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带着村落的人还没能跑出村庄,一个个白色身影忽然从天而降挡住了去路。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服饰...赫然便是风玄庄的人。
而后不过片刻,四个轿夫抬着以白纱遮挡的车轿从天空天空落下,轿中人不是姜寒衣又是谁。
白纱揭开,姜寒衣看向江庭以及江庭身后的人,面容淡漠。
被一个年轻小伙背着的村长颤颤巍巍上前:“大人,您想做什么?”
姜寒衣冷眼扫视一眼“这便是他此刻所喜欢的生活?十二,动手。”
“诺。”之前曾经数次活跃的男子回应。
而后冷喝:“杀!”
顿时,十个白色身影悄然动手,刀光剑影。
“啊...”
“救命啊....”
“救...救我...”
惨叫迭起,无数的血腥味开始蔓延。
“我特么...”江庭看着眼前来袭的数道剑气,想要骂人。
天道之眼正盯着他,他想反击都不行。
故而,江庭静静的看着那剑气落下,在接触到他肌肤的刹那,直接便消散...江庭的肉身可是七级神的肉身,本就强横,加之江庭最近还吃了不少的雷元丹,别说他的一身神力就在体内,就算他神力枯竭,也不是这些人所能伤的。
只是,天道之眼正盯着,江庭察觉到那剑气消失,毫不犹豫便以神力在体表模拟出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更是在嘴角以及身体表面幻化出鲜血,随后,很是干脆的倒在地面开始装死。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装死。
随着江庭的倒下,仅仅不过熟悉时间,此间再无活人...亦或者说,村庄,彻底的灭绝。
除却风玄庄以及霸刀门的人,除却孟秋和装死的江庭,此间,再无任何一个活人。
姜寒衣看着地面的满地的尸首,露出些许笑意,随即缓步朝着村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孟秋被困的方向。
待到一行人彻底离开,趴在地面的江庭才睁眼:“直接屠村,下手真够狠的...唉。”
轻叹落,江庭不着痕迹摇头又重新开始装死,同时心神则彻底放在孟秋那边,他倒是想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如何,执念又到底是何事。
村落另一边。
张浩察觉到姜寒衣靠近,身形悄然后退,同时困住孟秋的光幕也悄然散去。
孟秋看着远处,面容一愣....死了,都死了。
他感知到,村落的人,哪怕是之前那个以前本来不是普通人的江庭都死了,尸首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除却寥寥几个运气好的,多数人甚至连完整的尸首都没能留下。
春草,富贵乃至于他们两人的母亲也尽数倒在了地面。
至于春草肚子中的婴儿...尚未来得及看一眼天地中的景色,也便就此早夭。
半晌,孟秋才看向靠近姜寒衣:“你,好狠。”
“狠?”
顿了顿,姜寒衣露出些许冷意:“些许贱民,死不死与我何干?我本来不想杀他们,哪怕那贱民肚子内的孽种我也懒得去理会,是你逼我的!若真要论个对错,我会杀他们,是你逼的!”
霸刀门的张浩此刻则死死的盯着孟秋,好似在防备警惕。
“昂....”一声龙吟之声裹挟着一道冲天剑光不知在多远之处升起。
“龙魂剑。”张浩和其背后的霸刀门之人尽皆变得凝重。
姜寒衣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连带着风玄庄的人也太多反应。
这是要打起来?
另一边还在装死的江庭没有半分动作,静静的看着。
而姜寒衣确定那龙魂剑正朝着此处而来,面容浮现些许不知是黯然还是失望的神色。
少许后。
姜寒衣恢复如常:“你准备杀我为这些贱民报仇?”
“杀人....”孟秋一声呢喃,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容忽然变得通红,眼眸闪过些许挣扎。
而后,江庭清楚的发现,极远处天际正在到来的剑光宛如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支撑瞬间崩溃,坠落。
不过江庭没有在意,而是微微皱眉:“他的心境有大破绽!”
之前他竟然没有在意,此刻在发现,那孟秋的心境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此次执念,莫非是因此而起?
同时江庭还敏锐的发现,或许,和杀戮二字有关。
孟秋等人却是不知道那些被屠戮的村民中,江庭还没死..除非江庭愿意,若不然他们也无法发现。
极远处的龙魂剑坠落后,孟秋盯着姜寒衣:“村子的人并未冒犯你,何必非要出手,还要在我的眼前动手!”
说到最后,宛如嘶吼好似有无尽怒火...只是,没有半点力量的陪葬,看起来更好像是无能的狂怒。
“我随你意,便要放弃一切荣耀,而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顿了顿,姜寒衣露出些许笑意:“你随我意,你更会不开心,我也只能难过,既然如此,我不如便毁了你此刻所喜欢的一切,长痛不如短痛,时日久了,你自然也就放下了。”
孟秋又一次开始嘶吼,眼眸有些红:“生灵尽皆平等,你何来权力杀他们!”
姜寒衣低语:“你,入魔了。”
孟秋瞬间反击:“我的思维很清晰!”
“清晰....”
顿了顿,姜寒衣轻语:“是啊,万般生灵对这天地而言,的确平等....可惜,那又如何?村落边的尸首,生前纵然愤怒,极限也便血溅五步罢了,而你我若要杀戮,顷刻之间便可血染三千里,平等吗?”
“不对,这不对!”孟秋猛然摇头。
姜寒衣眉头顿时一皱,不一会又舒展:“有何不对。”
孟秋好词词穷:“你不应该肆意剥夺他人性命!”
“你杀的人,少吗?”
话语末,姜寒衣又轻语:“日月星辰本就高悬天际,而你却想着跌入泥潭,我说过,你,入魔了。”
孟秋开始低吼:“你不懂...你不懂!”
姜寒衣眼眸闪了闪,随即轻笑:“我不懂?我将这村落付之一炬,尸首依然还在村尾,可你呢?除却在此处咆哮之外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
说到最后,姜寒衣忽然低喝:“血海之仇,纵然是蝼蚁也知晓拼命,可你却不敢出手,这不是魔障,又是什么?”
那话音在姜寒衣体内力量的包裹之下直入孟秋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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