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都是你们陪着我,如今锦桃出事了,我不去瞧瞧,谁还会将你们放在心上?你们是我的人,他们谁伤你们,那就全
部都给我还回来!”直接走到了锦李的面前,初妆瞧着低眉的她,说得甚是认真。
咚——
热水之中,忽而好似有什么东西落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声音,而后激起了层层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锦桃,在什么地方?”下意识的,初妆的目光落在了那热水上,除了水便是水,可是,她清楚,刚才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锦桃……公主的心,若是锦桃知道了,该是欢喜的,可是现在,公主还是梳洗一番吧!”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锦
李抬起了眉眼,只那眼睛微微有些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终究是她还是会知道,何必这般瞒着?”一旁,阿宁瞧着倔强如斯的锦李,忍不住道,语气中满是叹息之气。
身后的那一声叹息,如同是又一块的大石头,再一次重重的落在了初妆的心头,压抑至极。
“她在什么地方?”久久,初妆看着一直用力抓紧热水盆子,可是就是没有开口的锦李,转而看向了阿宁,道。
“锦李,在竹楼……”就在初妆的声音落下,阿宁正要开口的时候,锦李说了出来,“只是,若是公主去的话,奴婢陪公主去,便
是了。”
这么远……
初妆听到锦李说出的竹楼二字的时候,心中便只有这个念头;怎么就会这么远?
之前的时候,锦李伤了,也就是在旁边的小屋子;可现在,锦桃却到了竹楼去了……
心中一片兵荒马乱,初妆几乎的慌张的跑了出去;可是在到了竹楼之后,推开房门的那一瞬,迎面扑来的,是血的味道,浓重
的很;与此同时,屋内一堆的人,下意识的朝着她看了过来,有认识,也有不认识的。
当下,阿里下意识的有身子遮挡住了锦桃,一旁傅君诺亦是上前来,挡住了她的目光,道:“你怎就来了这里了!”
“锦桃怎么了?”在这群人之中,她唯一认识的人,便是他们两人,而如今,他们却做出了这样子的举动;下意识的,脚步朝着
旁边一迈,想要绕过傅君诺。
“不要看。”当下,傅君诺看着初妆的举动,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道。
“公主,还是不要瞧了。”紧随其后的锦李走到了初妆的身侧,附和着傅君诺的话。
为何,便不能瞧了?
初妆听着锦李与傅君诺的话,心中便只有这一句话响起,当下亦是开口道:“我如今来了,自然是要瞧的。我倒是要看看,我的
人,谁敢动了!”
离了楚宫,她们两人,便一直陪着自己,便是自己之前说过,要分道扬镳的话,她们两人,都一直未曾离开过。如今,她想通
了,要带着她们回去楚国了,却发生了莫名的事情,她甚至就连是什么事情都见不到,只能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阻止着自己。
“让开!”平静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挑战的威严,初妆看着对面的傅君诺,眸光坚定。
闻声,傅君诺微丝不动。
“你……”当下,初妆有些气恼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昨夜还是那么落寞的背影,现在却在阻止着自己……
“我不愿。”好似情话的三个字,直接从傅君诺的口中说出,若是放在平时时候,初妆或许还能听出其中的一二不对劲,可是现
在,她一心一意的,都在床榻上的人身上,故而对于他的话,便也没有多去深究其他了。
“傅君诺,她们是我的人,难道,我的人出事了,我还不能瞧一瞧吗!”一个两个的,初妆觉得自己已经是有些快要打人的节奏
了。
“让她看看吧,锦王便是有心阻止,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门口,阿宁看着阻止着初妆的傅君诺,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人,总是不能一直活在甜蜜罐子里面的,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去知道,迟早都是要去经历的。
比如,她的赵久云……
比如,床榻上的锦桃……
“傅君诺,你若是在不让开……”顿了顿,初妆瞧着傅君诺,眼神之中,满是认真之色,“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不好的!”
当下,傅君诺的神色怔了怔。
挡在自己面前的愣住了,初妆直接身子一侧,而后走进床侧,只一眼,便失了神。
她看都的,全是血,蠕动的血,流动的血,那脸,好似被剥皮了一般。
“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可在看到那人身上穿的衣裳的时候,她的难以置信,成了恼怒。
“别瞧了。”身后,傅君诺走进初妆,将她的身子板了回来,不让她去看床上的锦桃,低眉瞧着好似被吓住了的初妆,声音有些
低沉道:“别去想了……”
别去想……
如何能不去想?
初妆听着傅君诺的话,眼中忽然就有了泪,唰的一下,就直接落下了,打在了地上,没有一点的声音。
脑海之中,满是那一张没有了好皮的脸,血肉翻飞的脸,哪里就是一个人的脸了?便是地狱的罗刹,也不过这般吧!
花一样人,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红红的血,红红的肉;尚且还有些流动的血,顺着脖子,一直滴到了枕头上,血的味道,更重了!
甚至于,她都有一种感觉,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血……
“锦桃?”诧异的声音,带着疑惑,初妆看着床上那人模鬼样的人,有些难以置信;指甲一下子就陷入了掌心之中,掐入了肉中
。
那人,只那紧闭的这的眼皮子是完好的,可是其他,却不是了……
床上的人,呼吸有些沉重,一声一声,都好似是最后的喘息。
下意识的,初妆回眸,看向了床榻上的锦桃。
忽而,床上的人,身子一颤,那面容,就更加了狰狞了,一脸的血,慢悠悠的化开,滴滴答答的滑落衣裳领口,或者枕头。
“她怎么了?”心头便是一紧,初妆直接转过身,欺身向前几步,声音着急的落下。
当下,本就不是多安宁的氛围,瞬间便变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而在初妆身后的锦李与阿宁,更是走向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