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之下,初妆的周身都被洒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圈,让人有些瞧不大真切,而殿内的众位大臣,也只待适应了之后,才恍然大悟是谁这般的大胆。
只是,不过便是几眼的时间,殿内的大臣瞧着此时此刻出现在这正大门的初妆,一个个的,眉头紧蹙。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几乎的殿中的每一个大臣心中都想着这个问题,同时,一个个的,也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眉眼。莫说如此直视那人是大不敬之罪,便是瞧着这局势,也该知道不对劲了。
初妆瞧着殿中人的,在瞧向自己的时候,眼中明明是有恼怒之色的,可是在看清之后,便是一愣,转而疑惑,继而凝重,最后都怕事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个个的,如石头一般的呆呆站着。
环视四周,初妆想着,自己踏入这金銮殿也是屈指可数的;其中大部分的人,她都是未曾认识的。
只觉得,每一个人瞧起来,都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人。
殿上,姬忽看着殿门前出现的人,神情一直都是很安静,似乎都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更多的是坦然;就好似早就知道,她会出现一般。
迈开了脚步,不言不语的初妆一步一步的走入了金銮殿中,越是走进,便是看清殿上的姬忽,一副了然的模样。
瞬间,初妆的心,乱了节拍。
尚如师瞧着初妆,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殿上的姬忽身上,来来回回的在两人身上打量着,直想瞧出一个猫腻来,可是什么都瞧不出来,不过只一点,他是明白的,便是,今日怕是要出事了!
“不知公主亲临殿中,可是有何事?”孙渐浓看着初妆,拱手行礼,一派恭敬模样,同时字正腔圆的问道。
“自然是有国之大事。”闻声,初妆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殿上的姬忽身上,只见自己说出了这般话之后,他的面上依旧是平静一片,没有丝毫的动静。
初妆一开口,便是国之大事,这个帽子,让在场的大臣都愣住了。
平日不学无术的公主殿下,便是日前时候,发了发威;也不应该有什么国家大事可说的,一个养在深宫的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当即,大部分的人对于初妆开口所说之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嘲讽的。
“今日我来这,便是有一件举足轻重的国事要与在场的各位说与一下,也好各位明白,日后,到底是该尊哪一位为主子。”对于在场的人,到底是和心思,初妆也没有心思去多加猜忌,她只想,将事情越快处理得好。
这乱的位置,始终是要正回来的!
下意识的,初妆的目光深深的瞧着姬忽,却见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当即,心如打鼓。
只是,这心如打鼓的,可不知她一人,季忠良一党听着初妆的这番话时候,莫名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亮意;而姬忽的亲信们听着,面上倒是多了几丝的担忧之色。
初妆未言,在场的人,均是以为初妆这是为了帝位之争,为了反姬忽把持朝政。
只是,世间之事,哪里便是人可以轻易预料的?
“不知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国事,需要臣等一同相谈?”尚如师看着殿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只纵容的瞧着殿下的人,当下脸就直接拉长了,当即,自己开了口,问道。
姬忽的这个模样,尚如师心中直想,这简直就是操碎了他的一颗忠臣之心!
闻言,初妆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不需要与你们相谈,只是来告知你们罢了,事后,也望尔等好自为之,别将我挡了靶子使,我不愿再次牵扯这些的!”
初妆抓不准,到底姬忽是个什么心思,自从她进入这殿内之中,他便一直没有吭声,只沉默的瞧着自己,那神情,就好似知道自己会来一般;她的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从入了这殿内之后,便一直在心头萦绕的。
“公主请说!”一旁,是那熟悉的中年人,此刻都是一副恭敬忠良的模样,可是谁又知道,这幅模样之下,到底又是怎样的一张面皮呢?
“季忠良,季大人,你莫要生事!”当下,站在尚如师后面的老将军开了口,一身的铠甲说着他的战功赫赫。
“徐青蛮,徐老将军,你何曾看过本官生事了!”当下,中年人亦是冷色直言老将军名讳道,丝毫没有顾忌。
而便是此刻,初妆才明白,原来姬忽口中的‘季忠良’便是这个中年人,真是难怪……
当下,初妆只觉得可笑得很,他们这两个正主都还还没说事情,这底下便这边的喧闹生事,若是待到这个季忠良知道自己要说何事之后,可还是会是这般模样?
“两位大人,这年岁加起来都是不小的人,还这般的小孩子脾性,还真是让公主瞧了笑话了。”当下,尚如师冷不丁道,只将两人的行为说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闹腾,目光随即落到了初妆的身上道:“真是让公主见笑了,也不知道公主所言之事到底是什么,这不,为着公主的事情,这都快要人仰马翻了,公主到时候,可莫要说出一个令我等都心惊的事情啊!”
尚如师开了口打了圆场,可是初妆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一字一句,都好似自己是一个外人般,甚至言语中都带上了凝重之色……
这是真的就怕自己是来夺权的不成?
沉默不语的初妆如此想着,心中只觉得可笑至极,若是尚如师真的知道自己所言是何事情,怕是便不会是这个态度了吧!
只是……这姬忽,为何一直没有反应?
“摄政王,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初妆想了想,看着殿上的姬忽,道。
“我知道你要来。”简单的一句话落下,姬忽瞧着初妆,又是一阵沉默,久久方道:“你想如何,我不会阻拦,只是,我会护着你。”
朝堂之内,本还是国事为重的地方,姬忽却无端的说出了这般有些儿女情长的话,殿内的人,多少都是心思各异,只少数的人听着他的这话,瞬间不是如堕炼狱,便是置身极乐。
公主殿下要夺权,摄政王要让权了!
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当初成了那少数人的心中之想。
“那好。”沉默许久之后,初妆看着姬忽的模样,心中有着许多的疑惑,可是这疑惑到底是比不过自己内心的渴望,她看着他,说得无比的认真,顿了顿,目光扫视了四周的达成,随即掷地有声的落下了那么一句,“今日起,我将这楚国国位,完璧归赵于摄政王。自此,我与楚国国君之职,毫不相关!”
晴天霹雳!
所有听着初妆的一番话,久久无法平息,这是……拱手让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