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文帝怔了怔,他自小懂事就快,在一群皇子面前显得格外拔尖,但是仍是壮年的父皇总是多疑自己的皇位会被他人夺取,所以自己的天资聪颖在父皇面前不但不讨喜反而有些讨嫌,母妃心里想的只有那凤印。他明白,在处处暗藏凶险的皇宫他只能靠自己。后来父皇说他薄情,母妃在一旁附和说他天性薄情。从此他就薄情了。
白苏给了他一抹温暖,但是他为了江山还了白苏冷情。
西文帝有些哀求的开口。“能不能……”
“不可能了!”任何的可能都被他抹杀了。他在她面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西文帝没有再开口,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第二次低头。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白苏说完就转身离开。
西文帝看着白苏绝然离去的背影,心中被不甘充斥着。他定叫她后悔!
“大少夫人,皇上答应放大少爷出天牢了吗?”一见白苏,薄然就担心的问道。
整理了一下心情的白苏打着马虎眼。“回去不就知道了!”
“大少夫人,你就说嘛!要是大少爷能被放出来,咱们肯定要去接的。”薄然提议道。
白苏想了想,也是该为沉天接风洗尘。
天牢里,牢头满心疑惑,上面不是交代说明日午时就要交沉大人人头落地吗?怎么现在又叫他来放人?牢头摇摇头,他只不过是个牢头,想着想那干什么?牢头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说道。“沉大人,可喜可贺啊!”
“不知喜从何来?”沉天问道。
“小的是奉命来放沉大人出天牢的。”说完,牢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沉天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大步出了天牢。
沉天刚出牢门,薄然就兴奋的喊道。“大少夫人,你看是大少爷!”
白苏瞟了一眼,正是沉天,只是这几天的牢狱之灾让沉天狼狈了不少。白苏起身下了马车,沉天这才看到白苏,顿了顿缓缓走了过来。
白苏只是淡淡说道。“上马车吧!”
沉天看着白苏身着大红宫装的背影,皱了皱眉,随后也上了马车,只是一路无语。到了国公府,下人们有些惊讶沉天竟然从天牢里出来了,但沉天毕竟是主子,不敢多问马上忙活了起来。
二房那边,沉二夫人的房间又出来了“砰砰”的响声。林氏对于沉天被放的消息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她又不在乎沉地会不会继承沉老国公的爵位,只要沉地不再外面沾花惹草,林氏就安心了。在她看来,沉老国公是一心想让沉天继承爵位的,二房做什么也是无用功罢了。
薄然伺候沉天洗漱后已经是深夜,白苏早已经躺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了。沉天挥了挥手让薄然下去后,站在床前看了白苏许久,沉天现在是满腔怒气和疑问在心头。
也许是意识到沉天的注视,一向浅眠的白苏突然睁开了凤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沉天打算继续睡觉,可是见沉天迟迟不睡盯着自己看很是不自在,本想装睡,可是这都一刻钟过去了,沉天还是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白苏很不客气的一个大翻身,沉天见白苏睡到了床里头了,这才坐了床沿上。白苏在心里鄙视,不就是让她睡到床里头去吗?沉天就不能开开他的金口?
沉天直截了当的问道。“听薄然说,今天你进宫了?”
白苏心里一沉,看来薄然又在沉天面前夸了自己。只好淡淡的应了一句。
沉天开始讨伐道。“当初你要是能拿出一副文房四宝,哪里还有这些事?我又怎么会被关进天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苏好笑的看了沉天一眼说道。“你当初不娶我,也许更不会有什么糟心事!”
“你还好意思说?”白苏沉天能不娶吗?不娶就是抗旨不遵。
“相公,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相公,所以我也不会不管不问,但是请相公你也记住,我是你的娘子,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是从你娶我的那天开始,我的姓氏就会出现在你的姓氏后面。”要是以前白苏不会跟沉天说这些,但是白苏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不得不把有些事搬到明面上来说。
沉天倒是有些奇怪,白苏怎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了?
白苏接着说道。“相公要的无非是国公府的安宁,而白苏要的是自己的安宁。”
沉天算是听出来了,白苏这是在威胁他,白苏在告诉他,她有的是办法让国公府不安宁。他就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不得了的娘子,娶了一个祸害。“国公府一向安宁,只怕是有些人想让它不安宁。”
沉天想怎么理解是沉天自己的事,白苏也不愿多说,想了想说道。“相公可知道,今日我是怎么将你从天牢里救出来的?”
沉天带着疑惑看向白苏,这也是他想知道的,要知道想从天牢里捞人那是很难的,要知道就算是他父亲去求皇上,也并不一定能将他从天牢里弄出来。白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虽然白苏和皇上……
“皇上说要放也不是不行,不放沉天,今日朕就只要沉天一人人头落地,今日如果将沉天从天牢里放出来,明天大秦受辱,那朕要的可是国公府上下人头不保,包括你!一日之隔,你可想清楚了?我说谢主隆恩。”白苏原原本本的将西文帝的话说给了沉天听。未了问道。“相公,你猜猜看,明日国公府上下会不会人头落地?”
“君无戏言,如果明日大秦受辱,皇上也定会下旨将国公府满门抄斩。你可是好狠心!”沉天当然知道白苏不是和他在说笑。
“相公,为什么会认定明日大秦会受辱?”白苏不紧不慢的说道。区区小事,难道还解决不了?
沉天松了一口气。“你愿意拿出一副文房四宝了?”
“相公为什么只想着文房四宝,白苏早就说了不要惦记我的嫁妆了。”白苏自是不会依沉天拿出一副文房四宝。至于原因……
白苏又反问道。“相公可想过,就算你送了这文房四宝,咱们国公府也会受牵连?就像相公想的那样,胡人不用笔墨纸砚,可是讽刺胡人无知,但是胡人也不是傻子,到时候胡人恼羞成怒,那又是一场硝烟的开始,那相公你的罪过就大了。”
沉天被白苏说得哑口无言。这些都是他没想到的。
见沉天不语,白苏继续说道。“这胡人也许就是来大秦招惹事端,大秦边疆一站早已兵力大减,这时再和胡人有争端,能不赢能赢也是未知数。”
“那皇上为何?”为何将此事将于他?
白苏自然是不会说西文帝那是想故意整死沉天,对胡人的阴谋诡计,西文帝心里怕是跟明镜似的,怕早就有对策了。“国公府上次的动乱,相公想必也是明白的,国公府这么多年来的节节高升,也易树大招风。而现在父亲又从易少将军哪里接了兵权……”白苏说的也正是西文帝心里所想,西文帝不仅要除掉沉天,更要叫国公府重创,将沉老国公掌握的兵权回到自己的手里。西文帝的想法,白苏哪能不懂,西文帝是想一石三鸟。
白苏所说的树大招风四个大字深深的刻在了沉天的心里。“那明日怎么办?”沉天不知不觉的向白苏求救。
“白苏自有对策,只是白苏有几个要求。”白苏回道。
沉天皱了皱眉说道。“你开口就是了。”
“此事过后,我想去锦州三年。”白家的祖屋就在锦州,自从白府白母被斩头后,白苏心里就想去趟锦州,给父母立灵牌放在祠堂里,更想替父母守孝三年,只是一道圣旨,白苏不得不凤冠霞帔嫁给了沉天。
“锦州?三年?”沉天不解,他还以为白苏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相公有所不知,白苏娘家的祖屋就在锦州,白苏虽然出嫁了,但也想替父母守孝三年。”白苏将手合在腹部上,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白苏迫不及待想离开国公府的原因,沉天要是知道了它的存在会怎么样而且只要白苏在京城,那么白苏的一举一动西文帝必定会知道的,如果西文帝知道了白苏……白苏不敢想象。
“可是你现在是国公府的长媳。”不知道为什么,沉天一听到白苏要去锦州三年,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我虽是长媳,但二弟妹也是国公府的儿媳不是?而且我相信沉二夫人也乐意让二弟妹掌管财务,但是只要三年一到,白苏回到国公府自然也是会担起国公府长媳的指责。”国公府长媳?她白苏从来不不稀罕。
“那也不行!”沉天还是不答应。
“既然这样,那相公还是早些睡吧!明天咱们就性命不保了。”白苏说完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沉天。
沉天左思右想说道。“我答应就是了。你快说说那对策!”沉天无奈,他倒也不是介意林氏掌管国公府的财务。
白苏这才睁开眼,侧身在沉天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