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临近,豫章市的昼夜温差有点大,窗外的寒风不时的呼啸而过。
天黑的有点早,孟飞着实有些累了,和胡光荣没闲聊多久就回房去了。
风尘仆仆的奔波了一天,冲完热水澡后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汹涌的瞌睡虫很快就战胜了孟飞来到新环境后的不适感,眼皮越来越沉重。
片刻后,孟飞就熟睡了过去。
隔壁胡大个住的宿舍里,也早已鼾声雷动。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还未亮,一阵嘹亮的哨声就在宿舍楼下响了起来。
以前在塘林中学和云都中学都要早操,当听到哨声后,熟睡中的孟飞条件反射般的跳起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
豫章市地处西江省北部,比地处南部的虔州温度低了不少。
孟飞爬起来,下床开灯找到衣服穿好,打开房间门准备去洗刷。
“嘶…好冷!”孟飞被窗户外迎面扑来的冷风给吹了个透心凉,忍不住打了个抖。
他在卫生间放了一盆凉水,快速的洗了把脸,整个人彻底的清醒了。
这水,真特么的凉!
“磨磨蹭蹭的,就你们这样的训练态度,连起码的早起都做不到,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混进省队来的。”孟飞刚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顿猛训。
孟飞被这冷不防的训斥,整蒙了。
以前在塘林中学和云都中学,孟飞他们听到哨声后都是磨磨蹭蹭的,直到体育老师或者王维涛踹门进来才一个个的出门。
今天想着是来省队的第一天训练,孟飞在听到哨声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一切,没想到刚出门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出突然,孟飞此刻正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吹哨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魁梧高大,和王维涛一般强壮,头顶已经有往地中海方向发展的趋势,高挺的鼻梁上面的鹰钩鼻突出的很明显,锐利的眼神里深邃无底。
看到这个中年人,孟飞的脑海中浮现出省田游管理中心主任兼省田径队总教练的刘厉忠样子,气势逼人,甚是威严。
前世28年的生活磨炼经历,孟飞知道这样的人没一个是善茬。
“瞪什么瞪?还不服是吧?想成为专业的田径运动员,就必须严以律己,否则连这点毅力都没有的话,趁早滚蛋!”那中年人一看眼前新来的队员竟然还瞪大双眼的瞪着他,顿时不爽的吼道。
孟飞眼睛瞪的很大,眼珠子的都差点鼓出来了,一脸的蛋疼表情。
特么的神经病吧,老子昨天下午才来报到,训练这块的安排你们压根啥都没交代过,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像个疯子一样乱吼乱叫的。
孟飞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人训一顿,顿时火冒三丈,跨步向前就要和这个更年期中年人理论一番。
中年人身后的胡光荣一看孟飞要发飙,赶紧冲过来拉住孟飞,然后转过身对中年人说道:“教练对不起,我们昨天下午才刚来,也不太清楚这里的训练安排,这个是我们的问题,昨天没有问清楚。”
中年人是个暴脾气,听完胡光荣的话后,貌似也觉得自个儿有点大题小做了,昨天下午他忙着安排省田径队冬训的事务,忘记给他们两个交代训练的事宜了。
中年人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暴君,紧接着说道:“念你们初来乍到,这次就不处罚你们,赶紧跟上队伍去体育田径场晨跑。”
中年人说完转身朝队伍那边追过去,边跑边用哨子吹着口令。
孟飞和胡光荣不敢再磨蹭,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待所有人都慢跑到了田径场后,孟飞全身已经微微热了起来,没了刚出门那般寒冷了。
清晨依旧吹过缕缕微风,东边天际慢慢的露出了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渐渐的刺破黑暗,逐渐的在扩大着范围。
中年人的哨子吹着热身运动的口令,孟飞学着身边老队员的操作做了些简单的拉伸腿等热身。
“全体都有,绕着田径场每人先跑15圈。”简单的热身运动结束后,中年人不由分说的下达训练命令。
400米一圈的跑道,15圈就是6000米,也就是6公里。
不就是体能练习吗?孟飞和胡光荣对视一笑,这些以前在云都中学校田径队时王维涛经常安排他们训练。
孟飞和胡光荣跟着队伍后面,起初两人还是按照云都中学训练前的慢跑热身节奏去跑,可是发现刚跑过3圈后,前面领跑的貌似越跑越快。
孟飞想继续按照之前的节奏跑,奈何前面的老队员们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旁边的胡大个已经气喘吁吁的跟着提速追了上去。
尼玛要不要这样啊,做个热身随便练习下体能而已,又不是专业练长跑的,一个个怎么跟打鸡血似得?
“哔~哔~哔哔哔~”
孟飞慌神的功夫,就被队伍拉开了一段距离,身边紧接着传来了哨子声,孟飞扭过头就看到那个凶巴巴的中年人已经追过来催促他赶紧跟上队伍。
MMP,哪儿都有你,孟飞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咬牙冲刺着追上队伍。
虽然孟飞的后程速度耐力还不错,而他的体能和耐力从小就不错,加上经过在云都中学校田径队的体能训练,照理说跑个6公里对他来说完全没问题。
但是得按照他的节奏来跑,哪有跑15圈越跑越快的,这压根就不是练体能是在练长跑冲刺嘛。
很快孟飞的节奏被彻底带偏了,跑到第10圈的时候,两腿就像灌了铅一般,任凭中年人怎么吹哨子催促,孟飞和胡光荣还是相继掉队了。
到了最后两圈,前面跑的最快的老队员甚至超过孟飞和胡光荣一圈多了。
此刻天已经亮了,中年人看着跑的东倒西歪的孟飞和胡光荣,阴沉着脸,叹息一声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老刘和省队运动员选拔小组是怎么回事,这选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简单的跑个6公里就能跑成这样,难道偌大的西江省就没有其他田径人才了吗?
总算是跑完了,孟飞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嗓子冒烟肺部感觉要炸了。
在他不远处的胡大个也好不到哪,一张黑溜溜的脸上涨的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孟飞看着其他谈笑自若的老队员们,心中的一万头羊驼驼朝他们奔腾而去,一群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