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苦笑了一下,说道:
“不是香木,但是比香木更珍贵。”
那老者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补充道:
“我们点火,不是为了**。”
这我就奇怪了,既不是香木,更不可能是干果一类的东西了,如果是,他早拿出来了,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错了,美食是吃不到了。
看我们什么也不清楚,老者解释道:
“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和其他部落相比,有一种特殊的嗜好……”
他说到这里,就咳嗽了几声,没有马上接住刚才的话说,而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竹子——准确点说,是一个竹筒,长度有两米左右,中间的节都被打通了。
他继续说道:
“这个东西,我们把它称作是斗,也是我们独有的工具。”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不能苟同,因为在使用竹子方面,不论是小时候的我,还是我们在咽咽部落制作武器,都是离不开它的,对于这么一根称作为斗的竹筒,倒是没有什么高明之处,虽然如此,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这倒是我感兴趣的。
“你们听说过尼古一勾吗?”老者问道。
我没有听说过,看看朱顶红和小雅,她们也都摇头,田豆更是无动于衷。我无端的想,这或许是叮叮部落的某个时代的首领或者是立下过汗龙功劳的红毛恐龙吧。
那老者见我们都不知道,继续说道:
“尼古一勾是一种草,草本直立茎,叶如蕉叶,籽如沙土,幼时为青色。熟后则变黄。它可以提神醒脑,驱蚊赶蝇,又可以结交天下朋友……”
那老者说得自然是洋洋的,一种自豪感跃然于脸上,五官四肢、五脏六腑、三魂六魄仿佛都被这自豪所浸润,听者观者会油然而生一种好奇感甚至嫉妒感。
那老者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向旁边快走几步,吐出几口痰来,然后好像卸下多大的重负一样,那脚底也轻盈了许多,他再次走到我们旁边,说了起来。
“尼古一勾可是好东西啊,”他说,“不管你多瞌睡,只要吸一口。睡意全无……”
我有些不解,于是问道:
“我们是吸食它的汁液吗?”
我小时候观察过蚊子吸食动物或者植物的汁液,那种专注,那种忘情,甚至使我忘记了它是一种害虫,不忍去伤害它。
“不是的,”老者说道,“不是汁液。而是烟,懂吗?是这种植物烧过之后冒出来的烟。用这种斗接住吸到肚子里就可以了。”
那老者将那根被称为斗的竹筒拿给我看。
这只斗可能用的年代久了,一头已经烧得看不到竹子的本色了,被烟熏得黑黑的;另一头,留下几个深深的牙印,可能是老含在嘴里的缘故吧。拿到跟前,从斗里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来。并且有一滴黑色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差点滴到我的身上,我一躲,那滴液体正好滴到了一个飞着的苍蝇身上,那苍蝇掉到地上。腿伸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是‘鸩’吗?”我惊慌的问道。我听过一种非常毒的液体,叫做“鸩”的,据说,舔一下就会致死,红毛恐龙把用错误的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而不顾严重的后果称为“饮鸩止渴”,莫非,这东西就是鸩吗?
“这东西确实有毒,但不是鸩,”老者说道,“尼古一勾的烟从斗里穿过,日久就形成了这种油质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处理啊?”我问道。
“用细竹片刮出来,然后埋到地下。”老者说道。
“不用水洗吗?”因为我想,用竹片未必能刮得干净,还是用水洗一洗更好一些。
“不能用水洗的,”老者说,“那样就会污染了水源,不论是红毛恐龙,还是其他动物如果饮了那样的水都可能中毒,因此,在叮叮部落,有专门制定的排放这种东西的地点。”
我不想再细问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因为看见它心里就不舒服,既然叮叮部落有规定,那他们的处理一定是比较合理的。
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在斗里能够聚集这些有毒的液体,那么这些烟在我们的身体里就不会聚集吗?我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者说道:
“不会的,斗是死的,红毛恐龙是活的。活物是有吃喝拉撒睡的,你见过死物也吃喝拉撒睡吗?没有,我的意思是,活物是可以将毒物排泄掉的,它不会积攒到身体里的。正所谓‘流水不腐’,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老者可能一下子说话太多了,连着咳嗽了几声。
“您刚才说是一种叫做尼古一勾的植物,你们将其燃烧,然后吸食其中的烟雾,是这样吗?”我大致弄清了意思,于是说道。
“说得对啊。”老者见我明白了,笑着说道。
“那你们吸食的是这种植物的茎、叶、花、根还是果实呢?”我又问道。
“主要是叶子,”老者说道,“根、茎、花、果实和种子也是可以的,因为影响到它的繁殖,所以,我们一般只采集它的叶片,因为采集了叶片还可以再长出新的叶片,而斩草除根必然会影响到今后的使用的。”
时间不长,和老者的谈话使我对叮叮部落有了很好的了解,这是一个智慧的部落,他们有着独到的见解,有着不同于其他部落的特殊爱好,将其他部落视若洪水猛兽的火能玩弄于鼓掌之间,从大自然索取却又不斩草除根,产生出毒物又懂得如何处理,对于质疑又有那么精彩的回答,真是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我和朱顶红都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吸食尼古一勾的,老者埋怨道:
“都怨你们啊,太可惜了,这一坑火烧得正旺,我们刚把带来的所有的尼古一勾的叶子扔进去,准备要吸的时候,就被你们给破坏了,那怕你们再晚来一会儿,让我们吸上一小口也行啊。”
我看那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异样的表情来,我无法将其描述,那是一种**,或是一种憧憬,他的鼻子在抽着,嘴巴巴扎着,眼睛眯着,眼皮往上一挑一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