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初妆回头,看着车下的锦李,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她忽而有了一种被家人关心着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不曾有
过了,当下,她看着她道:“薄荷香囊,我很喜欢,锦李,谢谢了。”
初妆的这一句话,直叫锦李受宠若惊,不过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家的公主殿下刚才忽然一动不动的原因,当下担忧没有了,飞快
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公主快些进去吧!”
点了点头,初妆脚步一迈,直接就坐到了马车里面,脑子忽然闪过了刘庸的脸,当下掀开了车窗的布幔,看向锦李道:“刘太医
配的药,你可是拿了?”
“药?没有药。”锦李听着初妆的这一句话,飞快的摇头道:“奴婢没有见到刘太医。”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初妆听着锦李的话,想了想,道:“如此,那就算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就在初妆的声音落下的时候,刘庸的声音远远的响起;语落,人直接就从大门里面出来,跑到了锦李站着的地方
,看着初妆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紧接着,也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大喘气道:“此去路途遥远,公主的身子还需根据时节变化,来好好的调理,不然的话,只是开
一样的药方子,到底没有多少的益处;而且,若是去的路途中,遇到了病痛什么的,有一个大夫在,也是好的。”
刘庸后面的这一句话,倒是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在里面,好像在极力的推销自己一般。
“马已经没了,若是刘太医要一起去的话,怕是得委屈公主和刘太医坐同一辆马车了。”一旁,锦李深思的开了口。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初妆听着锦李的话,如是想着。
“那公主……”刘庸的目光看向了初妆道,现在的决定权是在马车上的那位上,如果她拒绝了,那他就真的没得去了。
“好吧。”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初妆在放下车幔的那一瞬间,继续道:“刘太医,你上来吧!”
闻声,刘庸倒是不含糊,利落的上了马车;至于锦李,则是和车夫以前坐在了马车的车门处。
全部的事情,都快得不可思议;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谁曾想过,昨日的时候,她尚且还在寻姬忽的踪迹;而如今,却是要离开了;可那三城一池的失去,这般迅速的侵略,真的不
是可以等得起的,再等等,说不得,楚国就要变天了。
初妆的心头有些不舒服,手抓着那薄荷香囊,久久不放;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好似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直推着
她往前面走去,她不想走,都不行;她想找一个人说一下,可是恍惚之间才发现,她的身边居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公主可是在担忧摄政王?”马车内,初妆不说话,刘庸觉得气氛还是有些压抑得很的,想了想,便主动的寻了一个话题来说,
可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这什么不好说,偏生就要说摄政王;当下,他正要开口,转移了这话题,却未想,初妆开了口。
“他若是真的将我抛下了,那么,我也不会要他了,永生永世,都不会要了!”固执的声音,从初妆的口中说出;好不容易自己
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才爱上了;可是不过短短时日,人就没有了的话,那么她宁愿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纠葛,至少这样子的话
,彼此都是安宁的。
不会……谁没有了谁。
反观刘庸听着初妆的这一句话,神色倒是颇为复杂,看着初妆的目光,有些浑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眼前的这个女娃娃,她接触了一段时间,是个心善的丫头,可是就是心思太重了,从不愿将自己的真心交出去,好不容易,
这摄政王入了她的眼,上了她的心,可是出事了,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是真想看到初妆和姬忽在一起的,至少,彼此是真心实意的,这个世间,不多了。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对,自然是该长长久久下去的才是。
“吁——”马车正快速的行驶着,车内的两人也渐渐的习惯了这颠簸了,可是突然,那驾马车的暗卫猛然的拉住了缰绳,甚至还
发出了声音,让马儿停下;当即车内的两人没有防备好,或重或轻的撞到了马车的车板上。
“公主,是锦王。”车外,锦李的声音响起,对着车内的初妆道。
车内,初妆听着锦李的话,当下掀开了旁边的车幔,脖子一弯,便看到了挡在了他们路前面的一人一马,其中的人,便是锦李
口中的锦王——傅君诺。
他孤身一人而来,披一身的清风露水,目光灼灼的落在了车窗上,露出了脑袋来的初妆。
“我是来送别的,送别故人。”傅君诺的声音只一响起,遍散落四周的山川云海。
初妆看着眼前的傅君诺,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他,就会不自觉的回想起姬忽吃醋时候的模样。
她忽而有些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一句话,道来还真是贴切的。
如果,一开始她遇到的是他,或许还可以有其他的造化在,可是她先遇到的是姬忽;面前的这个人,能做知己,自然是好的,
若是不可以的,那么也只能唏嘘一场,无可奈何。
初妆收回了自己的手,车帘一下子就被放下,不过紧接着,马车的车门被推开,初妆从马车内探出身子来,而后扶着锦李的手
,稳当的下了地。
不远处,傅君诺看着初妆一言不发的将车帘放下,在那一瞬,他是有些害怕的,好在,那车门推开得及时,他到底是还是有机
会和她道别。
翻身下马,傅君诺看着初妆向着自己走过来,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那眼睛,红肿不堪;她这个样子,他想,她是为了摄
政王哭了一夜。
心爱的女人,带着爱着其他男人的痕迹,走向了自己,傅君诺便是心中再多的不舒服,也不能如何;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就
输了。
他们二人是从小便有的婚约,是出生的时候,就结下的羁绊;而他的出现,到底是太晚了,而且晚得还不是一点两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