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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此来,对沈轻罗没造成多大影响,她和往年一样和姑母朱沈氏、姑爹朱焕、七哥朱七过了一个团圆年。
过了年,朱沈氏带着她各处走亲戚,等到闲下来,都过了正月初五了。
最近朱七也忙,相较而言沈轻罗是最轻闲的,每天写写字,抚抚琴,闲暇之时做点针线——既然沈夫人怀孕的事她已经知晓,就断断没有无动于衷的道理,她替沈同谦和沈夫人各做了两双鞋,给未出世的小弟弟做了几身柔软轻便的小衣裳。
要说都由她来做,未免不太现实,好在朱家不缺绣娘,时间又充裕,是以沈轻罗也不觉得多繁重多辛苦。
初六一大早,她才写了几篇大字,就见明珠进来回道:“七爷来了。”
沈轻罗放下笔,道:“快请七哥进来,替七哥泡茶,把昨儿姑母带回来的点心摆上来……”
明珠知道她心下欢喜,当下抿唇一笑,应声退下。朱七人已经跨进来,笑道:“别忙了,我今儿带你出府逛逛。”
翡翠正服侍沈轻罗净手,此时递了干净的大帕子过去,擦净了手,沈轻罗才奔过来,道:“大年下的,街里怪冷清的,我们要出城吗?”
朱七弹弹她的脑门,摇头道:“怪冷的天,出城有什么好玩的,没的倒灌一肚子西北风,我们坐车出去。”
却不说要去做什么。沈轻罗早就在家待腻了,听说能出府,便高兴的不得了,哪管去哪儿呢,当下在明珠、翡翠的服侍下收拾妥当,便拽了朱七就走。
朱沈氏对他二人要出府倒没异议,只问过两人都带了谁,一应物什备的周全不周全,又嘱咐他二人早些回来,便挥手放行。
朱七带着沈轻罗坐了车,吩咐车夫直奔城里最繁华的高升街。
马车轧轧而行,小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朱七率先跳下车,这才转身来扶沈轻罗。沈轻罗一眼望出去,见街两边的铺子大都关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家没有招牌的铺子开着,便疑惑的望向朱七。
朱七知她聪慧,也不急着点破,扶了她下车,径直朝那铺子走过去。
沈轻罗不由的小声问:“七哥,你要开铺子啊?”
朱七摇头:“家里的生意我还张罗不过来呢。”
“那,你是要开医馆?”
朱七叹气道:“我早就死心了,难为你倒还记着。”
沈轻罗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替七哥委屈么。”
朱七打小就喜欢医术,年幼时因缘际遇,请过医林圣手在府中教他习针灸之术,因他天资聪颖,不过三年,便尽得真传,那老先生告辞之时曾感慨的道:“府中七哥儿年纪虽小,却聪慧异常,假以时日,便是太医院中的国手也难出其右。”
朱焕和朱沈氏虽然高兴,也重金酬谢了这位老先生,却并没把朱七善针灸之事放在心上。朱家偌大家业他都顾不过来呢,哪有闲情逸致去治病救人,只不过他感兴趣,在府中略展身手,便权当是玩了。
可谁成想十二岁那年,朱七背着朱焕在外面开了家医馆,私下替人诊脉治病,一时间建平府都知道有个小神医。
朱焕抓他来问,他竟然言辞恳切的说要做游医。无论朱焕和朱沈氏如何劝说,他初心不改,气的朱焕动了家法,打了他二十竹杖这才罢休。
沈轻罗提起当年事,朱七也只得摇头苦笑。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肩上职责所在,当年也不过是试探爹娘底线罢了,显见他们的决心不可捍动,他也只好屈服。
他揉揉沈轻罗的发顶,失笑道:“谁人不委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最大的委屈了?你也太小瞧七哥了。”
沈轻罗捂着自己的头发嗔道:“七哥,你别乱动,头发乱了,回头姑母要骂人的。你既不开医馆,盘下这铺子做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门,这间铺子十分开阔,开分了上下两层,只是现在空荡荡的,显见得并没有筹备好。朱七站定,虚虚一指,对沈轻罗道:“骄骄,这是七哥送你的礼物,你有没有想做的生意,尽可以大展拳脚,七哥支持你。”
朱沈氏才午睡醒转,就听丫头报:“七爷和表姑娘回来了。”
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蜂蜜柚子茶喝了半盅,才笑道:“他们兄妹倒不怕冷,一大早出去,这早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可逛的。想也累了,叫他们早些回去歇了吧。”
丫鬟笑着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道:“表姑娘说她有事要跟太太说。”
朱沈氏已经梳妆完毕,此时对着铜镜抚了抚鬓角,道:“罢了,叫她进来说话。”
沈轻罗还是出门的那身衣裳,并没来得及换,只不过进门时解了披风,进来先行礼。朱沈氏摆手叫她起来,问:“外头可有什么好玩的?”
沈轻罗道:“大年下的,好多铺子都没开,街上也冷冷清清的,倒是城外有几株梅花开的正好,我折了几枝,已经交给了几个姐姐,回头给姑母插了瓶放在房里赏玩吧。”
朱沈氏自是知道街上是什么模样,不过小孩子家拘在家里就嫌闷的慌,不过白问一句罢了,听沈轻罗说的热闹,不由笑叹道:“你又和七哥儿出城了?兴头头出去,就为了几枝梅花?倒是不怕冷。”
沈轻罗挨着朱沈氏坐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羊奶,喝了一杯,身子热乎过来了,又净了手、脸,这才道:“倒不全是,还有一件,七哥送了我一件年礼,我想跟姑母讨个主意。”
朱沈氏来了兴趣,问:“是什么礼物?”往年朱七也送,不过是些小玩意,今年倒是不同,不然沈轻罗也不至于这么郑重其事。
沈轻罗抬起清亮的眼眸,道:“七哥送我一家铺子。”
朱沈氏倒不以为意,道:“既送你了,你就好生打理就是。”
沈轻罗不由的失笑道:“正是这打理需要好好费费精神,那铺子是空的……”
朱沈氏眉尖微蹙,随即笑道:“那也好,过了年你也十岁了,若是有兴趣,尽可以学着经营经营,只是怕你爹娘知道了,未免嫌堕了沈家清贵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