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裘穷也没有说服黄药师,毕竟一对情投意合还有婚约在身的青年男女,一路同行,若是生点什么,简直理所当然,所以,黄药师死活不同意。>≥ w﹤w≤w<.﹤8<1zw.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解释方向有误的原因,他并不知道黄药师担心的其实并不是黄蓉和他有亲密接触,而是担心蓉儿会未婚先孕,这若是传出去他脸上怎么也挂不住的。
不过若是裘穷知道,作为一名作死达人,裘穷肯定会直接跟黄药师说,其实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鱼鳔……
所谓鱼鳔,其实就是和猪大肠的作用一样,也就是古代用来避孕的tt,虽然用的人不多,但是的确存在。
裘穷和黄药师道,“我这一路上和蓉儿相敬如宾,两情相悦却没有丝毫失礼……”
黄药师不由翻了个白眼,只说了两个字,“前日……”
裘穷不由语塞,那天他和蓉儿玩闹,刚开口调戏,就被老丈人撞了个正着,这可好,黄药师一看那里还放心的下,黄蓉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哪里容得裘穷胡闹?
所以裘穷尽管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黄蓉有什么什么的什么什么,然而黄药师始终一脸黑线的表示,老夫不信,你那么什么什么怎么会不那什么什么?
把个黄蓉听的一头雾水,这一老一少在打什么哑谜?
不由疑问的看向了周伯通,这老家伙一直嘻嘻哈哈的在旁边看热闹,怎么看都应该是明白的。
周伯通见状,不由笑嘻嘻的道,“你那东邪老爹的意思是怕你跟着裘穷一走,回来时他就会多出一个外孙来。至于裘穷那小子的意思……”
黄蓉何等聪明,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不由得急红了脸,跺跺脚,又恼又羞,不知该如何自处,也不顾裘穷的呼喊,扭头就跑回自己屋中,再不出来了。
裘穷无奈之下,只能告辞了黄老邪等人,道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便怏怏的独自离去了。
等裘穷走到了海边,随便上了条大船,正要启程,只听岛上有人呼喊,却是周伯通追了上来,说是要与裘穷同去临安,待走的近了,还笑嘻嘻的和裘穷道,“怎么?和小情人分开,不高兴了?哈哈。”
“其实这修炼之道啊,要少念寡欲,你现在的心性修为乃是个大问题,若是你和蓉儿那小丫头一起,每天黏糊在一起,又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提升心性呢?”
“所以啊,这黄老邪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哈哈哈。”
裘穷本来就因为不能和蓉儿一起,郁闷着呢,这时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厮刚才也不给裘穷说点好话,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现在又来说风凉话,裘穷当然不爽的很,于是干脆利落的拒绝道,“和你一起我更静不下心来,我自己走吧,你就别跟着了,乖。”
周伯通不由呆住了,裘穷说什么,乖?!拿他当小孩么?他好歹也是个先天了,居然被裘穷鄙视了……
他本来想的是,若是裘穷好言相求,他自然不会介意用他的经验指点指点裘穷,也算是报答裘穷之前的点拨之恩,到时裘穷还不是顺顺利利的就能到达先天?
当下恼羞成怒的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跟就不跟,你的船再好看,我也不去,再说临安我也认识,我自己开船去,哼哼。”说罢也不再搭理裘穷,自顾自的就要跳上了另一艘小船,看样子是真要自己去临安了。
裘穷也是哭笑不得,当下再不理会,径自扬帆起航。
却说黄蓉跑进屋内,从门缝中看着裘穷离去,心中也是十分不舍,又觉得黄药师有些小题大做,裘穷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应该不会……想到这里,不由得面上一红。
这时只听敲门声响,却是黄药师来了,其实黄药师就和周伯通想的一样,出于裘穷需要精心修炼,武功上去了,心性修为却跟不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蓉儿与他已有婚约,早晚还会再见的。
黄蓉本是不想开门的,然而数月之前,黄药师骂了她一场,她想也不想的就逃出岛去,后来再与父亲见面时,却见他鬓边白骤增,数月之间犹如老了十年,心下甚是难过,便誓以后再不令老父伤心。
这时想起来,不由叹了口气,开门让黄药师进了屋来。
黄蓉听黄药师解释了一番之前的事儿,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不过黄蓉虽然理解爹爹的苦心,可是该不舍还是不舍,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减少分毫,等黄药师走后,不由仍是哀声叹气的。
一直到了晚间,黄蓉忽的心中一动,“若是我悄悄的跟着裘大哥,每日看上他几眼,只要不被他现,不就行了!”
“只是若我又独自离去,不知爹爹一个人在岛上会不会孤单寂寞,又生出多少白。”
“也不知裘大哥现在走了多远了,若是我去追他,是否还追得上?”
一想到这里,便犹犹豫豫的起身出房,走到了厅上。
这桃花岛上没有外人,房屋的门户也有如虚设,若无风雨,大门日夜洞开。
黄蓉走出门外,眼前繁星在天,鼻中花香沉沉,不由心想么,“靖哥哥这时早已在数十里之外了。不知何日再得重见。”叹了一口气,慢慢踱步,走入花树深处。
傍花拂叶,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她母亲的墓前。
这里佳木葱笼,异卉烂缦,墓前四时都有鲜花常开,每一株都是黄药师精挑细选的天下名种,在这溶溶月色之下,各自芬香吐艳。
黄蓉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又向右推三下,然后用力向前扳动,只见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她轻车熟路的走入地道,转了三个弯,又开了机括,只见一道墙壁上突然多出一道打开的石门。
黄蓉举步进入墓中旷室,用火折子把母亲灵前的琉璃灯点着了。
便独自坐在这地下斗室,望着父亲手绘的亡母遗像呆。
心中也是思潮起伏,“我从来没见过妈,我死了之后,是不是能见到她呢?她是不是还像画上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她现下却在哪里?在天上,在地府,还是就在这圹室之中?不知她是否会喜欢裘大哥呢?应该会喜欢的吧,裘大哥待我这么好……”
这旷室之中,壁间案头,尽是些古物珍玩、名画书法,没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这奇珍异宝简直不计其数,都是黄药师当年纵横湖海,从皇宫内院、巨宦富室,又或者是大盗山寨之中,搜罗而来的,此时却都供在亡妻的旷室之中,无人问津。
黄蓉见那些明珠美玉、翡翠玛瑙之类的,在灯光下散出淡淡光芒,心中不由想起裘穷讲的故事,“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叫做钻石,产自远离大宋的一个叫‘难飞’的地方。”
“跟这些珍宝一样,它们虽无知觉,却能历千百年而不朽,所以经常被人们用来代表永恒不变,矢志不渝的爱情。”
“世上之物,是不是愈有灵性,愈不长久?大树无知,却能存活数百年,珠宝无知无觉,却能永恒不朽,然而天才早亡,红颜薄命,想来我妈妈也是因为绝顶聪明,美丽异常,是以只活到二十岁就亡故了。”
望着母亲的画像怔怔的出了一会神,这才吹熄灯火,走到毡帷后母亲的玉棺之旁,又抚摸了一阵,坐在地下,靠着玉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是倚偎在母亲身上,诉说着与裘穷经历的一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就这样靠着玉棺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似忽是又到了赵王府中,正与裘穷对阵群雄,又好似却在塞北道上与裘穷邂逅相遇,刚说了几句话,忽尔又见到了母亲,想要仔细看她容颜,却总是瞧不明白。
忽然之间,母亲向天空飞去,她在地下急追,只见母亲渐飞渐高,心中惶急不已,忽然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在叫着母亲的名字,这声音越来越是明晰。
黄蓉慢慢从梦中醒来,却听得父亲的声音还是隔着毡帷在喃喃说话。
她定了定神,才知并非做梦,父亲也已来到了圹室之中。
她幼小之时,父亲常抱着她来到母亲灵前,絮絮叨叨的向母亲述说父女俩的生活琐事,近年来虽是来的少了,不过这时听到黄药师的声音,却也不以为异。
她正要开口叫他,只听黄药师说道,“阿蘅,本来我是一心求道,向你许愿,定要找齐那《九阴真经》烧了给你,也好让你知道,你冥思苦想的那书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然而,自你走后,我心中却好似失去了对武道的追求,每夜里闭目却无法入睡,全是你的身影,一颦一笑都清清楚楚,一直便想随你而去,只是蓉儿她……我又实在舍不得让她陪我一起去找你,便耽搁下来,”
黄蓉听得甚是感动,眼中含泪,不由默默不语。
只听他又道,“现在蓉儿终于长大成人,也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你这女婿叫做裘穷,与蓉儿二人真是郎才女貌,还相敬如宾的很,呵呵,可比当初你我还要亲密的。”
黄蓉闻言不由脸红,转而又好奇起来,“说这些做什么,前两日……订婚……爹爹喝醉了之后难道不是来找妈妈的么?”
当下凝神倾听,黄药师却反来复去述说妻子逝世之后,自己是怎样的孤寂难受。
黄蓉听父亲吐露真情,不禁凄然,不由想到,“裘大哥和我都是二十来岁罢了,两情坚贞,将来何患无重见之日?我一定不会离开爹爹的。”
正想到此处,却听黄药师说道,“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蓉儿,我……终究是有些舍不得她的,而且这后事也需要她来操办……阿蘅啊,你别急,十多年过去了,我总算是……”
说到这里却是语音转低,渐渐不闻了。
黄蓉不由懵逼了,“后事?什么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