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锦李马上反应了过来,当下直接就放开了自己扶着初妆的手,以着最快的速度下了马;而与此同时,已经有暗卫直接上
来,照着刘庸的吩咐,手把手的将马背上的公主殿下抱下。
初妆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呼吸急急,喉头中的血腥味道,让她有些魔怔了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上了心头,一点一点
的侵蚀着她的理智。
脚尖落地,便是一软,好在锦李已经过来,及时的扶住了初妆。
“刘太医,公主怎么样了……”初妆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锦李的身上,她一脸着急的模样,目光落到正在号脉的刘庸身上
。
手才探上了初妆的脉象上,锦李就在一边问了,刘庸尚且来不及回应,手中号着的手微微一动,直接抽离。
“不必了。”初妆将自己的手从刘庸的手中抽走,随之直接用袖子将嘴角边的血迹给擦去,动作有些粗鲁得很,一点也不似千娇
万贵的公主。
手一下子就红了,刘庸先是呆愣,随之便是蹙眉,他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初妆,直接道:“病疾讳医,这是大忌!公主还是让老
臣好好的号一号脉象再说!”
“不用了。”依旧是果断的语气,初妆眸光依旧低垂,她周身散发出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周遭的气氛,于一瞬之间,就有些不对劲了。
“公主,你这般不爱惜之间的身子,若是接下来出了性命之忧,那可如何是好?我的好公主,你就听一听刘太医的话,让刘太医
好好的瞧一瞧,可千万不要再落下其他的病痛了;若是……那公主要奴婢日后怎么办!”当刻,锦李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眼睛
已经是快要落泪了,她看着眼前的初妆,心疼得很;可在说到了其中一句话的时候,那话如何都没有说出口了。
而其实,锦李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是:因此折损了寿命。
所有人都看出了初妆的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可是她偏生就不愿意让刘庸瞧一瞧。
“本王在此,你们却如此大逆不道!”就在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初妆的身上的时候,那人端起了架子,开口出声道:“楚国危急存
亡之秋,是本王打下来的!如今,你却想杀了本王,盛初妆,你好大的胆子啊!”
“你是觉得,他是了,所以就没有人可以揭穿你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是吗?”咽下口中的腥气,初妆的声音有些幽沉,似嗔
还怨。
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烧到了最旺的一点,初妆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指甲死死的掐着手掌心,哪怕掌心之中满是鲜血,抬眸
之间,如炼狱而来的罗刹,好似举手投足间,便可以带走一片生命。
死亡,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了这个十里城内。
“本王意外流落十里城,你便想将本王给除去了,盛初妆,你当真心狠!”那人看着初妆那凶狠似狼的目光,好一会才找到了自
己的声音道;语落,他忽而觉得有些窝囊得很,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居然就被一个女子的眼神给吓住了,简直就是羞辱
!
“呵。”嘴角勾起笑意,初妆看着那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已经多少猜测出了他的心思了,只是她没有一针见血的挑破了,只笑得
潋滟至极,妖媚至极;如同勾人精魄的九尾狐,一颦一笑之间,就轻易的抓住了人心。
苍白的脸色,红艳的双唇,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此刻的初妆,丽得有些惊人。
手臂微微一动,初妆挣开了锦李扶着自己的手,她的眼睛里面只有那人,一步一步,她不紧不慢的走去,四周安静得所有人都
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人的瞳孔微微一缩,尤其是看着初妆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有些发毛了。
“你……你要做什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起来,那人看着初妆,谨慎开口道。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初妆站在了那人的面前,手微微抬起,眼底的魅色流转,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脸颊上,指腹轻轻的
点着那肌肤,好不温柔。
丝丝缕缕的痒意,从脸颊传到了四肢周身,那人看着初妆的这般姿态,从一开始的谨慎防备变成了疑惑猜测。
那人不知道初妆的心思,干脆也就不说了,直接就沉默了起来。
疯了……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子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乱成了浆糊了;他们全部都懵了,根本就不知道初妆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眉头便是一皱,初妆眯起眼睛,眼中的恨意横溢;当刻,她落在那人的脸上的手指转而变成一抓,五指下滑一些,猛然用力收
紧,她抓住了他的下巴。
瞬间,那五指抓着的地方,血色全无。
“你……”那人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下巴被初妆抓着,他勉强的说出了一个字之后,脸上却突然一疼。
当刻,他反应过来是初妆的指甲掐入了自己的脸。
“你再说一句,我就抓烂你的脸!”指缝间全是鲜红的血,初妆好似赌咒一样说道,此时此刻,她的眼睛完完全全的红了。
初妆就好像是一个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枯朽老妇人,全身身下都透着一股子阴暗的气息,流露出来的表情也变得阴狠起来,完完
全全没有了刚才的半分妖娆。
刘庸在一旁看着初妆的情绪大起大落,心沉到了冰冷的潭底,拔凉拔凉的;可是他却不敢去劝说,她的心中淤积了太多的郁气
,若是不能纾解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气急攻心,一命归天;哪怕是不气急攻心而亡,怕而是会折寿.
“你有什么资格活着?”初妆看着眼前的人,越看,便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怒恨,“他都不能长久,那么这些人,凭什么就可以活着
!吴国的人,凭什么可以活着!”
从头到尾,其实她都看得很明白。
“把那吴国的老二给我拉上来!”初妆突然发话,声音尖锐得好似瓷器摔裂开的声音,与此同时,她的指甲掐得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