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万万不可呀!”
“您身体不好,千万不能逞能啊。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我等担当不起呀……”
“请五公快快下车吧。”
祁流云带出来的忠仆见他不顾身份,居然给人当起车夫来,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这事要是被上面的知道了,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马车瞬间被围住,忠仆们开始轮流劝阻。
宁染染噗一下忍没住,顿时笑喷了,“原来你身体不好呀。”
祁流云眼里的恼意一闪而逝,捏着僵绳默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体不好就别逞强呗,你这身娇肉贵的,出了事还真没人担得起呢。”
叫你装病,噎死了都活该!
“宁姑姑可是收了银的,这样落井下石不好吧。”祁流云挑了挑眉,一对狭长的双眸艳若春桃,他目光流转,似嗔似哂,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样风情。
帅哥长得是不错啦,电力也十足,可她怎么说也是孩他娘了,就这么赤luo裸的勾ying才叫不好吧!
宁染染眨巴眨巴着眼,“貌似我收的是借用费,只提供地方休息,不包括帮你摆脱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若请你帮忙,还得另出?”
“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上?”祁流云不解地蹙起眉头。
“哦,就是按常理来讲,按正常情况之下的意思。”
“那若是不按常理,不按正常情况呢?”
宁染染立即摆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姿态来,“自然是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那……眼下宁姑娘的心情如何?”
“不好。”
所以说,以上都是废话,要她出力可以,拿钱来!
祁流云心中怄得半死。心中有些后悔了,他不过是看这位宁大小姐挺有意思,存着挺逗她的心情上前搭讪的。
岂料,两句话出口,他的随身之物就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再这么被她诓下去,吃亏的定然还是自己。
“宁……”
“五哥哥,你没出城呀!”昭阳郡主突然间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
祁流云听到她清脆且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惊,急忙转过头,“昭阳?你怎么回来了?”
她何时回来的?他竟没有发现!
昭阳张扬靓丽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她红唇微微嘟起,不满道:“五哥哥明知昭阳挂心于你,为何要故意诓骗昭阳出城?”
“我何时诓骗过你?”祁流云凤眼微闪。
见他矢口否认,昭阳小脸微垮,清亮的双目微微黯然。
“昭阳昨日约你游湖,你推脱说没有时间,今日一早又听你府上的人说你要出城。可为何五哥哥眼下却还在城里?”
她就听说他出城了,才快马加鞭的追去,可出了城两眼一抹黑,竟不知从何追起。这才不得不回城,岂料就看到了他竟当街与人在此打情骂俏。
“诚如你所闻,我确实没有时间。”祁流云微垂着脸,喃喃道。
昭阳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甩开马鞭,发泄似的狠狠地挥开。离她最近了那名祁流云带出来的忠仆倒霉的遭了殃。
鞭甩破了他的衣裳,留下一道深红的印。那人腿下一软,连连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眼见她任性伤人,祁流云脸上一黑,已有愠怒,“昭阳!”
宁染染下意识把孩往怀里拢了拢,这昭阳郡主恶名在外,不是没有道理的。
“五哥哥你说,车里的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那孩,孩是不是你的?”
昭阳郡主的声音本就清亮,又没有刻意压低,这话一问出来,四下顿时寂静无声。
宁染染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她之前确实有故意引导之嫌,可当初也只是为了气一气这个气焰嚣张的郡主罢了。
岂料,她竟然一直都将孩的事情放在心中。原来,祁流云就是她挂在嘴边的情郎啊。
这下误会大了。
“昭阳!”祁流云被她当街这么一问,气得一张俊俏的脸忽青忽白,青白交加,好不精彩。
“你任性了,这种败人名声话,你一个未出阁的女竟是张口便来。快点向宁姑娘道歉!”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话的无论是真是假,必然会引起不良的影响。他是男又是皇自然无人敢胆敢妄议。
可宁家大小姐却不同,她已经失去了家族的庇护,若此事再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昭阳从来没有被人当众甩过脸,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用情致深的祁流云,一时之间委屈,难堪,不甘扑天盖地朝她袭来,压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她双眼微红,水雾渐涌,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倔强挺着腰杆,拼命忍着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昭阳!”祁流云怒气不减,盯紧着她不放。
“五哥哥,昭阳哪里错了?这个女人未婚生就是事实,既然做得出来,为何不敢承认?昭阳倾慕你许久一心想嫁你为妻这也事实,昭阳重来都不会藏着掖着。如今昭阳也不过当着你二人的面问个清楚,若这孩真的是你的,昭阳那么喜欢你,自然不会讨厌你的孩。昭阳没有错,不道歉!”
昭阳虽任性,性却耿直,向来是说一不二,她说不道歉便是拿着刀架在她的脖上也不会妥协。
祁流云因她这情真意切的一段语而沉静不语,久久未开口。
气氛一下就凝结了。
宁染染心知坏了事,毁人姻缘可是要遭雷劈的啊。她虽然不喜欢昭阳,可看她凄凄楚楚为情所伤不由心软。
“咳。那个,我能说句话吗?”
四周本就很安静,围观的人群有忌讳生怕惹祸上身,早已远远散开。
故而宁染染一开口,就显得特别突兀。
昭阳看她越发不顺眼,自然也不想跟她讲话,立即就动了怒,“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得,不是她不想解释,是别人不给她机会解释。就昭阳郡主这脾气,她只想说:呵呵呵!
宁染染心中冷冷一笑,“五公,这事你们私下处理吧,我就不掺和,劳烦您下车,谢谢!”
祈流云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先下车。
“宁姑娘放心,此事我必会给你一个交待。”
“不必了,诚如郡主所言,我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了,为了避嫌,日后若是不小心撞见,还请五公装成不认识吧。”
说着,她便从车内钻出来,一手抱着孩,一手拧着包裹,竟是准备弃了马车扬长而去。
谁没有个脾气啊。
眼下,她有令牌在手,也不怕出不了城。
“站住!你不能走!”昭阳郡主翻身下马,飞快拦在她面前。
宁染染双眼一眯,“笑话,本姑娘既没杀人又没放火,怎么就走不成了!”
“这孩身世尚未说清楚,若真的是五哥哥的孩,你没有资格抱走!”昭阳同样眯起眼,不甘示弱。
宁染染顿时被她气乐了。
转回身冲着祁流云挑了挑眉,“那么,请问五公,你是孩的父亲吗?”
祁流云面上一呆,错愕道:“这怎么可能。”
“昭阳郡主,相信你没有耳鸣症吧,我就不重复了。再见!”
“站住!一看就是你这个女人的态恶劣,才逼得五哥哥矢口否认,你们的话都做不得数,我要滴血认亲。”
“你特么的有完没完!”
宁染染这回是真火了,原本对她还存着一丝愧疚,这会儿已经被胸腔的怒火烧得干干净净。
她突然调头往回走,大摇大摆走到祁流云面前,将小贝比往他怀里一塞,然后勾着他臂膀结结实实抱紧。
祁流云:“……”
“郡主你猜对了,我儿他爹正是你心心念念的五哥哥呢。”
昭阳脸色一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你们……”
“我们一见如故二见倾心见定终生。昭阳郡主,我与五哥哥的感情与你无关,我们孩就是最好的见证。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随便找个人凑合着嫁了吧。”
“你,你……”昭阳面色苍白,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我是五哥哥的手中宝,心头肉,我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说完宁染染不由抖了抖,直接把自己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祁流云已经完全呆住,整个人都石化了。
“你,你不要脸!五哥哥才不会喜欢你。”昭阳已带哭腔。这些话一句一句深深击中她的心底,剜得她撕心裂肺的疼。
她期待的望向祁流云,她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得不能自己,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宁染染立即撒娇似的扯着祁流云半块衣角不停的摇晃,娇羞无限地问:“五哥哥,你是不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我?嗯?”
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本就生了倾城之姿。眼下又刻意对着他摆出这种嗔哂娇态,柔情绰态,媚於语言。
他知道自己不该回应,可鬼使神差的他竟勾着温润的笑容,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回应,宁染染笑得花枝乱颤,“郡主这回可是都听清楚了?”
昭阳再怎么嚣张任性,刁蛮无礼,可她对祁流云是情也真意也切,如何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她气急败坏,怒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当街厥了过去。
宁染染可不会再对她滥用同情心,她冷冷一哼,立即放开祁流云,把孩抢回怀里。
嘴里还忘记损上一损,“小样,也就这点道行,还敢出来横行,再回去修练它个千儿八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