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单悲红却是正处在突破的关键时刻。
丹田气海中那原本似虚似实地横刀状太白庚金刀气元种,在受到全身吸收而来的无数天地阴阳本源元气的滋养,渐渐的凝聚成了实体。
运用心眼通凝神看去。当下只见这横刀状先天气种其上,黑白两色以及风雷二属的元气徐绕流转无休无止;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就似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充满了灵性般跃跃跳动的韵律。背部刀尖两分处同样开刃的切刃刀头,其上锋利刀芒含而不露,隐而不放,光华内敛其间,非慧眼之人不可察。刀身背部呈现淡淡波浪状起伏线条,两侧刀身各有一道浅浅的血槽。刀身的后小半段并未开刃,却是让人更感稳重坚固。刀的柄端此时也是渐渐成形,环首长柄,古朴自然,妙用随心。
而当刀气元种彻底蜕变为道胎丹丸,在刀柄彻底成形的那一刻,单悲红对天地之间三十多丈方圆所能吸收地所有元气灵力,在最后的一刻尽数凶猛的将其抽干吸尽,一滴不剩。这些元灵之力也尽数被横刀刀气吸收一空,让整个山峡谷地,以及单悲红丹田气海突然产生了一种窒息的真空之感。
然而就在此时,刀胎气种好似破茧化蝶,突的金光大放。随之而来的,是伴随大功告成而截止不住的纵声高吼!
刀丸道胎,成了。
也意味着,单悲红终是跨过凡圣之间的界限,踏入了通往圣途的道路。尽管这条道路依旧遥远望不到头。
“吼——”
小青年的这一声惊天彻地的高吼,声震寰宇。一股风雷气浪自他矫健的身体上爆发激荡出来。这诡异的白金色气场波动,顿时让水潭以及旁边百丈高的瀑布逆流翻涌,发出震耳欲聋的暴响经久不绝。
此时,小屋里正一边烤着细嫩鲤鱼,一边喂食傲天的老太婆上官摧花,却是突有所觉,闻声不禁老手一抖,当既惊语道:“咦?小伙子这道胎气丹怎么有些与我们不大一样呢?闻着像是末法时代以前的功法体系呀!怪了?不然又怎会自带补天灵力,散发元力气场?莫不成此子修炼的乃是传说中得至上古末法时代之前的武学?
嘶——来历神秘,刀法高绝,天赋堪称惊才绝艳,品行也是罕有绝佳。此子,要是我莲花宫的人就好啦……
只是,我家那丫头性喜不争,怕是留不住他……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当世奇人天榜宗师的后辈高足?真是好生叫人匪夷所思,值得推敲啊……不行,老婆子我说什么也要把此子给拉到莲花宫来才是,否者让别人抢了先可不亏大发了?哼!反正我也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的老不死,活了百多年也是活够本啦!不亏,也不怕。
嗯!英雄难过美人关,江湖上哪位好汉不买我莲花宫三分薄面?干脆就用女色,一个不够,老婆子在找多几个。对,我看我那两个徒外孙女儿就挺好。
门规?一千多年以前的老掉牙东西,死守着不放有什么用?在说啦!我老婆子觉得特事特办,谅这莲花宫谁也不敢说三道四。嗯!就这么办,呵……呵……呵。”老太婆这番自言自语的话显得尤其诡异,也就贪吃的傲天听了个明白,当下打了个寒颤,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般大快朵颐,暗想要是让主人单悲红听见了,知道这顽童一般的天榜宗师老太婆在算计于他,铁定会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巴巴的找个安全无人的地方躲着不出来。
…………
却说单悲红刀胎气丹凝结成功,当下又立刻吞了几粒固本培元的丹药,之后赶紧巩固炼化暴涨的功力修为,为以后吸收天地元气打着基础。
如今迈过了超凡脱俗的这个坎,不时内视察看,丹田之中已不再是像往常那般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犹如是鸿蒙未开的混沌世界。而是多了很多白金色先天真气凝聚而成的星辰光点。这些星辰光点汇聚形成一片星空也似的稀疏星云,环绕着气海之中那口已经凝聚为实质的白金色刀胎气丹。这刀型的道胎视乎带有生命力,不断脉动呼吸一般的嗡嗡振荡,发出好似欢快的低鸣。
在这白虹金精之色的横刀之上,则不时闪过诡异雷电蓝光,在吸收着这些元气形成的星辰光点。而在气海的周围,则是一层飓风也是的风属天地元气笼罩其表,而这些星辰光点,便是经由此飓风屏障过滤产生而出。仔细看去,单悲红此时的丹田气海,不觉犹如浩瀚星海,让人迷醉不已。
山中虽有日月,但无心之人,确是易忘时间。
如此这般,晃眼又过了七天。
这日一早,单悲红固本培元已是大功告成。当下就睁开了视力穴道被封印的双眼。此时的双眼因为前几天冲击人阶中级,天地元气过处,畅通无阻之下,却是恢复了视力。刹那间,望眼欲穿,当即便觉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勃勃的伟大生命力,连一片叶子,一根小草,石头下的嫩芽等等,此时看去都那么可爱,那么坚强而富有灵性。
深吸一口天地元气,再用全身皮肤十万八千毛孔呼出。顿觉此时的自己好像能感觉到天地之间那神圣的呼吸和脉动。渐渐的,他迷失在了这个神奇的新世界中。
他的视线所及越来越远,确是毫无所隘的穿过了所有云雾层,清晰的看到了水潭、瀑布、山谷、河流、峡谷岩石。
如果有人此时在他身边,却是会发现此刻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是黑色,而是散发着蓝光的白金色。
此刻他的视力所及,直从几十丈到百丈,一里,两里,三里……直到左前方十几里外的峡谷口。
“啊!呼!”单悲红舒爽的伸个懒腰,伴随全身抄豆子一般的连串轻响,心头高兴的想道:“这就是佛门小神通,千里照视法眼?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自己冲击人阶中级,却是连带着让闭眼禅也更近一步。虽说这千里眼的‘千里’一词有些夸大,但几十里以内却是没有问题。在配合心眼通的照视之力,瞳力所及,不论看向何处,都如就近在眼前一般清晰。但,虽说如今虽是有了色-觉,色-象,却还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似乎……自己在那奇怪的梦境之中,因为眼神经的损坏萎缩遗憾的错过了这个境界,而是直接成就的天眼智证通。今天能够成功,倒也算此身无憾。罢了,以后慢慢参悟修炼吧。到是天眼通啊!天眼通!我自闭双眼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不仅被人称为‘单瞎子’,还失去了欣赏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机会,眼看马上要大功告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视力听力都被困住了一般?”
然而,突然就在这一刻,他似乎略有所悟,但惘然无措之间,却是片寻不着头绪。
“这就是……道意?”单悲红心头一震,当下心头却又再寻思道:“千刀宝典上说,当结了先天道胎丹婴,小则能凝聚天地元气形成刀芒,大则调用天地阴阳五行之力形成属性真气。但同时,便会发现天地之间,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规则在束缚着自己。要想再进一步,必须明了并打破这个道意法则,这就是难倒神州无数宗师的第二次生死玄关?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我的道意劫难来得这么早?难倒说这就是天榜绝学与普通奇功之间的区别?在得到比常人更大的能力时,也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代价?嗯……这般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通了这些,料知这些境界修为上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否者徒然自寻烦恼钻了牛角尖,便暂且作罢,跳进水潭洗掉全身的恶臭,换了一身新衣并重新封住了双眼视力。当下就似踏风而行,两三个提纵之后已是出现在了木屋的篱笆小院门口。
然而,当他看到自己小木屋前的门槛上坐着一个老太婆的时候,却是整个人犹如大冬天被人泼下一盆冷水,直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底。
…………
…………
小屋里的火烧的正旺。
但单悲红的心,却被面前这莲花宫太上长老那诡异的眼神瞧得心头发凉头皮发麻。在他看来,自己哪怕练成了传说中的天眼通,怕也及不上这老太婆眼神十之一二的威力。当下心头不由暗骂傲天这家伙没义气,让它护法把关,擅离职守也就罢了,居然就被一个老太婆用一些烤鱼便给收买了。见自己会来,却还嘎嘎的怪叫两声,出去玩去了。
单悲红不由再次偷往面前这老太婆,就见她正用那她那苍老的面容上一双精光老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还有那缺了颗门板牙的坏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天榜宗师应该有的**肃穆的高深神情。相反,倒像是打着什么坏心思,算计着怎么从后生晚辈身上骗几颗糖果吃地不良老太,还是特别没节操的那种。
要不是感觉到天地之间过百丈的空间元气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相反,在她的眼神之下,自己刚突破的那点自信满满的可怜修为连使自己升起一点逃走的念头都不敢有,他还真以为自己心眼通出了岔子,看错了人。
在单悲红看来,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似乎童心未泯的老太婆起,就很清楚自己遇到了身平第二个天榜宗师,还是个境界要比如今小妹的师父,上官惜花宫主还要高上几分的皇级大道尊。
开玩笑!听听别人的名字。
莲花宫老宫主,太上长老,天榜皇级大宗师,号称‘摧花圣手’,上——官——摧——花的皇级大道尊。当这名字和从老太婆缺了颗大门牙的嘴里冒出来地时候,单悲红两条腿依稀都快有了打颤的感觉。还好,这老人家倒不是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而来,否者,就是他如今的轻功在好上一倍,估计也是枉然。
“这扳着指头打着草稿也算不出来的相见几率,怎么就倒霉的被自己给遇上了?”他苦闷的想道:“今日要是一个不好,怕小命就要不保啊……面前这老前辈,当真是集杀气霸气与一身,修为也是深藏不露。有意无意谈笑之间,夹杂着天地威势吓死人不偿命的主。用这老婆子话说,要是搁在几十年前,那也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正义与仙女的化身。”
想到此处,单悲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悉悉索索之间,一杯热茶已是倒进竹筒做的茶杯中。单悲红借火堆的热量掩饰,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些许冷汗。恭敬的端起热茶,送到这位堪称奇葩的天榜宗师面前,躬身道:“老前辈,请喝杯野叁茶……”
“喔唷——什么老前辈?我老婆子有这么老么?老婆子我年亲时,也像如今的莲花宫主那般的受欢迎呐!呵……呵……呵,小伙子,你要叫我祖师婆婆……不……直接叫婆婆才是了嘞!”这位天榜宗师翘起老嘴,不满的挑着面前既尴尬不已,又心惊胆颤的小青年话中的语病,接着说道:“等你以后取了我家那丫头,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坐,快坐下,跟婆婆还客气什么哦,呵……呵……呵。”
“啊?”单悲红闻言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是傻了眼,奇怪道:“丫头?这个万万开不得玩笑?还请老……还请婆婆明示,已解晚辈困惑。”
“哎呀!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伙子啊?我家留香那丫头为了你,现在还躺在床上犹自昏迷不醒。”老婆子一听当下大急,手里跺着的拐杖,直差点就把小屋子给震塌了去。当下只见这老太婆憋着老嘴,佯怒道:“可这丫头不醒也就罢了,还整日里无数遍地念叨你这小子的名字。唉!若非是对你芳心以许,以至情根深重苦害了相思,又怎么如此?”
接着就见这老太婆将茶杯一放,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老泪纵横哭天抢地,苦诉着道:“哎呀!老天爷啊。呜呜……我们司徒家究竟是做了呜呜……什么孽啊?就剩这么一颗弱质独苗,呜呜……还要这般折磨于她啊!……”
单悲红一听,当下已是大吃一惊,跳了起来道:“什么?留香姐姐她……,她到底怎么了?昏迷不醒?这是怎么回事?婆婆,婆婆?你快说呀?哎呀!您老快别别哭了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