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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失礼之至,小王惭愧万分。品书网这带着皇兄皇妹、跟皇弟的尸体,离开这里,免得污了姑娘的法眼,和姑娘这个清净的地方!”
自从来到林家院子,除了映月真情流露的对沐筱萝说过些话之外,这兄弟几人,个个都是盛气凌人的,一派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架势,那里有过这样的和气?
沐筱萝心头冷笑,看来这个郝晟逸,是想溜了。
邵兵一看郝晟逸的架势,知道他想走。不禁担心地看着沐筱萝,生怕沐筱萝放虎归山。只要离开这里,那所有人的生命,全掌握在郝晟逸的手里了。
只怕到那个时候,死的不仅仅是大雪国的皇子、太子跟公主,连自己这个局外人,也难逃郝晟逸的毒手。因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沐筱萝心里冷笑,不动声色地对郝晟逸说:“皇子只管请便是!”
这话听在郝晟逸耳朵里,那是如聆仙音般的美妙动听。他忙不迭地示意邵兵背起郝晟风的尸体,自己掏出一块手绢,包裹住郝晟风的人头,提在手里。
郝晟逸来到映月跟郝晟煜拼死打斗的圈子外面,突然提气大喝一声,两个人一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立时虚脱一般的委顿在地了。
这时,邵兵早已牵过郝晟风的马来,把尸体绑在了马。
郝晟逸把三弟的人头递给邵兵,示意他拿去跟尸体绑在一起。然后走到郝晟煜跟映月的面前,装出无沉痛的样子来,对两人说:“我们兄妹四人,今天已然折了一个,已经是令人痛断肝肠了。难倒大皇兄还不肯罢手,非要连皇妹的性命也要取走吗?”
映月想起三哥郝晟风的惨死,一时间悲恸难抑,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沉浸在悲痛之,并未听出二哥的弦外之音来,只是一味的伤心哭泣。
郝晟煜脸挂着惨然的笑,疾首痛心地对郝晟逸说:“二弟,你要的是太子之位,为什么要杀三弟呢?你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吗?”
这话听在郝晟逸耳朵里,那可是刺耳之极。他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一离开沐筱萝的实力楚围,马杀郝晟煜灭口,然后再把邵兵也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让他们说漏了嘴,坏了自己的大事。
郝晟逸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大皇兄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你心里明白,别人也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愚弟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是请大皇兄跟皇妹马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了。
映月来到郝晟风的马前,伤心地抚摸着郝晟风的尸体哭了一会儿,然后翻身马,等着大哥二哥一起出发。
郝晟煜神情惨然,看着郝晟逸,那眼神复杂之极。突然开口说道:“二弟,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不是太子之位吗?恭喜你如愿以偿了!为兄当了这个替罪羊便是。你还是自己走吧,愚兄不想再碍你的眼,不回去了!”
说着深情地看了郝晟风的尸体一眼,然后把目光投注到映月的身。
对于这个天真烂漫、心无城府的妹妹,郝晟煜向来都较溺爱。想到从今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呆在狼心狗肺的郝晟逸身边,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忍。
虽然映月对郝晟逸的太子之位没有威胁,可是以郝晟逸的狠辣,说不定哪一天映月无意的一句话,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映月看着她的大哥郝晟煜,眼神极其复杂。她既痛恨大皇兄杀了三哥,不想让他此逍遥法外,让三哥死不瞑目。又不希望这个多年以来,一直疼她爱她宠她的大哥被绳之以法,被打入死牢甚至是杀头。
郝晟逸突然出手,闪电般点了郝晟煜的穴道,令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脸仍然带在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说:“大哥这是要去那里?还是请大哥跟小弟一起回国,在父皇母后面前说个清楚,三弟是什么死的吧!不然大哥这一走了之,小弟没法跟父皇母后,甚至是整个大雪国的臣民交代啊!”
这话一出口,那郝晟煜的罪名,更是板钉钉,成了铁打的事实了。
郝晟煜穴道受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急得满头的大汗淋漓而下,眼睛紧盯着郝晟逸,仿佛要冒出火来。
其实郝晟煜现在很虚弱,郝晟风惨死在他的怀,虽然他明明知道,那是郝晟逸嫁祸给他,却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个杀弟的罪名,郝晟逸是坐实给他了。尽管郝晟煜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不愿意,却早已经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加映月这个疯丫头的一番失去理智的缠斗,早已令得郝晟煜心力交瘁,跟着也心灰意冷起来。他本来想,只要自己让出太子之位,不再跟郝晟逸进行皇权之争,或许,郝晟逸会开一面,放过自己的。
可是他想错了,以郝晟逸的心思缜密跟狠毒,又怎么肯留下后患呢?必定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肯罢手的。
见郝晟煜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郝晟逸算是涵养在好,也忍耐不住了。他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沐筱萝。
只要出了这个鬼地方,手的郝晟煜,那还不是任由自己宰割吗?还有那个邵兵,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到鱼尾镇。
心念及此,郝晟逸向邵兵,投去狠狠的一瞥。
正好邵兵也在惴惴不安的偷眼看向他,郝晟逸的这一眼,杀机尽露,邵兵不由得心头狂跳起来,他明白了如果跟郝晟逸走的话,自己是决计活不了的。
邵兵心里转着无数个念头,把可能发生的和能够杜绝的所有情况,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最后,他把希望定格在沐筱萝的身。只有这个女菩萨,才能救自己了。
郝晟逸弯腰提起大哥郝晟煜,往他的马前走去。郝晟煜脸色灰败,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自己是回天无力了,索性绝望地闭了双眼。
趁着郝晟逸把郝晟煜绑在马背的机会,邵兵飞快地跑到沐筱萝面前跪下,磕头如捣蒜般的请求沐筱萝道:“沐姑娘,你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请姑娘小人一命吧!小人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死了,他们也活不成啦,全都会被活活给饿死的。请姑娘慈悲为怀,救救小人一家数口人的性命吧!”
郝晟逸大吃一惊,他最担心的事情,怎么会老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呢?
他恨得牙痒痒的,这个邵兵,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不过瞥了他一眼,怎么这点心事被他发现了呢?郝晟逸暗恨自己的百密一疏,以至于留下了后患。
可是表面,郝晟逸依然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来到邵兵身边,和颜悦色地说:“邵师爷莫不是糊涂了?沐姑娘这里全部都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不怕坏了姑娘们的名声吗?”
“还是跟小王回去吧!小王知道,以邵兄之能,做个师爷确实太委屈你了。等回到宫里,小王一定禀明父皇母后,给邵兄一个恰当的官职,也好让邵兄有用武之地啊!”
郝晟逸果然厉害,他这样恩威兼施,又许以重任,全是因为平日里对这个邵兵的观察,知道此人绝不是个安分的家伙,所以投其所好,按照他的心思许以高官厚禄。
只要把他哄得离开沐筱萝这个煞星,以后的事情,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怎么。眼前,只有暂且忍耐一时之气了。
荣华富贵对于邵兵来说,的确是他毕生的追求。他甚至连在梦里,想的都是怎样巴结这几位皇子,好给自己谋求个一官半职的。可是,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邵兵眼巴巴地看着沐筱萝,眼里全是祈求的神色。他知道沐筱萝素来清高,讨厌男人跟她过分接近。否则的话,早抱着沐筱萝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开了。
沐筱萝冷眼看着邵兵,眼角却留意着郝晟逸。仍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不置一词。
被郝晟逸点了穴道,又绑到马背的郝晟煜,听到邵兵的一席话,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突然睁开眼来,也望向沐筱萝。那眼神复杂之极,他口不能言,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郝晟逸担心夜长梦多,他害怕沐筱萝会改变主意,所以急着想弄走邵兵。
可恨的是,邵兵并不领情,他依旧死死跪在沐筱萝面前,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沐筱萝。
郝晟逸气急败坏,趁着沐筱萝不备,暗伸出指头,要点邵兵的穴道。
可在他刚伸出指头,还没点到邵兵身的时候,沐筱萝突然冷冷地开了口:“你干什么?”
语音冷冽,尽管沐筱萝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可听在郝晟逸的耳朵里,却有如滚滚的惊雷,吓得他缩回了手,紧接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郝晟逸强自收摄心神,对着沐筱萝赔笑道:“沐姑娘,我是想带邵师爷回去,免得他打扰到姑娘您的清净,惹你烦心!”
“不必了!”沐筱萝淡淡地道:“你留下邵师爷跟太子在我这里吧,其余的人,如果想走的话,我也不勉强。”
沐筱萝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差点没把郝晟逸给吓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该死的沐筱萝,居然要留下郝晟煜!
郝晟逸不甘心到嘴的鸭子这样给飞了,但又不敢得罪沐筱萝,期期艾艾的,他在挖空心思的搜索词汇,想着用什么言语,才能说动沐筱萝放弃刚才的决定。
邵兵一听沐筱萝说出要留下他跟太子的话来,如获大赦一般,马跑到郝晟煜的马前,三下两下解开捆绑着太子的绳子,扶着他来到沐筱萝身边。
只要到了这里,他们安全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种劫后重逢般的悲喜跟苍凉,眼里闪动着泪光,竟然无语凝噎起来。
沐筱萝玩味地看着郝晟逸那不甘心的样子,语带讥讽地说:“我想二皇子应该不会忘记,你的这位兄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吧?虽然说,我对太子也没什么好感,可他到底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把黎民苍生交到他的手里,我放心。”
“二皇子如果不想也留在这里的话,还是请吧!趁着我现在还不想多管闲事,赶紧走。免得我后悔了,你可无法全身而退了!”
郝晟逸心里想:你把太皓澈夺过去了,还说不管闲事?不过听沐筱萝话里的意思,自己杀了三弟郝晟风,然后再嫁祸给大皇兄这件事情,她好像是清楚的。
既然是这样,那沐筱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了。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惹得她出面来揭穿自己的阴谋。
郝晟逸头皮发麻,这个沐筱萝,怎么那么讨厌呢?如果她真要站出来指证自己杀了三弟的话,情势会急转直下。那个不容于天地之人,只怕不再是太子郝晟煜,而是他郝晟逸了。
郝晟逸脑子转得飞快,看沐筱萝这个架势,他要是不答应的话,只怕连小命也难保。为今之计,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离开这个女魔头,和这个是非之地,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这样铩羽而归,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如果郝晟逸非要顾全皇家颜面的话,只怕惹恼了沐筱萝,到那个时候,别说面子,连里皓澈得贴了进去。
郝晟逸垂头丧气地带着映月,手里牵着驮着郝晟风尸体的马缰绳,垂头丧气地往鱼尾镇走去。回想起当初兄弟三人来找沐筱萝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意气风发啊!
那时候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对沐筱萝美貌的猜测跟憧憬,希望她能如传言所说的一般,美得惊天地泣鬼神,好让自己一饱眼福。
除了郝晟逸听到“沐”这个姓有些疑虑之外,其他的两位皇子,还暗怀有抱得美人归的幻想呢!都在暗希望,有幸得到佳人的垂青,能够跟自己结成神仙眷侣,成一段千古的佳话。
想不到才半天的功夫,景物依旧,人事却已经全非了。映月伤心过度,甚至有些迷糊起来。不再是那个天真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了,变得痴痴傻傻起来。
郝晟风已经死于非命,太子郝晟煜如今身也是份尴尬,前程未卜。
郝晟逸本人,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如果沐筱萝不插手此事,那郝晟煜跟邵兵也永远消失的话,郝晟逸还有可能坐太子之位。
但他们始终是郝晟逸的心腹大患,一天不除掉他们,郝晟逸一天难以安心。
更可怕的是,要是沐筱萝携郝晟煜、邵兵一起去大雪国的皇都,揭穿郝晟逸的话,只怕连大雪国的境内,他郝晟逸也呆不住了。
郝晟逸暗自惊心,担心自己以后的路,会不会也像夜倾宴一样,躲在某个荒无人烟的角落,自封皇帝,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圆自己的皇帝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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