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1 / 1)

陶菀的嘴角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凤栖,她的家除了楚府还有凤栖,晴涵在他心果然不一般。

两个人说话一直兜兜转转,楚风终于按捺不住,他伸出手抓住陶菀的双手,诚恳地说道:“菀儿,我们回去可好?我们一起回去!”

陶菀并不抽手,要抽也抽不开,任由着他握着,他的手依旧冷得像寒冰,和以前的触感几乎一样:“楚风,我和晴涵在你心究竟各自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好好的回答我,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我不愿放弃,不舍得放开手,晴涵,我不能不顾!”

听得这样的一个答案,陶菀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不愿,不舍得,你不觉得这样的词语很伤人吗,你都将这样的扣在我身了,我和你回去有何意义?作为一个夫人的我,当真不如一个你不能丢弃的女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风被她的理解弄得有些焦急,“我想和你在一起。”

“想又是另一码事!”听着他的话,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又开始疼痛,她大声地喝问道,“你为什么不能说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放弃你,不可放开你的手!”

呵斥声,引得楚风一滞,也引得躲在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她的情感爆发原来是这么强烈。

“菀儿,可我是真得爱你!”楚风再也找不出其它的词来哄她。

陶菀嘴角一歪,苦笑了声:“我也还爱你,但我不想委屈自己,我和你说过的,我只想让我的夫君娶我一人,一人!你呢,做得到不?”

“我可以!”

“是的,你可以,以你的财力,势力,你还可以在外面多几个金屋藏娇。”陶菀冷笑道,“她们都没娶回家,所以你是可以做到的。”

“菀儿,你在吃醋?”楚风疑惑地望着陶菀。

陶菀也不辩解:“是啊,我在吃醋,我从来不知道妹妹可以和哥哥接吻接的这么忘情,我也从来不知道兄妹情是这么超然。晴涵爱你,你我都知,但你真以为晴涵会是一个什么都不奢求的女人吗?别把女人看的这么伟大,也没有一个女人有这么伟大的胸襟。”

“……”

“说不出话来了,晴涵应该有意无意的和你提过,她想嫁给你吧?楚风,我明确的和你说,你的晴涵不莫言,你的晴涵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那日,她蹦蹦跳跳的飞扑到楚风怀里的时候,她真得有意思错觉,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她们也许关系会很好。

可她却在那个时候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一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杀气,她明白晴涵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是一个善于用她柔弱可爱的外表打掩护。

“我不许你这么说晴涵,她不是这样的女子!”楚风紧握着茶杯辩解着,可见陶菀是碰触到他的底线,让他愤怒了。

他的行动,他的语气,她猜的一点都不错。

她轻声一笑:“果然!”随后便站起身子,“别把曲府的茶杯捏碎,曲府很穷!”

从沐阳那儿,她打听到了好些近日来寄之发生的事情,有些东西只是一个局,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自己还在位,有人开始谋算他的位子,更不愿意旁人来夺位,故而有些事只有那个高高在的人明了。

本以为又会掀起朝政动荡,却不料短短几天平静了。但他们都知道部分人一直还在暗活动,那么他们也可以顺便养精蓄锐,而后慢慢地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牢笼,等着那些人来跳,而他们则来个瓮捉鳖。

为了表示他们的松懈,莫言竟然愿意在这个时候嫁给慕川,以达到扰乱视线的效果,这是多么一件伟大的事情,不光是为了爱情,还为了寄国的天下,想必有人找她密探了。

慕川原又想拒绝,奈何莫言亲自随着他爹爹进宫,请旨!她想要嫁给慕川,一定要,无论慕川怎么对他,这样的痴情感动了太后,便下了懿旨。

这不,未过多久,也才十来天的样子,这将军府热闹非凡,今日便是迎娶莫言的日子,来往的宾客很多,为了给慕川分担点,沐阳曲折等人都过去帮忙。

陶菀本也想帮着干点事,却被他们几人给拒绝,理由很简单,越帮越乱。可她依旧闲着慌,总想着干点什么,最终大家决定由寄之看着她。

她走到哪儿,寄之便会出现在哪儿,这是一等观,若是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寄之和她有着不解情缘。“寄之太子,你这样跟着我不嫌累吗?”陶菀回过身笑问道,“若是让皇大臣看到了,这……”

寄之潇洒地一笑:“无所谓,他人怎想与我无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那你说我们是清还是浊呢?”陶菀捉弄道,虽然这话听着有些暧昧,但她觉得在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些什么。

垂眸的寄之忽地抬首,随后反问道:“那你认为呢?”

陶菀仰起头天算不得大的太阳,眯着眼看了许久,低下头闭眼睛:“不知道。”很快她又转移话题,“嫂子什么时候进门呢,大概还需要多久?”

寄之仰头望了望天的悬日:“应该快了。”

一听,陶菀便兴奋地奔跑起来,她要去门口看热闹。

这下可把寄之给吓到了,虽说快四个月了,但危险还是有存在,他赶紧地跟:“丫头,别跑太快!”心却有些纳闷,楚风这小子怎么也不和她好好谈谈,不谈好也罢,竟然还放得下让她这么个孕妇在这儿瞎折腾,这搞不懂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在当的,苦了他这个师叔了。

陶菀也意识到自己走路有些快,便放慢脚步朝着将军府门口走去。

她听得外面是很热闹,唢呐等吹得很是欢快,老百姓们也翘首盼望着这莫家大姑娘终于嫁人的场面。

慕川算是朝廷的忠诚,又和太子走得异常近,故而这来贺喜的人还很多,连太后都送礼了,这让将军府更是热闹。但真正打心里贺喜慕川的人怕为数也不多。

本该是新娘自己坐着八抬大轿过来,而慕川等在这儿迎接,奈何慕川这娃开窍地太快,竟然顾不得礼节,自己骑着马前去迎娶,这让莫夫人和莫大人感到很是欣慰,他们的女儿终于等到了,盼到了,熬到了,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是要有很是坚定的信念,不顾外界的流言蜚语才能走到今日。

陶菀站在门口,遥望着坐在高头大马,穿着喜气洋洋的慕川,她真替他开心,也替莫言开心,两情相悦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乐队越走越近,那翻天喜庆的气氛显得更加欢快,慕川的马停在了门口,他跃下马,在喜娘唱喏之后,便踢开轿帘,伸出手,握着莫言那双小巧的手钻出喜轿,跨入将军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喜娘唱喏,让陶菀眼眶里渗出泪水。

透过那薄薄的喜帕,她看到莫言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幸福,她好羡慕,她的拜堂,像一出闹剧,他置之不理,她只能自己倒腾,将爹娘奉为狗,夫君奉为鸡,她真得是嫁鸡啊!

她站在一侧,略带哽咽的说道:“莫言,哥哥,你们一定要幸福!”

莫言与慕川齐齐转头望向陶菀,各自点头,手相握的双手拽的更紧,十指交扣,不离不弃。

这样真好!

站在她身边的曲折沐阳感觉到她的异样,相视一眼,由沐阳开口:“丫头,别愣着,今儿个我们要好好吃一顿,而后再去闹洞房?”

陶菀重重地点点头,她的洞房之夜是在门口过的,洞房夜又冷又饿,这全天下也莫过于她这个新娘了,真是这不好的都让她给撞了。

大伙儿喝得开心之时,楚风也来了,还有凤歌。

正夹着菜准备往嘴巴送的陶菀,双手一抖,那菜肴落在地,她还真不是很想见他,那日的谈话,他的心一直偏向这晴涵,那么又有什么好继续纠缠的呢?

但毕竟今日是慕川的大喜日子,她也要表现的开开心心,她站起身子,如同自己一般的招待着:“凤歌,这边坐,楚庄主,这边!”

她喊他庄主,这让在座彼此熟悉的人都一愣,以为经过那次的谈天,她们会好点,奈何关系好像更加生疏了,唯独沐阳与曲折各自看了下对方一眼,而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朝其他人笑笑,便埋下头跟着桌的酒菜做斗争,期间不时彼此看一眼。

气氛立刻变得有些怪异,好在还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过来敬酒,这才冲淡他们头空盘旋的低气压,怪异氛围。

说好的闹洞房,陶菀也没啥兴致参与,她悄然地退席后,便走入了将军府的后花园,独自一个人在月光下散步,折腾一天,其实她很疲惫,可又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她只要强撑着,现在她一个人了,她可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休息,她来到一座假山后边的石凳,靠坐在那儿,望着平静的池塘,月色洒在池塘泛着银白色的碎光,甚是美丽。

她伸手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快有四个月了,她能够感觉到它的成长,听说5个月的时候,它对外面的一切有感知,能够感受到母亲在抚摸它。她开始庆幸当初听得大家的话,没有让孩子悄然离去,不然她真得要只剩下一个人。

她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肚子,动作甚是轻柔,双眸闪着慈爱,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楚风站在池塘的对面,望着月光下假山前,那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她细心地抚摸着小腹,心泛起涟漪,这样的她很是娴静,如同那圣女一样,不可亵渎。

陶菀注意到池塘对面传来的那束目光,微微仰起头,借着月色便也看清那人是谁,她想了许久,许久,也想再拿着这药引的事威胁他将休给她。“有空不?”陶菀的声音很轻,若是寻常人在这么热闹的夜晚怕会听不清楚,但他却听的真真切切,他轻点下头,也不知道她有否看见。

陶菀趴在石桌,望着桌面,如同自言自语地说道:“楚风,我不想那药引的事威胁你了。”

楚风轻愣,随后脚尖一点,在池塘步履轻快地朝着她飘然而来,最后在她的对面坐下。

“楚风,你说我们两个纠结不?”陶菀抬眸望着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呢,真得很好,高帅富,她怎会不喜欢呢?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他之前对她并不差,简直好得将她宠天,她又怎么不会陷入呢,这么短暂的离开,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快的释然。

楚风摇摇头,只要她不在乎,只要她不介意晴涵的存在,一切都不纠结,不是吗?

见他摇头,陶菀点点头,她幽幽地说道:“的确不纠结,纠结的也只有我释怀不了而已,楚风,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我不介意晴涵的存在,一切都变得很简单是不是?”说道这儿,她停顿了下下,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我也不会再说你的晴涵怎么样了,真得和我无关。你要的药引呢,我愿意提供,无偿提供,只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也不要打扰孩子的生活。”

“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楚风脱口而出,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不理不顾呢?

陶菀直起身子,手指轻轻地扣动着石桌,发出着清脆的声音,她望着自己跳动的指尖,淡淡地说道:“因为你理他,你对他好,会给他带来危险,也会给我带来危险,我怕死,我更怕看到孩子离去。”

她真得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不再任意妄为,她所作所为都围绕着孩子,是他的孩子改变了她是吗?

“楚风,我很怕回去凤栖,你知道不?”陶菀直起头望着他,语气带着些许慌乱。

“为什么?”楚风不解,凤栖山庄戒备森严,她怎会感到害怕,那儿这儿安全多了。

陶菀截至了当地回答道:“因为我谁都不相信!”这儿的人至少现在还没有危险到她的生命,可楚国呢,她被三番两次找茬,如今还有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在,她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孩子。

“你可以相信我!”楚风温和地说道,他的温和是蜜,是糖,会让人甜在心里,可又是一种毒药,太温柔总会让女子变得情不自禁,譬如她也有些不可自拔。

“可以吗?”陶菀悠悠地反问着,今日看到莫言与慕川面的幸福,她是多么的渴望回去被他宠,被他疼,可看到他的时候,心又有一股气憋着。

楚风目光烁烁地望着她,好似在告诉她,可以!

“好!”陶菀忽而展颜一笑,“我相信你一次,仅此一次。”

听着她的回答,蹙了很久的双眉渐渐地松了开来,他也松了一口气,他正想开口询问些事时,陶菀截断了她的气:“楚风,我跟你回去,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了。”

“嗯!”楚风喜眉梢地应道,只要她愿意和他回去行。

陶菀瞥见他的笑意,接着又严肃地说道:“但是别让我看到我不想看见的人。是谁,你应该清楚!”

楚风停顿一下,遂点头,只是心觉得很怪,菀儿对谁都是那么客气,那么好,为何独独不能对晴涵好一点呢,晴涵一个女孩子在凤栖也挺孤寂,他原以为,她们两个人可以聊些女儿家的话题,哪料菀儿她并不想要看到晴涵,或许她一直在吃醋,这般想着他的心又放松的许多。

“楚风,有些丑话我也说在前头,我不会无缘无故去伤害一个人,但若是有人伤害我,无论她是谁,我必不会放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也一样,你的晴涵妹妹也一样!”陶菀看到楚风的浓眉又蹙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但不这么说,她以后没准会倒大霉,“还有,以后我的伙食都在菀如院准备,我的院子除却凤歌,小翠,你,还有那个小侍卫可以进,其余人都不许,来一个,我打出去一个,无论是谁,只要不入我的眼,我会通通赶出去。”

“菀儿,你说得所有的话,都是在针对晴涵,是吗?”楚风当然能够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本不想戳破,只是她说得有些过分,他一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一次,陶菀一点都恼,她扶着桌子起身,望着平静的池塘,淡淡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说不入我的眼的人,在楚国有很多。”

“嗯!”见她不恼,楚风有些暗自庆幸,“那你还有什么忌讳?”

“没有了!”陶菀弯腰从地捡起一颗碎石,扔进池塘,“楚风,你想娶她,娶吧;只要你们都不打扰我;只要我和孩子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我都会安安分分地呆在那儿;反之,也许某一天,我会凭空消失在菀如院。”

楚风呆愣了会儿,望着陶菀的背影:“你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陶菀不语,未必要回去,像寄之那样躲到一个深山老林有谁会寻得,第一年,第二年,也许会去寻找她,但后面呢……她轻笑了声,只会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楚风,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说话了?”陶菀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准备站起身子的他,“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我们变得那么生疏?”

“因为晴涵吗?”楚风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站着,他侧过头,低垂双眸望着身边娇小的她。

陶菀摇摇头:“不是。因为不真实。”她不想说欺骗,这个词太受伤,即便过了这么久,她依旧需要找个好听点的词语来安慰自己。

“楚风,告诉我,你要的药引是什么?”陶菀也侧过头微仰注视着他的双眸,“不要逃避,如实告诉我。”

楚风蠕动了下嘴角,目光有些躲闪,却依旧还是开了口:“脐带血!”

“哦!我知道了!”陶菀应了声,不再发表其它的言语,脐带血含有可以重建人体造血和免疫系统的造血干细胞,可用于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多种疾病,只是他们有这先进的技术吗?“你们有那么好的技术吗?”

楚风摇头,他也只有一半的把握。

“为什么是我,而不选其它的女人?”陶菀将心的疑惑通通抛出,“其它女人的脐带血也都有这个功能!”

“真得?”楚风有些难以相信地说道,“可那道士说需要右手掌心有红痣的女人所怀之子的脐带血才是最有效。”

是迷信吗?还是真得这么悬乎?

“等分娩的时候,你自己来取吧!”陶菀轻巧地说道,毕竟这取脐带血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无所谓,他开心好。

楚风望着她如此恬淡地模样,反问道:“你不怕?”

陶菀轻笑一声:“这个没什么危险性,只要你开心好,毕竟她好了,你也会更开心,不是吗?你一开心,她也更开心,两个人都开开心心,这样的日子过得才是最惬意。”她能做的这么多了,当做是他疼她的回报了。

“那你呢?”她说,只要他开心好,只要他们开心好,那么她呢?

陶菀一脸轻松,表示丝毫不在乎:“你知道的,我只爱钱,只爱吃,只爱玩,只爱睡觉,只要这四样齐聚,我很开心了。”

楚风望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胸口微微有点疼,他忽而说道:“菀儿,若是有一天我不能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听着他的话,她不以为意,她咧着嘴笑说:“我一直都很会照顾自己,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样好,他真怕过不了多久,他会离开这个世界,午夜的寒冷最近袭来的特别强烈,一次一次凶猛,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够撑过多少日子,若是他真有那么一天撑不下去了,他会将休交给她,现在,他还想更自私一点,把她带在身边,能够睁开眼看见她,哪怕她是在流泪。

至于欠下的情债只能下辈子还了。

“楚风,脐带血的用处是谁告诉你?”陶菀又转回话题,她对这很好,要知道这脐带血在近十几年才被发现有用,当初是被当作废弃物处理。

“我师傅,后来那道士也是这般和我说起。”楚风回忆起那日师傅的话,温柔地说道,“师傅他老人家想见你!”

陶菀对着月色粲然一笑:“我也想见他老人家,我还想问问他是如何得这脐带血的作用!”

听着她的话,楚风也有些明白这脐带血的功能怕在他们那儿的世界早很普遍了,所以她一点都不惊讶。

“楚风,什么时候去凤栖?”忽然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没什么话语可说,陶菀挖空脑子找出一个最好的问题。

“明天可行?”楚风商量般地问道。

陶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过会去和他们告别下,至于慕川和莫言那儿,明儿个再说,若是迟了,那定是能见到,若是早了……总会有机会再相见。

希望他们能够白首不相离。

月色下,一对璧人站在池塘边,两个人的脸都带着些许笑意,寄之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们,和好了?这好!

至从有了身孕后,陶菀起得更是往常迟,这日头都快在正空之,她才幽幽转醒,猛地忆起昨夜答应楚风要随他回楚国,便也不在贪婪被窝的温暖,洗漱之后,便来到将军府的厅堂,众人皆在,这样最好,省得她遗漏了人。

她笑着跨过门槛,一一与众人道别,这些日子,算是苦了沐阳,她走到沐阳跟前:“沐阳,这些时日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若是他日来楚国,我定当好好招待你。”

沐阳点点头,得意地朝着其他人瞄了一眼:“丫头给予我的待遇高于你们啊。真是庆幸!”

陶菀看着他笑得夸张的模样,笑得也很是开心。

她望着面前这些熟悉的面孔,想要将他们深深的映入在脑海之,她怕有一天她真得会见不到他们。他们给了她太多的感动,让她在最难受的时候,有了依靠,她弯下腰朝着众人鞠躬:“谢谢你们!”

“来日再见!”

该说的都说了,有些话还是埋在心较好,她笑着转身走到一直站在一边楚风身旁,低声说道:“走吧!”

而后便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她怕自己一回头,便会流泪,这些人她会舍不得,所以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回头看,不要流泪,所有的想念都放在心头可以。

楚风也和大家告别道:“多谢众人照顾家妻。楚风来日报答。”遂跟在陶菀的身后离开将军府。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阳关大道,陶菀现在的身子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只能慢悠悠地前行,等着到凤栖,应该是两个月后了。

这一路竟然出其的平静,完全没有当初去杭城来的凶险,随时都会碰到杀手。

楚风与陶菀同坐与马车之内,而凤歌则较为辛苦的驱赶着马车。

两个人坐在拥挤的马车内,相对无言。

陶菀总是假装困乏来避免尴尬地气氛,她不晓得可以和他说些什么,索性闭眼睛装作睡觉。

楚风则以为她已经睡去,冰冷的指尖经常摩挲着她的轮廓,她以前胖了,想必是因为有身孕的原因,他的目光望向那小山丘,那儿有他的孩子,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菀儿,菀儿,菀儿……他不停地呼唤着,生怕有那么一天他将再也喊不了这个名字,菀儿,这些日子,你可曾想我?

停停走走,可在进入寄国之后,他们的危险也随之而来。

陶菀与楚风正在一空旷的地方坐着休息之时,一路人马忽然从丛林两侧杀出,刀剑利刃立马将他们二人包围。

对于这样的情形,说不害怕是不可能,她是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况乎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至于楚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以一敌十,陶菀紧张地望着周遭的一圈人,心默默祈祷着凤歌快些回来。

“楚庄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刺客持长剑刺来。

楚风抽出佩剑,击溃领头的刺客,同时将陶菀护在身后,低声说道:“菀儿,快走,去找凤歌。”

话还未落音,又是一剑朝他们劈下,楚风以剑鞘相当,左右开弓,口却不断地催促着:“还不快走!”

走?走得了吗?陶菀看了眼四周的人,凭她现在笨重的身体能够逃得走才怪,算了,反正要死一起死,没准躲在他身后还能逃过一劫,她站在他的背后有点笨拙地跟着他的身子移动。

故而当楚风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好似在玩踩影子游戏的她,脸并没有什么恐慌,相反的是似乎正玩的很起劲。

在这时候,刺客也知道这陶菀是楚风的弱点,有一个刺客挥刀朝着陶菀砍来。

陶菀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是要杀楚风吗,光她什么事,眼看刀要落下,陶菀也顾不了太多,一节竹管从袖滑倒手,她轻按一下底部的按钮,便看到一枚银针朝着刺客飞去,不偏不倚,正他的脖颈,稍即,那此刻眼睛放大,整个人瘫倒在地。

楚风本想着替她挡去,奈何她已经出手,他对于她手的武器很是好,却也来不及多问,这刺客不断的朝着他们袭来。

剑如水蛇穿刺敌人,但也挡不了这么多的刺客。

这时候,凤歌正提着一只野鸡从丛林钻出,见得这般场面,赶紧地加入打斗之,他擅长使用飞镖,这镖可说是一出一个准,看的陶菀很是兴奋。

有两个高手在,陶菀便将那竹管收回袖,这个可是她这辈子的保命符,这么几根银针她可要省着点花。她被两个男人护在间,立刻安全许多,她兴致勃勃地望着这只有在电视才能看到的武侠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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