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押送麦肯的光荣使命落在了我身上。
那家伙如霜打的茄子,圆睁着眼蔫蔫的,也许还在回味昨晚伺候他的盛宴吧。
思维干扰只是开胃小菜,小b的手术才是主菜。
“明天行星发展会的官要见你,怕你到时候乱说才给你用这个。什么?你不会觉得我们会让你这么戴着贴片去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被我们控制着吧?不!刚才是试验下效果,设备当然是要植入你体内了!来吧!”
挣扎反抗毫无意义,麦肯被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脸被勒上面具,看不见说不了话,只能嗯嗯地哼哼。
小b喜欢手术,有这样的事他都抢着做。
他更喜欢主刀时念叨手术过程给对方听,非常详细的过程。
“让我们先用探针在你太阳穴上贴着颅骨烧一个很小的深洞,再用气囊植入慢慢撑出一个足够装下贴片的创面,这会有点疼,没关系然后收缩贴片送入,慢慢扩展开,覆盖面不会一下子完美结合,要用钢针伸进去沿着贴片边缘把它与你的一点点挑平,然后贴片会释放出人造神经末梢与你的神经结合,这会有点痒,没关系最后我们用最好的伤口粘合剂,消痕药剂处理伤口,再毛孔注射持久性抗生素,完美完成!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另一边,再来一遍!”
整个手术过程麦肯都在剧烈地哼哼,像一头待宰的猪,听得我胃都发拧了。
小b却不这么想,他摘掉口罩自信地笑:“他很享受,他喜欢!”
摘了面具松了绑,麦肯坐在那里抱着脑袋,表情十分复杂。
随后便是苏赞献上的微笑甜汤:“麦肯先生,这些光屏上显示的数据是您详细的生理指标变化,肌体冲击,神经刺激,看!任何方面的数值都始终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我们并没有折磨您,我们是合法的!”
见麦肯傻呆呆发愣,我的小点心该上了:“也许这样还不保险,要不可以试着控制一下他的呼吸心跳,或者视觉听觉也行,相应的设备眼下正好有。”
麦肯顿时惊惧,却还不开口。小b突然黑了脸,拳头攥的咯咯响:“你太幸运了!让我们费这么大劲!要不是上边明天想见你,今晚就揍得你阎王判官都认不出来!”
也许是真的明白自己落到一群什么人手里了,也许是害怕接下来心脏眼球会被植入什么古怪的设备,麦肯的心理稳定了:别再折腾我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那些官想见我,我不找麻烦就是了。
小b苏赞都有任务,大壮没来,送他去的只能是我了。
我根本不怕他跑了,思维的就捏在我手里。
他要是想成为一个街头行为艺术家,就逼我启动他太阳穴里的设备。
那他就会像一个中了农药的昆虫般,走几步一停顿晃晃脑袋,走几步一停顿晃晃脑袋。
那种情况我见过,十分想笑。
tcf总部和行星发展会的公署都在同城,相距不到5公里,这就是个简单任务,比从别的星球抓人回来轻松得太多了。
是以我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咖啡,也没给麦肯那家伙上镣铐。
今天是大气处理系统重新启动的日子,天气特别晴朗,行星发展会的公署在灿烂阳光下光芒璀璨别样辉煌。
这建筑有1500层,在城市中算鹤立鸡群。各色飞行器层层分明整齐排列着在其周围来回飞过,更让这巨厦显得景象威仪,如同神柱。
来到1000层的平台,我被要求带着麦肯在这里等候。
麦肯一路上都很老实,此时却叨念着什么。
他猛然抬头瞪着我:“你,你干什么?我又没跑,你快把设备关了!”
我根本没动,所以瞧着他发愣。
转眼的功夫,麦肯就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打滚。“关了!关了!”
怎么了?戴紧箍咒啦?我还没念咒哪?!
这滚法根本不是思维能产生的效果。
兴许就是他翻脸闹事,皮痒的家伙!
“快起来!装什么装!昨晚你都忘了吗?再闹真请你吃点心了!”
麦肯根本不理会我,用脑袋生生地拱地板,两腿拼命地蹬着,用力太大把鞋都蹬掉了。
这不像是装的,他真的很痛苦!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抱起他时,麦肯已经面红耳赤,紧咬牙关,两个太阳穴上红肿异常,冒出丝丝青烟。
“他们他们要枪那枪呃呃,救我,救”
他挣扎着说了这些后,眼中已失去了神采,突然其身体如同木偶一般蹦地站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朝天台边缘跑去。
他的力量速度都是之前根本无法相比的,我想冲过去抱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人就这样从1000楼飘然而下,地上的行人看见的都以为是什么空中飞人表演,纷纷瞩目没有躲闪的。
直到麦肯落地把两家街边小吃店砸了个七荤八素,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警笛声天地齐鸣。
我扒着天台的栏杆,已经傻眼了。
调查此事的是tcf上层的两名督查官,他们气势汹汹面无好色,开口就问罪:“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连一个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都看不好!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
我心里这委屈,事情显然不简单。
姑且先不和他们置气,等事情调查清楚了自有说法。
那两人发了一顿邪火,见没什么效果,这才把话题转正,询问事情的起因经过。
就在他们破口大骂时,我心里却在飞快思索着,思索麦肯最后那些话。
他们,枪,救我。
tcf的水有多深,我是知道些的。
敢在行星发展会眼皮底下杀人灭口,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还有母亲,弟弟,还有变成植物人躺在疗养院不省人事的父亲。
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卷入一些以我现有力量根本无法掌控的斗争中。
并不是我没有正义感,而是tcf的复杂非同寻常,现在的我就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我说出实话,也许根本没事,也许就是麦肯的下场。
我不能冒这个险。
面对督察官,我说了我进入tcf以来的第一个瞎话:“他突然胡闹耍赖,然后想跑,我启动了思维,但是似乎没有效果,再想去阻止他跳楼已经晚了。”
“监控我们看过了。你真的在他跑出去之前启动了思维吗?!还是你慌张给忘了?!”
我一口咬定:“我确实启动了!在他在地上耍赖时我就启动了!”
“他此间跟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没有,长官!”
“思维工作异常,你们事先为什么没发现?!”
小b把话接过来:“昨晚到今早一直用,没发现任何问题啊!不信你问苏赞。”
苏赞点头:“不信你们可以检查设备。”
督查官火了:“我问你们了吗?!检查设备,人脑袋都摔没了,哪里查去?!”
这俩人又喋喋不休了有半个小时。
牛队实在忍不了了,说话也带鸡粪味:“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这事明摆着金老嘎巴儿偷工减料,设备出了问题,关我的人什么事?!有吐沫星子跟后勤喷去,我这不受这个!”
两名督察官气的脸发青,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