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娘亲刚刚碰到一个奇怪的人!”半路上兰馨就碰到了从慧智方丈斋室出来的吴闵。
“怎么了?娘!”
“就刚刚不小心在路上撞在一起了!”
“之后还跟我说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儿女!”感觉脑子有些毛病吧!
“可能是对自己的子女有愧疚吧!娘亲莫要多想!”
回京的途上兰姨娘还是有些郁郁不乐,吴闵知道父亲至今未有消息是兰姨娘心头难以搬离的大石,可吴闵又不能直接说出口,父亲已经平安送到京城,这还得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制造一个吴父回京的理由。
回到褚玉阁,吴闵便见着一封鬼画符的书信搁置在桌子上,吴闵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灵儿的字,看得吴闵秀眉拧了又拧,大概意思吴闵算是看懂了,说的便是她们早晨便各自回府了,在国公府玩的很开心,下次得一起商量着在一起玩耍之类的,后面还画有三个小人,吴闵勾唇角一笑。
早上见夏梦兰和灵儿宿醉未醒,便也没有吵醒她们,吩咐了丫鬟几句,命人好好招待膳食,急急地就和兰姨娘去了南山寺,大抵是知道自己一早就走了吧,所以特此书信一封,怕自己担心他们之间会闹得不愉快。
而此刻刚放下书信,住在隔壁府上的同族堂兄吴肃便又来了。
扶着脖颈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好你个臭丫头!伙同外人一起来欺负你哥哥,说你们昨日究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从今早醒来,吴肃只觉得腰酸背痛,哪里都疼,只觉得自己昨晚定是遭了非人的待遇。
“不出意外,他即将是你的妹夫!”吴闵眸色如烟,言笑晏晏地想起苏煜说要娶自己为妻的模样。
“什么!你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吴肃瞳仁都快瞪出来了。
“哥哥,我还是金枝未折,玉叶未落的黄花大闺女!”
“只是你真的和那雁荡山那姑娘成了?”吴闵执起笔随意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反问吴肃。
“什么姑娘?”吴肃一头雾水。
“雁荡山的翠花姑娘!”
吴肃一听到这个名字,吓的事身子一激灵,双眼突出,舌头打结“你.......说那个......大胖妞?”
吴闵的点了点头,示意我也不知你对人家姑娘行了什么不轨之事。
“她差点把我给压死!”吴肃愤愤然的模样就差爆粗口。
“哥哥,那日发生了何事?”
“那日我在山匪窝里醒来!”
“你不是说那日你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立马诚服于你吗?”
“哦,不,那日被那匪徒请上山之后!”吴肃立马改口道
“哥哥,你就照实说吧!那日到底如何?你这样我听着累!”
“就是你哥才刚上山就被土匪给打晕了!”吴肃神色有些讪讪然,自己的英明神武即将在堂妹面前毁于一旦。
“哦!”吴闵一副了然神色。
这可让吴肃很没面子,急呼呼的解释道:“那只是偶尔失利!不代表我平时的水准!”
“哥,你就快说吧!我想听后来的八卦!”吴闵咬了一口阿环递上来梨。
看着主仆两个都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么八卦!我刚醒来就看那胖妞把嘴凑上来,那血红的大嘴,吓得我一哆嗦,就推了她一把,她往后倒,便想着拉她一把,她那么大个子我怕她摔残。结果........”
“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
主仆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结果我一个重心不稳砸她胸上了,她就说我碰了她,以后非我不嫁了!”吴肃一脸懊悔。
吴闵听完沉默了一会,“那妹妹也帮不了你了!”
门外又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肃嗅了嗅,丹凤眼眯了眯,
“我感觉有股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刚说完这句话,门外响起丫鬟们的请安声,
“吴肃那小子在里面吗!”怒气难掩。
“不好!”吴肃立马就奔到窗前,开窗,跳窗一气呵成,还不忘回头吩咐吴闵道:“妹妹,记得帮我打掩护!明日我给你带城南吴记的糖炒栗子!不知道老头又抽什么风!”
吴闵比了一个成交的手势。
说时迟那时快,吴肃刚将身子掩进绿叶红花从中,吴勋便破门而入!
直直问道:“那臭小子人呢?”
“伯父,今个怎么又生气了?”
“你得问那小畜生做了什么!人家土匪逼亲都逼上家门了,满大街都是贴着那臭小子的画像,胆子倒是肥了,竟然还摸了人家姑娘的胸!”
“那伯父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同意个屁!”吴父气的是爆粗口,又想着说话的是自己娇娇弱弱的侄女,立马语气缓和了几分:“我还是朝廷官员,怎可跟土匪结亲!”
吴闵费劲一番口舌解释吴肃不在房里,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小姐,颍地老夫人回来了!连同二爷,还带着几位小姐!”
这老夫人本是王府一名姨娘所生的庶女,算着也算是王滢的姑姑。名叫王敏,生的美貌妖艳,年轻时颇有心计,使了些手段,碰巧和当年与同生相邀去右相府的赛诗会老国公爷成就了这般风流韵事。
相隔不久,成了国公府的大姨娘。正妻元氏早早夭逝。老吴国公在世时,这府里便是她说了算,庶老夫人也育有一子三女,庶长女七岁夭折,又生庶二女,嫁于那昌邑柳氏旁支,三年无所出病逝,庶三女嫁于川南富商作妾,日子过得也顺遂,如今也是不怎么同国公府走动。
当年老吴国公病重就闹着要分家,分了家,吴漳还为自己的庶弟谋了官职。
那王氏跟着二叔在颍地生活,而二叔也是县令一职,强龙难压地头蛇,在颍地弋城富得流油的地方,这小叔吴志可谓是当官风生水起,几十年来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只是不知为何今个就回来了?难道二叔的官职出了问题?
刚来主屋,便只听得屋子里一片笑语殷殷,热闹非常。
吴闵来到宴会大厅,就看见主院正堂房屋上首端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手缠念珠,衣着朴素,与周围的富贵华丽有些格格不入,混浊的双眼却是精光四射,旁边围做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妇人,姑娘,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而下首右侧坐着一个吊梢眼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笑意,满面春风。
左侧是自己的嫡母王滢,旁边立着的是自家嫡姐吴柔,一脸温和,挂着淡淡的笑。
大夫人王氏的管事嬷嬷小声提醒到:“老夫人,二姑娘来了!”
“哦?”只听得那老夫人语调平平,神色未有一分波动,仿佛吴闵是无关紧要之人。
只听得旁边阿环只以两个人听的见的声音嘟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主我们是客呢!”
吴闵也不在意,上前施了一礼,落落大方,仪态得体。
“闵儿在此见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