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连忙掀开被子下地,鞋都来不及穿,就要去找人。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想也没想就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子。
“不要离开我!”
她害怕的说道。
夜廷琛的心狠狠一软,看着怀中的娇妻,忍不住柔声道:“不离开,谁都不离开。”
乐烟儿松开他的身子,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着他。
想到自己脸上的疤,一指长,从耳朵那蔓延,沿着下颚下来,伤的地方不是很明显,因为刚刚结疤没多久,伤口还是显得很狰狞。
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是不是很难看?”
“我没有资格嫌弃你难看,没把你照顾好,是我的失职。如果,我只是喜欢美丽的脸,我想有太多女人我要喜欢了。乐烟儿,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爱你。”
他俯身在她唇瓣上烙印轻轻一吻。
这一吻,让她浑身战栗。
他唇瓣的温度,真实的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回应着,比任何时候都要积极。
……
夜廷琛在医院待了好几天,刚醒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工作,忙些什么她并不知道,她和他住在一起。
每天他工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学习,摄影可是一门技术活,不是学会了就够用一辈子的,很多技巧都是需要钻研的。
但是,她每次休息,看向夜廷琛,他正好也在看着她。
目光柔和,带着宠溺的笑意。
“你工作完了吗?为什么我每次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看我?”
“将这些天没看到的全部补回来,否则心中缺憾。”他淡淡的说道,冲她招招手。
乐烟儿就合上电脑,走过去,被他大手揽着,依偎在他的怀中。
“那你五年没有看到我了,怎么补?”
“余生,还请给个机会。”他笑。
乐烟儿不得不承认,夜廷琛的嘴巴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说“夜氏情话”真的是越来越顺溜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这次竟然不是阿德,而是陈落了。
什么时候换人的,她都不知道。
“夫人说让阿德放假,我岂敢不从?”夜廷琛调笑着。
乐烟儿无语的白了一眼。
门外继续的陈落的声音:“先生,诺曼长官来了。”
诺曼……
这两个字敲打神经,乐烟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小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他的大手,神色不安的看着他。
夜廷琛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不禁微微心疼。这些天真的把她吓坏了,听到诺曼来了,都能把她吓成这样。
他安慰道:“是我让他来的,不用担心,你先出去等我,我们有些公事要办。”
乐烟儿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来,然后乖巧的点头。
乐烟儿走后没多久,诺曼便跨步进来,房门一关上,病房里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诺曼眯着鹰眸,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男人,已经从陈落嘴里知道了大致情况。
他竟然抵抗得了最强的致幻药,现在坦然自若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事实,却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夜廷琛,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他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冷厉的气息骇人的弥漫在病房里。
夜廷琛脸上哪里还看得到那半点温柔,整张脸平静寡淡,眼神深邃犹如古井无波,仿佛任何事情都掀不起他眼中的涟漪。
那瑰色的薄唇缓缓开启,他道:“过奖。”
声线平缓有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两人明明只说了两句话,但是那针锋相对的气息,却你来我往无数次。
夜廷琛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今天找你来,是谈谈制衡的问题,你我心知肚明,l.n.是政府的眼中钉,你们卡佩家族又何尝不是?政府这些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雪藏至今,都没有动用过。每年甚至还从你训练的特种部队里,挑选最优秀的军人,成立国家种子兵团。其实我们两家,在政府眼中,是同样的存在。”
“我卡佩家族与你不同,我们既然当初立下誓言,守护国家,就不会失约。”
诺曼字字铿锵的说道。
“中国有句话,叫做‘帝王之塌,岂容他人鼾睡’,若说夜家是远忧,那么你们卡佩家族必然是近患。你要是不想看着家族败落,最好收敛一点,不要事事为政府卖命,折损了自己的人,最后反而被将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廷琛的声音微凉,落在诺曼耳中,无疑是敲响了一记警钟。
政府这些年做的有些明目张胆,就是知道他们家族重情重义,从上个世纪到现在一直都捍卫政府的尊严,才让他们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现在,已经到了威胁家族的地步。
诺曼捏紧拳头,眯眸看向夜廷琛,道:“那你要干什么?”
“以前,局势是政府、黑道威廉家族、以及我l.n.夜家,三大势力抗衡,而你卡佩家族代表政府。现在,威廉家族已经没落,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不如夜家、卡佩家族、政府三大势力平衡,如何?”
“你是让我取而代之?”诺曼闻言,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代替威廉家族,那么就站在了政府的对立面,那么卡佩家族再也不是守护政府的家族了!
这……
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是帮着政府,政府就会对付庞大的夜家,等我们斗得两败俱伤,你认为政府还会放过你们吗?你是部队里长大,最懂兄弟情义,应该知道被背叛的滋味是多么不好受吧。你现在不答应,日后被背叛的,就是你!”
最后一句话,字音加重,一声声的落下,敲响诺曼的心头。
他说的并不夸张,而是真实的当下局势。
如果卡佩家族不站在政府的对立面,牵连的不仅仅是夜家,而他自己家族也未必保得住。
诺曼垂首,正因为他是在部队里长大,才会愚忠。
现在放弃他多年的信仰,无疑是自己打败了自己,这种感觉也是难以忍受的。
最后,他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抬起锐利的鹰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夜廷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