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妆不听劝,刘庸多说无益,时间就在两人的僵持之下,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了。
“公主,没有马车,去不了。”回来的锦李,开口便是这一句话落下。
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初妆看着锦李,飞快道:“府内没有车马,那周围的地方呢?如果也没有,那去找傅君诺借,总有的
吧。”
“我这里也没有。”门口响起声音,傅君诺的身影,初闯入了初妆的眼中,他就站在门口,周身披光而来。
“傅君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怎么会没有!你这分明就是在诓骗我!”初妆的声音,一点也不平静,气息波动得有些厉害。
“便是我有,我也不会给你!你本就是晕车,如今身子骨还成了这个样子,你再去,怕是半路上,就又会让人送回来!”顿了顿
,傅君诺走进来,走到了她的身侧,低头看着坐在床侧上的初妆,道:“在这里等着,难道不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三个字‘不好’从初妆的口中飞快落下,她看着傅君诺,通红的眼睛,简直就是和兔子眼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她
道:“傅君诺,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我马车!”
“我不会给你!”傅君诺的话,说得亦是果断得很。
“傅君诺,我以楚国帝姬的身份命令你,给我马车!”初妆听着傅君诺的话,表情变得冷漠至极,端得是高高在上的皇室架子。
“楚国帝姬,便是在我晋国境内,也须得按照我晋国的规矩来!而且,与我傅君诺有交情的,是初妆,不是你口中的楚国帝姬。
是那在我晋国境内,不顾生死,也要救一群可能误染瘟疫的女子。”看着初妆的态度,傅君诺的目光偏到了一处,道。
“既然,如此,那傅君诺,我要你把欠我的情谊,现在就还给我,我要马车,马车!”最后的两个字,初妆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
气,嘶吼着道。
姬忽等不起的,她亦是等不起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阻拦着我!
初妆的目光看着这屋内的人,脑子有一瞬间的缺氧,整个人忽然就没有了力气,猛的坐到了床榻上。
好在,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绷直了自己的胳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才不让自己的显得过于狼狈。
这一瞬,初妆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没有了姬忽,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初妆……”傅君诺着急的声音瞬间就响起,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住初妆的手,可是却被一旁的锦李先做了。
只见,锦李门闷声不吭的先握紧了初妆的胳膊,而后担忧至极道:“刘太医,你快看看,公主是怎么了?”
简直就像是一场兵荒马乱。
闻声,刘庸才走不过三两步,正欲给初妆号脉瞧瞧,便将她开口。
“不用了,去准备马,我骑马去。”眩晕来得极快,初妆恢复得亦是极快,她的手握住了锦李的手,当即吩咐道。
没有马车,那么有马也可以!她骑马去,骑马还可以快一些呢!
当即,初妆如是想。
“可是,公主你会骑马吗?”闻声,锦李是第一个开口问出来的。
自始至终,他们都未曾见过初妆骑过一次马。
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有到想要到的地方,就好。
初妆想着,目光看着锦李,道:“你快些去找就是了,一定要快,一定要快些!快,去!”说着,她推着锦李,意欲让她快些去
找,不要在多问了。
此时,她在这里耽误的越久,那么姬忽就等得她越久;这……怎么可以呢?
锦李到底是初妆自己的人,便是她的要求再怎么的不好,她自己还是一股脑的听从着,出去找马儿了。
“你到底能不能理智一些!初妆,你是不是,不要自己的命了!你这样子,就和陪葬,有什么区别?”在锦李走出房门的那一瞬
间,傅君诺开口道。
“没有了他,我要理智有什么用?”闻声,初妆看着了傅君诺,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眼底没有一丝生气。
他为了她,从楚国到了晋国,其中又是多少的曲折;而现在,他因为自己出了事情,却要在这里等着,苦苦等着……她做不到
。
无力,上了心头,入了眉头,傅君诺的眉色之间,满是沉重之色;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可是却想不出一句话来了。
不过短短的几日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至今,他王兄的遗体,还在宫内安置着。
“初妆,听我一句可好?摄政王,定然是不愿见到了这样子的!他千百般的护着你,不是让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的。”语气软
了起来,傅君诺看着初妆,眼底满是无奈之色,明明暗暗。
“他在等我!若是我出了事情,他定然也是会如我这般的。”固执的模样,初妆说得认真。
若是,掉下水的是她,那么姬忽此时一定是不要命的寻着自己,那自己,怎么就可以这么窝囊的在这里等着。
初妆的这一番话,落在了傅君诺的耳中,多少是有些伤的。
“我不是当初那个窝囊的公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子辜负了……”辜负了他对她的情呢
?眼里已经是再也落不下泪来了,初妆的手抓着床榻四周的柱子,站起来道。
“马,备好了。”门口,锦李的声音响起。
若是只是要马的话,倒是也不难的,只需去马厩里面牵出来即可,故而,锦李离开到回来,倒也是极快的。
闻声,初妆扫了眼一旁衣架子上挂着的披风,手一伸一抽,直接将那披风拿在的手中。
“别去。”不死心的声音,从傅君诺的嗓子里面说了出来,他抓着她的手,没敢用力,怕自己一用力,不小心,直接就伤了她。
啪嗒——
初妆伸手,直接将傅君诺的手一推,这响起的声音,也算是她对他的回答。
不去?怎么可能不去!怎么可以不去!
屋内,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在场的人,除了初妆以外,那刘庸,那锦李,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了。
初妆走得果断而决绝,三两步的,就直接走到了房门口,看着锦李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