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什么方法?”
土匪头头下意识回了句,就发觉不对,立马换上恼怒的神色,不善道:“小子废话这么多干嘛,赶紧的,滚下来,把所有东西都留下,然后有多远就滚多远,要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公孙度终于失去了耐心,迅速将莫高从大刀变成长刀,一股凛然的气势油然而发。
“有本事就上来试试!看谁的忌日会是明年的今日!”
土匪头头到底只是个土匪头头,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罢了,对于陡然爆发的公孙度,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恐惧:这真的只是一个十多岁,不知世间险恶,离家出走的世家公子吗?
土匪头头甩了甩他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企图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却看到周围的手下们一个个满腔怒火的看着自己,顿时发现自己又中了奸计了,怒吼道——
“好你个小白脸,竟然如此阴毒,小的们,都给老子上,灭了他!”
“灭了他!”
“灭了他!”
嚎叫两声,百来土匪冲向公孙度。
“敬酒不吃吃罚酒!”公孙度面上煞气一闪而逝,拍马冲向了土匪头领。
瞬间森冷的杀机开始弥漫,只是已经沉浸在人多欺负人少的幻想中土匪们并没有感觉到,只是想着——“灭了他,将他大卸八块,让他知道什么叫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给某死来!”
公孙度暴喝一声,正想下杀手,却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一动,略一思索就有了决定:好,就这么办!
玉带缠腰!
六合刀第五招!
干脆、利落的将头前三人斩成两段,不带起一点鲜血。但这却反而让土匪们更觉得恐怖,就好像前戏都已经做完了,随时准备进洞勘察了,突然一盆凉水浇了下来,那叫一个透心凉啊!
倒是有几个心大不怕死的家伙还在冲,只是很快就发现身边的同伴没了,回头一看,也赶紧停下了脚步,心大不代表傻不是。
公孙度见此,心底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再下杀手,只是将不断晃动莫高,将挡在面前的土匪一一打飞。
嘭、嘭、嘭……
土匪头头本就被公孙度斩杀了三个手下心底就已经产生了一丝惧意,再看到横飞的手下,就是一丝惧意了,而是满心的惊恐,尤其是当看到公孙度满眼杀机直奔自己而来的时候。
百来人的小土匪头头,能是什么大人物,没被吓尿已经不错了。
呼~
轻影的高速奔驰,让土匪头头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莫高带着森冷的刀锋悬在了他头顶,甚至他能感觉到有几根头发被刀锋带起的气浪斩断。
“这绝不是什么世家公子,而是不世的强人,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土匪头头心底一颤,双腿立马就是一软,跪倒在地,哭诉道:“好汉饶命啊!小的尚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尚未断奶的孩子要养!好汉饶命啊!”
公孙度不屑一笑,道:“嗤~这时候喊得倒是不错,怎么没见你打劫的喊出这么好听的口号来?”
“啊?”土匪头头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现在某问你答,若是回答得还不错,今天就放过;要是十分不错,来点奖励也不是不行,比如教你怎么打劫。但是——”
说到这里,公孙度满脸的煞气:“要是让某不满意,你还是到地府报道去吧!”
听到这话,土匪头头不由一颤,继续高呼“好汉饶命”。周围的手下则是赶紧退后几步,似是在假装和这人不认识,令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从公孙度的刀悬在他们首领的头上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
“好了!”听着土匪头头的喋喋不休,公孙度颇是不悦的说道,“说说你们在这里埋伏几天了?”
土匪头头再次脑子一懵,搞不懂公孙度要干嘛,不过他倒是有点小心眼,偷眼看到公孙度的眼中似有杀机弥漫,慌忙应道:“有几天了。”
公孙度眉头一皱,道:“有几天是几天?”
“差不多半个月吧!”土匪头头吓了一跳,感觉腿都软了,不过幸好他本就是跪在地上的,要不然铁定的丢人。
自己跪倒比吓得腿软倒地应该更有面子吧?啊哈!
这个想法,确定土匪头头不是穿越者吗?
公孙度喜上眉梢,但只是转瞬即逝,接着又说道:“那你们最近这两天有没有看到路过的马车?”
“有啊!”土匪头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今天就有个大善人坐着马车打这儿路过。”
大善人?
公孙度没有纠结这么名头是怎么来的,这个时候的他只觉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峰回路转的赶脚,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大善人就是他要找的张纮。
“是吗?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额~”土匪头头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从下邳过来,到洛阳游学的世子。”
公孙度闻言大喜,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他要寻找的张纮,不由急道:“他们过去多久了?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他们今晚是否能感到城内休息?”
土匪头头是个小人物,察言观色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能,立时就察觉到了公孙度的变化,暗道: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不过倒也不敢放肆,赶紧回道——
“因为这个大善人给了我们半贯的过路钱,所以小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们是差不多巳时前后从这里经过的,现在差不多有三四个时辰。”
“至于最近的城池小的觉得他们今天是赶不到了,小的之所以敢在这劫道,就是因为离城池够远,被官府的人抓到的机会也要小很多。所以,小的觉得他们应该会在八十多里外的王家镇,或者是一百三十多里外的鹿山镇休息。”
公孙度闻言想了一下,按照之前张纮的速度来看,在鹿山镇的可能更大。不过对于土匪头头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倒是不由高看了一眼。
收回莫高,公孙度道:“好了今天就放过你们了。”
“对于你的回答某很满意,所以,某决定给你们一点奖赏。”
“不用、不用、不用!”土匪头头巴不得公孙度立即离开,哪里敢有要奖赏的想法,他甚至在担心公孙度会不会是故意在找借口除掉他们。
“呵呵~”公孙度似笑非笑了看着土匪头头,直到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闭上了嘴巴,才微微一笑,道:“某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放过他们,因为能给半贯,就意味着有更多的钱财。但是为了提高你们的打劫成功率。以及气势,某送你们几个正宗的打劫口号。”
“啊?打劫口号?”土匪头头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鼓励他们做好打劫的工作吗?
公孙度才不理会他们,策马奔驰而去,其他土匪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有空气中还在飘荡的话语,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错觉——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土匪头头低声念叨起了这话,越说,眼睛越亮,好似看到未来的美好生活一般。周围的其他土匪也是一样。
……
公孙度没有后悔不杀这些土匪,他觉得都是苦命的人,若是有口饭吃,谁愿意做这掉脑袋的事情?况且,人家没有为难张纮,想来也不是为恶甚重的那一类土匪。
夜色在公孙度的疾驰中渐渐落下,借着淡淡的月色,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抵达了鹿山镇。确实如公孙度所想,张纮没有在王家镇过夜,而是来到了鹿山镇。
一番打听,公孙度就知道了张纮落脚的地方。其实也算不上打听,毕竟整个小镇也就一个客栈。只是张纮似乎在这里有熟人,只是让下人在这里落脚之后,就到熟人家中饮宴去了。
为了不再错失张纮,公孙度直接向张纮的下人表达了自己想要见张纮一面的意思,但被拒绝了,并对他提高了警惕。公孙度没有觉得不对,也没有放弃,因为他看到对方在拒绝的时候有一名手下悄悄离开了。
很快,张纮带着淡淡的酒气回到了客栈,打量了一下公孙度,发现并非自己认识的人,但也没有失礼,作稽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需要纮效劳?”
公孙度看着风度翩翩的张纮,眼中只剩下满意,当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先有月下萧何追韩信,今升济夜下追子纲!当成一代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