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
“这啥地方?”
我还以为要去城里的酒店、饭馆,可眼看着车渐渐行使过了盛丰驾校门口又过梁雾家附近的那条正马路,接着行驶……在驶到清荷酒家二部门口时,发现覃沐勇的车早在清荷酒家的停车场停很久了。我坐的这辆车也驶过去,在车将停稳的一刹那,坐司机位上的那个壮硕魁梧的男人瞥我一眼,我立马乖乖地滚下车。
我在前面行了就两步,那个壮硕魁梧的男人就撵上我,这步幅很大呀。看他一路超我有从2米到4米质的飞越,我也就不顾形象的跑步跟上了。
“大哥,我上个茅房。”我说了句村里话。
“哼——”他发出超低、带震颤的“牛哼”。
本来就是他想震慑发威不满的哼声,由于和牛哼声意外撞声,导致他爆发的威慑力喜感十足,就这我也没敢露一星半点的笑模样,人家真本事在那明晃晃的摆着呢,这气势就和富豪垛人民币墙一样谁敢小觑了?!
“我这憋的。”我面上带着讨好,语气也极近可怜。
“快些去,见不得你那球样!”覃沐勇的手下对我的央求除了反感就剩厌恶了。
“包厢在楼上,知道吧?”覃沐勇手下说了一句后自己上楼了。
我去过厕所出来,抬眼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没一点见着光的敞亮。复又耷拉着脑袋往楼梯口走。
“诶!咋在这碰见你了?”一道熟悉的男孩声音。
我缓慢地抬眼一看说:“你咋在这儿?”
碰见我的男孩子正是梁雾的小跟班,他长得很有福气,我老叫他小跟屁虫,梁雾那回叫他小焓。
“我先问的你,该当你先回答我。”小焓一腆他那小鼓圆肚子,要我先回答。
“我上礼吃席来的,转转就走。”我说。
“谁信?”小焓一撇嘴就用白胖小手扶着枣红色楼梯扶手先上了楼。
我等他有派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才磨蹭着上楼。
“诶,那个借口不严谨凭谁吃席也用不着折腾到晚上。”我心里怨自己学艺不精撒谎无能。
“诶,覃沐勇在哪个包厢?”每个包厢都大门紧闭密不透风连外形也一个模样,主题没有,也猜不出哪个包厢覃沐勇会在。
楼梯口又有人的脚步声,有吃饭的客人上二楼来就餐。
“衡衡,你在这干嘛?”赵迪的声音近在我耳边。
我抬眼一看确定真是赵迪,即有惊吓又有惊喜,可随之而来都变成焦虑慌张了。
“我咋办嘛?!”我心里慌张不知所措。
“咋了?”赵迪笑说。
赵迪今天穿着蓝白格子衬衣和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他真好看,可这时间地点全不对我还是遗憾不舍的希望他先走。
“没咋,我就瞎转,你忙你的我回去了。”我对赵迪说完这话回身走到楼梯口真的踏下一步又一步。估摸着赵迪离开走廊后我又返踏上楼梯。
“妈的,什么破鞋?!”鞋大了,上了两三个台阶,一个鞋带绑得还行,另一个没绑紧松开耷下两条无力的黑色瘪平鞋带来。我气得抬脚跺下,瘪平鞋带随我的动作滑出一个似彩带飘扬的花样姿势,接着我无奈地弯腰系鞋带发泄似的把它拴成死疙瘩。
“你咋还在这?躲起来也没球用!”覃沐勇手下赫然出现在楼梯口的上方,居高临下审视告诫我。
“我不是想躲,鞋不行,太大不跟脚,”我解释了一下,他嫌我话多,揪起我拖拽向上,两步上楼,五六步就把我像签收的货物似的堆门口了,也不给我少半秒的时间适应一下,人已经被推到半掩着的门里。
我踉跄一下稳好身子才抬头看人。
“诶呦,怎么竟是些女的呀?”映入眼帘的是各色女人,“诶,都是正大光明的劳动妇女。”
在坐的女人年龄不一,有的人穿得好点,有的直接就穿平常衣服且外面还穿着围裙。其中一个算是美女的二十一二岁的女的穿着PU围裙,一只手还沾着少量暗红色的血渍,我还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是女屠夫也来了!我弄明白了,这些好像是商铺的租户,老板级的人物,都是女的,是因为她们真的不认为这讨价还价的谈判自家男的会比自己更擅长。那个美女屠夫自然是另一种情况,代父母来的。
覃沐勇看向我这里,覃沐勇的手下一扒拉我,我就坐在离门很近的一个座位上。
“覃老板,我们的要求也不高,你这个批发市场改扩建我们原先占的那个位置不就给拆了,以后新建的商铺铺位肯定得少一多半,那我们再去租都不一定能轮得到,再说新建的商铺租金涨得多也就很难承受得起!”戴着一套金首饰,皮肤稍黑的中年精明妇女,嗓门很大地说。
“我刚才说了,十年以上的老租户可以按八折拿到商铺的使用权,而且头两年的物业管理费也是按老商铺的价收。”覃沐勇看着满屋子的女租户依然面不改色,平静地阐述他的立场。
“覃老板,我们根本看不到优惠,完全是一个价,还有你的规划带的那些附属设施对我们商户能有用?停车场、冷库和物流……我们这里只是小批发市场,用不着那些。”这个女的精瘦,皮肤黄、小眼睛大眼袋,剪着中长短发,一看就是力量型的人,数她言语犀利敢跟覃沐勇针锋相对。
“配套设施在批发市场运营时就能看到好处,大家拭目以待。”覃沐勇看着那个与他针锋相对的女人依然平静,看不出有强辩的痕迹。
由于我挨着美女屠夫坐着,她身上的血腥膻味让我断定她家是卖羊肉的,估计也卖猪肉。
“来,大家都吃菜,我先敬覃老板一杯。”美女屠夫笑盈盈地看着在坐的人说。手已经把着五粮液酒瓶倒了一大杯白酒在手,她举着递给覃沐勇,而覃沐勇也没推辞接了,我看得挺真,她就是用沾着少量血污的手给覃沐勇递酒的。
“那个……美女,我们老板今天不舒服,我就替他喝了!”我愣了一下后,想起自己是干啥的了,急忙起身,去覃沐勇的座位边上,一手夺过覃沐勇拿在手里的那个柱形透明玻璃大酒杯。
“唉!”由于我夺得太认真,覃沐勇拿得也结实,就这么洒了一摊酒在他淡黄色新衬衣上,正好洒在胸口湿透一小片,从半透明的衬衣外能看到他的胸口皮肤。
“美女,各位大妈,我先敬各位一杯,祝大家生意兴隆,天天发财。”我举起那个酒杯说了句平常的祝酒词,尽职尽责地端起那杯酒,皱眉忍辣地灌。
咳咳,差点被呛死,难怪小张不敢来。
“既然覃老板不舒服,这小兄弟的酒量也勉强,要不咱们换点度数低的,覃老板难得来一回,怎么着也得让他吃好喝好不是?”一个女人这么说,她长得普通可同样精明,说话间已经叫过服务员来把酒换成啤酒。
“来,我敬覃老板,关照我们大家的小本生意,哈哈哈,我先喝。”那个戴一套金首饰的女人举杯说。
我尽职尽责替覃沐勇挡酒,虽然酒换成低度数的啤酒,可我已经喝过一杯白的,这会儿,觉得头晕眼糊。我稍微甩了下头,坐回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