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翻译确认把这个精神病的背景完全调查清楚了,左右看了看,正好见到马江涛拿着药方跟主办方交涉,急忙过去说道:
“马医生,请问,叶医生在什么地方?”
“叶医生,你说叶飞啊,他在楼下。”
马江涛随口回应。
少女翻译也不做电梯,跑楼梯急匆匆的下楼,看见坐在长椅上发呆的叶飞,“叶飞君,我找到你想要的线索了。”
叶飞被打扰,急忙擦了一把眼泪:“你说什么?”
“我说,咦,叶飞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没事。”叶飞回头看了一眼门诊,拦着少女翻译说:“跟我出去说吧。”
少女翻译也没多想,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跟叶飞解释,“这是我调查的资料,你看看。”
叶飞结果手机翻看,开始心情还不大好,但粗略的看了一遍,紧接着仔细看了好几次,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居然是这样。”叶飞的思绪,完全被精神病大叔给吸引了,他的故事很感人,虽然没有感天动地的程度,但绝对足以导致一个健康的人精神奔溃。
“难怪他会酗酒,这是逃避。”
“你有办法治好他么?”少女翻译问。
叶飞看着夜景霓虹,“我不确定,不知道,试试看呗。”
“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你去继续跟着他,保证24小时不让他离开你的视线,能做到不?”
“24小时,嗨,我会尽量的。”
“谢谢你的帮助。”
“嗨。”
少女翻译郑重的点头,下一刻再抬头的时候,脸色羞红,指了指身后的医院说:“哪我,回去了,不打扰您了。”
少女翻译转头就跑回医院,叶飞仰头看天,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故事,跟他们的经历相比,现在的处境又算的了什么,如果大叔这种事摊在叶飞身上,叶飞能不能向他一样,还坚强的活着呢?
这位大叔以前是北海道修船厂的老板,场子开的不小,因为北海道的渔民业很发达,在当地算是个富翁,生活有滋有味的。
灾难来自一次地震,那次地震很厉害,船厂倒塌,他和妻子以及所有亲人被埋在房子下面,后经过36小时过后,他被人挖了出来,他的一家子都死在了那场地震中,被挖掘出来的时候,妻子和孩子,就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
因为勘测不准确,撬开水泥板救他的时候,厚重的水泥板把他的孩子压死了,就这么死在了他的眼皮子低下。
没人知道地震后被活埋的36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所有新闻上只是说,他是船厂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被掩埋的,有他的父母,妻子,孩子,还有他的工人,除了他,其他人全部死在了那次灾难中。
虽然他活了下来,但他的灵魂似乎一直被埋在那片废墟之中,从哪以后,他失去了一切,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界上流浪,到处找酒喝,没钱没住的地方,就睡桥洞子,睡马路上,他的眼睛,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冻成白内障的。
一个沧桑的病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叶飞对这个病例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个患者接了下来,怎么治,能不能治好,这成了关键。
就在叶飞仰头看天的时候,李卫国拉着行李,在领导们的陪同下,疾步走向医院,有个领导眼尖,率先看见黑暗中的叶飞,一指说道:“叶飞在哪?”
所有人看去,“是他。”李卫国率先认了出来,急急忙忙小跑过去喊道:“叶飞,你怎么在这?”
叶飞回头,“师父,你来了。”
“嗯,接到安洪峰的电话,我打算回国,你别急啊,我回国去看看,尽量拖时间等到你交流完回去换肾。”
“师父,谢谢。”
“你傻啊,跟我说什么谢谢。”
李卫国拍了叶飞的肩膀,这个时候,其他领导也都走了过来,围着叶飞身边一圈,帮他揉肩膀的,给他说好话的,各种劝说:
“叶飞啊,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可不能掉链子啊,我给你讲,国家下命令了,只要你们能赢,拿下跟欧洲合作办学的项目,你们就是祖国医学的大功臣呢。”
“我知道。”
“叶飞听令。”曾经当过兵的领导一声大喝,叶飞精神一震,就听领导一丝不苟的说道:“你身为中华儿女,在国家大义面前,我命令你,先放下家国情仇,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能不能做到。”
“能。”叶飞无精打采的回应一声。
“到底能不能?”领导一声大喝。
可叶飞根本没接话,走过他的身边,看着李卫国说:“师父,拜托你了,千万让我娘等我回去。”
“放心吧,有师父在呢。”李卫国拍了拍叶飞的肩膀,“别多想了,回去吧。”
叶飞眼神恢复了坚定,迈步走向医院大门,虽然步履蹒跚,但多少还是恢复了一些意志的。
“这小子,还是没精神头啊。”
李卫国瞪了领导一眼,拖着行李箱走上街道,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开去。
……
晚上的治疗工作很顺利,特别是0点以后,叶飞又给脑淤血的患者扎针治疗,而那位大娘也在药浴中温补肾精中,一切都古井无波,并没引起日方医生团队的注意。
等凌晨一点的时候,肾衰的大娘药浴结束后,护士照顾着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扶着她坐在轮椅上,推回病房休息,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距离结束还有四天时间。
病房区很乱,每个医生都在争分夺秒的治疗患者,现在日本代表,已经成功的治愈了13位患者,韩方治愈了10位患者,中方也有很好的疗效,治愈了19个患者。
这些都是基础病的患者,身体没什么大碍,治好标之后,以后多注意,按照方剂吃药,不出7天就能去根了。
对比与这些基础病的患者,日韩更加重视,三个重病患者,特别是那个精神病,当初主办方找到这个患者的时候,他们也没多想,直接在贫民区随便找了这么一个,那知道这么赶巧,居然找到了一个精神病。
意外没关系,主办方很高兴,毕竟这个精神病归中方治疗,主办方是等着看戏。
对比与其他两国代表,看法完全相反,总是来询问叶飞,他有什么治疗办法,反正这个精神病患者,叶飞也没有什么意见,就问日韩两国代表:“你们有时间么?”
“有。”
“跟我聊聊吧。”
叶飞把两国的主力带着去了医院外面,找个长椅坐下,叶飞把精神病大叔的过往这么一说,两国代表都愣了,特别是日本的宫本,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调查这么详细的?”
叶飞一指身边说:“是她的功劳。”
少女翻译羞愧的连连点头,“嗨,不敢当。”
“你说说,你是怎么调查的?”
少女翻译羞愧的解释道:“我的哥哥,在福利社工作,我用患者的福利社工号,查了他的一切。”
“索内撕内。”宫本了解了。
叶飞打岔说:“怎么调查的我不管,我只是想说,这个事既然已经查明原因了,地震中死了所有的亲人,这个心病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这下日韩代表都犯难了,韩国代表提议,“可以试试看心理医生。”
宫本看了病例说:“没用的,他的病例中,有心理医生的就诊记录,这是7年前的事了,如果有效的话,也不会这么严重。”
韩国代表拿过病历本看了看,“为什么是7年前的纪录,后来怎么没继续就诊?”
“没钱呢,地震过后他就破产了。”
“这样啊。”韩国代表领队很羞愧,对着叶飞说:“真的很抱歉,实在没想到,我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叶飞微微摇头说:“没事,我们是医生,患者在我们眼里都一样,不分麻烦不麻烦的。”
“感谢您的理解。”
跟其他代表分开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叶飞又跟复兴社成员说了这个精神病患者,大家听后都很感慨,但没有一个人提出建设性意见的,反而带队领导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叶飞有了点眉头。
“这种心理疾病,在我当兵的时候,很多战士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记得有一次我的部队要执行任务,执行前,每个人都要写一封遗书,一旦任务中出了事,遗书就邮回家里,当时有个战士心里素质不过硬,直接患了精神病。”
马江涛急忙问:“后来呢,他怎么样了?”
“没事,我们部队有指导员,我跟你们讲,没有什么事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一顿不行,那就喝两顿!”
“切。”大家集体不屑,唯独叶飞灵光一闪,“酒,没错,他是个酒鬼,也许跟他喝顿酒,能打开治疗的局面。”
叶飞喃喃自语,此刻,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理念,急急忙忙跑办公室,进入医院病房一看,好家伙,这精神病又跑出去喝酒了,少女翻译也不在,没辙,看来只能等晚上这顿酒了。
叶飞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应对策略,躲着在场所有人说:“晚上我要布置一个局,你们听我安排,我要检测一下他的大脑灵活度,顺便也能看出,他病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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