大爷呵呵一笑,继续切着手的姜。
老大娘眉头一蹙:“也你这个老头儿这么不知礼!”转而又和蔼地对着陶菀说道,“闺女,我看你也没有绑过小姐,这村子里也大婶的鞋子适合你穿,你试试看!”
递来的鞋子是一双藏青色的绣花鞋,观其模样,还很新,好像从未穿过一样:“大娘,这鞋子应该是大婶过节日准备穿的吧,怎么拿来给我了,我随便穿穿行。”
站在一边的大婶憨厚地笑笑:“姑娘,你穿着,只要你不嫌弃行。你给的那些银子够咱买很多鞋子了。”
陶菀朝着这些朴素的百姓们甜甜地一笑,果然乡下好啊,城市里的人太势利眼,这儿的人多朴素啊,多可亲可敬啊。
她也不做客气,便脱去了自己的鞋袜,大娘怕她冻着,又去找来一干净的布裹在她的脚,然后才穿鞋子。
很舒适,陶菀试着走了几步,软软的脚底,穿着一点都不磕脚。
“谢谢大娘,谢谢大婶!”
“这闺女嘴真甜。”大娘开心地说着,自己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片刻后,他们也换好衣衫出来了,这些个衣衫虽然很久,但总那湿漉漉的衣衫来得强,但有个子高的穿着较怪,好在鞋子都还算合脚,基本没啥个问题。
大娘望着他们的脚,乐呵呵一笑:“老头儿,你家婆子我的眼光还是很准。”转而对着他们说道,“孩子们,把你们的衣裳给我,大娘和大婶帮你们去洗了,你们今晚在咱们村歇息一晚,等明儿个衣服也应该也晾的差不多了,带,路好换换。”
这……
大娘的热情让这一屋子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好些人长这么大都还没有人这么体贴过,都很是感动。
陶菀走到他们身边用手肘捅了捅站在前面的几人,轻声说道:“去拿来吧,别辜负了大娘大婶的好意。至于其它的,交给我吧!”
大家见她也这么说,便都去拿了衣裳。
老大爷也喊道:“你们这般小子,动作快点,不然这姜汤冷了哈。”
这一听,大家一窝蜂的窜门出去,各自拿着衣裳交到了大娘的手。
陶菀走到寄之的面前,低声问道:“太子,要委屈你了哈。”
“无妨!”锦衣裘袍的日子并不是每天都要有,他并不是穿不得这素衣,在深山呆了这么久,啥都能习惯。
这老头儿耳力很好,显然听到了陶菀的声音。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半条腿都进棺材了,竟然迎来了这么大个人物,蓬荜生辉啊。
他笑呵呵地盛着姜汤:“想不到都是贵客啊,来,委屈你们了。”
“大爷,莫要这么说,要不是你们热情,咱几个都要穿着湿衣服捂着呢!”陶菀笑嘻嘻地说道,眉眼弯弯,看着这老大爷一家人都很是喜欢她。
“闺女啊,说话是甜啊!我老头子爱听!来,孩子们,快来喝!莫要嫌弃。”老头儿指着桌子的一排姜汤客气地说道。
大家略带有些犹豫,都看了眼寄之,万一……
陶菀率先端起一碗吹了几下,喝了起来,紧而寄之也毫不客气的端了起来,没必要那么谨慎,他们也只是好意。
应大爷大娘的要求,他们也打算在这儿住个一宿,一来他们也有些乏,二来考虑着陶菀这个孕妇今儿个走路也有些多,怕对身子不易。
屋子里挤,大家便都来到了院坝,沐阳笑道:“丫头,没想到你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啊!”
“那是!”陶菀得意地说道,“瞧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模样,大家当然喜欢了。”
“哈哈!”听着她自吹自擂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那老头子也站在门口笑起来,自家以前也有这么个闺女,可惜,却因为染了风寒,哎……不然他现在都是做外公的人了。
“丫头,你说是不是大娘偏心啊,给你找新鞋子,给你弄好吃的零食,咱哥们啥都没有,一碗姜汤!”沐阳再次抱怨道,同时长手一伸,从陶菀的兜里抓了几粒红枣,“真甜,味道不错。”
“死沐阳,臭沐阳,你偷吃我的东西!”陶菀顺手从边拿起一根敢鸭子的树杈追着沐阳打。
串下跳,这可把慕川和寄之两个人给吓着了。
齐齐喊道:“沐阳,给我停住,让丫头揍几下,你没看到她跟着你乱窜吗!”
呀,沐阳这才意识到,这一嘻哈竟然把最重要的茬给忘了,赶紧停下来:“丫头,喏,还有一个颗,还给你。”
陶菀嘿嘿一笑:“有哥哥疼是好啊。”抓过那粒红枣,往嘴里一扔,得意地笑着,还哼起了小调:“我是人见人爱的小菀儿,哥哥疼,嫂子爱,爷爷奶奶把我当心肝儿……”
听着她自唱自编的小曲儿,大家也分外开心,后来慕川想起那老大爷好像绕道屋背去了,似乎在搬什么木头,便去帮忙了,他这一走,其余几个也都跟了,只留得陶菀和寄之还在。
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一个不敢多问,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陶菀假装不介意地抓着衣兜里的红枣慢啃,却又不时地瞥寄之,她是不是该和他说些什么呢,不然好无聊啊,想了半天,她终于憋出一句话:“你的速度很慢耶,都两个月了,才走了这么点路。”
寄之轻轻一笑:“途有过反悔,故而多逗留了会儿。”
“哦哦!”陶菀发现又没话可说了,继续低头吃东西。
寄之看着她那么认真地与吃得奋斗着,浅笑,随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和慕川他们在一起?”
陶菀微愣,却也实话实说:“嗯,一不小心醉酒,一不小心认错人了,一不小心被他们带来了,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
“我?”寄之很是不解,这与他何干?
“你的首!”陶菀从腰侧拔出了他那儿抢来的首,“他们看到这个了。”
寄之心下顿时了然。
“那……楚风呢?”顿了顿,寄之压了压声音问道。
陶菀站起身,抖了抖身的尘屑,望着正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洗衣的大娘和大婶,幽幽地说道:“应该在给他的晴涵妹妹治病吧!”说道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竟然都感觉到一股醋酸味,也是,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呢,但她更多的是讨厌他们。
寄之不再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看向远方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大娘大婶,不如说她是在神游。
“爷爷,奶奶,我和爹爹在溪边捉了很多螃蟹和小鱼!”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拎着一个水桶兴冲冲地跑进来,入眼的不是他的爷爷和奶奶,而是陌生人,先是一愣,恍而大哭,“爹爹,爹爹,我们的屋子被人抢走了。”
这个时候,一个年男子扛着锄头走了进来,也是一愣,但看到寄之身穿着,又朝着池塘边的人望了望,憨厚地朝着陶菀二人笑笑。
“哟,霖儿回来了!”老大爷笑嘻嘻地绕回到前屋,看到一脸泪水的小男孩,“霖儿,这屋子还是我们家的呀。他们是客人。”
夜幕降临,鸟倦而归。
老大爷家今夜格外的热闹,一屋子,大大小小近二十来个人。
过年才会用的大圆桌都显得很是拥挤。
陶菀呢,很不客气地和霖儿抢着吃的,这霖儿回来后,没过多久和陶菀玩了,但看到自己爷爷和奶奶对她特别好,有分外不开心。
这不,陶菀要吃的,他也要吃一点。
素来爱吃荤的陶菀,今儿个偏偏吃素菜,这可把霖儿那小子给难住了,他也不爱吃素菜,什么青菜啊,白菜,最讨厌了,可陶菀假装吃得很香,他也伸着筷子弄了点吃,那皱着眉头的样子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闺女,你可把我们这挑食的小祖宗给治了哈!”老大娘慈祥地说道,“来,别光吃素,吃着蟹。”
那螃蟹个儿很大,看的陶菀欣喜地紧,挑了一只准备开吃,可是还没有送进嘴里,被慕川寄之左右开弓给抢走了。
“你们……”老大娘很是不解,“这不还有,让闺女吃吧!”
“大娘,丫头她现在不能吃!”沐阳解释道。
大娘先是一愣,继而看到寄之和慕川等人紧张的脸色也明白了,乐呵呵地道:“原来有小娃子了哈,那当真不能吃。是大娘失误了。来,闺女,多吃这些菜,对你,对娃子好。”
霖儿那小子一听陶菀有小娃子,很是兴奋,蹦下他奶奶的怀抱,跑到陶菀身边,低着头打量着陶菀的小肚子,还用手轻搓了下:“奶奶,明明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小娃子。”
看着他的动作,其它都笑了,唯独陶菀尴尬的要死。
“霖儿,别闹,过来吃饭。娃娃还小呢。”
“菀儿姐姐,让我听听看呗,我以前听隔壁的叔叔说,能够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呢!”言罢,也不顾陶菀有没有同意,往她怀里拱。
搞的陶菀面红耳赤。
“好像有耶!”
陶菀变得哭笑不得,这也才这么定点大,怎么可能听得出来呢。
“叔叔,你要对菀儿姐姐好好哦!”霖儿钻出陶菀的怀抱,对着坐在一旁的寄之,一本正经地说道,“会疼娘子的夫君,是好夫君,生出来的娃也特聪明。”
奶声奶气的声音把大家给逗乐了,当然更乐的是,他乱点鸳鸯谱。
曲折贼笑地问道:“霖儿,你怎么认为他是菀儿姐姐的夫君,而不是他呢?”曲折指着慕川说道。
“因为菀儿姐姐叫他哥哥!”
如此。
陶菀和寄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没啥个关系,若是硬要扯出个关系,她是他师侄的媳妇。可寄之很快敛去面的尴尬,索性也装下去:“娘子,你慢吃!”
听着寄之的开口,有人很想大笑,却要憋住,赶紧地低头扒饭。
陶菀扯动了下嘴角,呵呵的笑了下,便也埋下头吃饭,这寄之不解释清楚也罢了,怎么也跟着霖儿瞎掺合呢。
这一顿饭,有人吃得开心,有人吃得憋慌。
夜晚,陶菀和寄之被大娘分配到了一件屋子,这下可让两个人更为难。
“小两口吵架了?”大娘以为他们两个是闹别扭才会这样,好心地解释着,“小两口吵吵架也正常,莫要伤了身。”
等着大娘离去,陶菀与寄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靠,你惹出事来了吧!”陶菀霸占着地方,“你要体谅孕妇,所以这里要归我!”
原来寄之也还是个厚脸皮之人,却又装得一本正经:“娘子,为夫错了,夫妻打架嘛!”
“你,混蛋!”陶菀骂道,她算是看错人了,本以为寄之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还想着占她一个有夫之妇人的便宜。
寄之呵呵一笑:“和你开玩笑,你睡吧,我睡椅子可!”
可听着他这么说,陶菀又有些过意不去,好歹人家是个太子啊。
“真得可以吗?”
寄之点点头,便抱了一条被子,铺在椅子,躺去。
陶菀看他已经闭眼睛,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另一侧,大家很是兴奋地讨论着丫头和太子如何解决睡觉的问题。
“你们说他们两个怎么睡?”
“夫妻同枕!”有一个贼笑地说道,但也看了看慕川的脸色,见他没啥反应,便也松了口气。
“我觉得,丫头和太子还真得很般配!”
“我也是觉得!”
“那你们说……”
“你们不要睡了?”一直不开口说话的慕川,忽而冷冷地说道。
“我们睡了!”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纷纷钻进大被窝。
夜,立刻变得宁静,只闻得屋外的蛐蛐声,还有田野间的昆虫声。
一夜,大娘和大婶还老大爷都未睡,拿着大家的衣服在火烤着,好让他们第二天能够带走。天亮的时候,大家纷纷地起床,只有两只猪还在睡觉。
不用问便知是哪两位,陶菀与曲折是也!
众人见大娘不仅将他们的衣裳弄干,还给他们烙了好些饼,心里很是感激。
“孩子,路要照顾好咱闺女哈,不该吃的别给她吃,也别让她冻着冷着,还有啊,这头三个月啊,不能让她累着。”大娘拽着寄之心细地吩咐着,好似真得自家闺女要出院门一样。
寄之也洗耳恭听,不时应声着:“嗯嗯,大娘,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丫头的。”好像随着大家叫她丫头,他也变得习惯了。
他那副模样像是听着丈母娘的训话一样,惹得一些人又在一边偷笑着。
天开始越来越亮,是个好天气。
陶菀呢,开始幽然转醒,转头时,见寄之正立于窗前笑着。
“嗖”的坐起身子,但觉得自己身啥都没少,问道:“你醒了啊!”
“这话应该我来问较合适!”寄之淡淡地说道,“和你另一只猪还在睡觉!”
“曲折吗?”陶菀问道,但转而想想,这用都不用问,“咱两辈子可能是一家人,所以都嗜睡!”
“这话都说的一样,没准儿还真是兄妹!”沐阳倚在门口,打趣道,“那只懒猪也起来了。”
“嗯!”寄之应了声,便走出了屋子,“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陶菀不想拖累他们的行程,果断迅速地起床,也不似往常一样,要窝个一会儿。
在告别这大娘一家人的时候,陶菀又掏出些银子,交于大娘的手,郑重地说道:“大娘,这些钱你们一定要收着,我们吃了这么多的食物,还带着走,你们过冬的粮食肯定会不够,拿着这些钱,去集市买点。”
“这……”大娘还是不情愿收。
“大娘,你一定要收着!”陶菀恳切地说道,“我们要走了,在这儿不能耽搁太久。”
老大爷早知道他们的身份,便也不多说什么:“老婆子收着吧,当是闺女的一点心意。”
听着大爷的话,大娘瞪了他一样。
“大爷说得对,当是菀儿的心意。大娘,收着!”
执拗不过,大娘便也收下了:“闺女,下次来玩哈!”
“嗯!”陶菀笑着说道,“大娘,再见。”
做简单告别后,陶菀等人便了路。
“果然有个女的在方便啊!”沐阳感慨道,“不然我们几个爷们都不知道怎么和大爷大娘道别呢。”
这样的话很是听,陶菀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女孩儿是贴心棉袄,大家肯定喜欢,尤其是我这样的……”她话还没有开始说,大家接着说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们都学会了啊!”陶菀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时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们几个记得回去之后,送银子过来!”
咦?一行人不明白什么意思。
陶菀边走边掰着手指说道:“这下雨了是吧,你们的衣服湿了,大娘家的衣服不够,我花银子让大娘去弄了几套,然后呢,你们吃得吧,我也是花了银子的,再者,若是你们没有换衣服,那容易染风寒,这一染风寒,又得花银子看病,这不我都替你们付了,所以……”她一个转身,目光扫视了下众人,“你们要给我银子。”
贪财的孩子,到哪儿都不会把本性给丢了,散小财只是为了赚大财。
“丫头,那你准备收取多少?”
“一个人20两够,友情价!”陶菀说得理直气壮,“若换做他人,还没有这么便宜的哦!”
一个人20两,亏得她喊得出来,哪怕是得了风寒,看病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啊。
一共十二个人,总共240两,真黑心啊。
沐阳暗自嘀咕着,这丫头宰人也真够狠的,以后问谁都可以借钱,唯独不能朝她借,免得到时候成了高利贷,那他可还不啊。
“好!”慕川和寄之算是最无所谓的两个人,这么点钱,不足轻重,但对于部分人,那可是一年的钱啊,肉痛肉痛。
这不,有一个凄楚地说道:“菀儿姑娘啊,要不等到京城,我把这身衣服还给你,你给降个价?”
“不行!不二价!”陶菀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欠着,下次有钱的时候还!”
正想要同意的时候,沐阳赶紧拉了拉他的衣服:“若是不想成为奴隶的话,问谁借都得把这钱给她,不然……”
陶菀看到沐阳的模样,贼笑了起来:“沐阳,看来你挺了解我的嘛!”望着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沐阳觉得背脊后阴凉凉的,他谄媚地说道:“丫头,我必须得了解你啊,不然我照顾你和肚子里的两位呢?是不?”
陶菀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嗯,此话说得有理!”
沐阳忽然有一种自己给自己挖坑往下跳的感觉。
“小跟班,是吧,全职保姆?我喜欢!”陶菀笑嘻嘻地说道,“哥哥,你们家有空的地方不?让沐阳也搬过来,放便照顾我。”
“嗯!”慕川点点头,而后瞟了一眼沐阳,自己找的,活该!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也许是这样的感觉了,沐阳好像再挖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离寄国的京都越来愈近,寄之依旧还有一种想要离去的感觉,但看到陶菀肯定的目光,他还是迈进了这座阔别了五年之久的城市,他的家。
寄言还活着,他要为寄言铲除一切会威胁到他生命的不利因子。
“大家都各回各家吧。”在去皇宫的途,寄之停下脚步吩咐道,“慕川,曲折,你们随我进宫。至于菀儿,沐阳,你亲自将她送往将军府。”
“是!”在这儿大家都敛去了面容的嬉皮笑脸,恢复了一本正经,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腥风血雨,如今还多了一个女子,他们也要顾及到她的安全。
将军府。
陶菀在沐阳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很简单的铺成,一点都不奢华,但又打理的很好。
正在清理院子的奴婢们见沐阳领着一个女子来,很是惊讶,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现,恭敬地行礼:“见过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