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得知云若怜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仿佛被抽了魂似的,用悲伤而又失落的姿态叹了一声,勉强的问道:“什么游戏,能告诉我吗?”
游戏本身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于是云若怜为这个名叫袁大伟的高三男生科普游戏规则。
江莫和赵腾空继续眼神交流,表情交流。
赵腾空诧异的看他:我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原来这男的剃头担子一头热。
江莫流露出老父亲的怀念表情:这就是青春啊,四十五度角的淡淡忧伤,写在脸上的暗恋,一次次自以为深受伤害的故作悲痛。
好吧还有点恶寒。
可能是两人强大的吐槽气息感染了空气——毕竟两个人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各种挤眉弄眼有点明显,袁大伟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隐约有些恼怒。
江莫和赵腾空收敛表情,一副我们是警察,我们不会害怕的专业正经脸。
顺带一提。
袁大伟表示这个游戏他也要加入进来,理由是赵腾空找了江莫这个外援,那么自己也应该成为云若怜的外援。
于是,一个四人调查团成立。
他们先成立了一个四人小群,到时候进行情报交流之类的,随后各自分开。
江莫直接打车回到了之前的小区,最早他便是在这中招的。
叮叮叮。
清脆的企鹅提示音。
打开手机一看,是云若怜发来的私聊。
云若怜:“你们好坏啊。”
江莫:“???”
我做什么了?
云若怜发了个笑脸,回复道:“没事,好久没看到江舞了,她还好吗,在哪里上学?”
“你没有联系过她吗?”江莫有些奇怪。
“联系不上,江舞是不是离开白夜省了。”
“还在白夜。”
“这次的全市高中文艺表演一定能看见她吧,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看着这条消息,江莫没有回复。
如果江舞还是以前的江舞,舞台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谁也无法阻挡她光芒万丈。
只是现在不可能了。
他最明白不过江舞这样的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是那些见证过你起高楼的人,再次见证你楼“轰”的就塌了。
他们的嘲讽,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他们的关怀,安慰,伤心落泪,扼腕叹息。
都是揭开伤疤撒盐的行为。
什么你的恶意让我更加坚强,什么你的安慰让我走出阴云,都是痛得麻木了,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才说得出这种话。
他也是重来一世都没能走出阴影,不愿再站在人前,只隐于幕后。
他的楼塌了,从此害怕高楼。
只有安静,独处,消除自己的存在感,才能得到一份安宁。只是活着,就用尽了全部力气。
换一句通俗易懂的话。
我自闭了,谁都别理我。
……
叮~
已到站。
返回住了大半年的小区,江莫竟然有了点怀念的感觉。
提着顺道买的水果,江莫拜访了原本的邻居,暗地里喜欢叫她白领大姐姐的林姐家。
咚咚咚。
敲门。
“谁啊。”
门打开。
松垮睡衣遮住极好的身材,头发乱糟糟的,带着一身酒气,白领大姐姐一脸不耐烦的打开门,“老娘说了不买保险!”
“是我。”
“嗯?小莫哥?是你小子啊,专门来看我的吗,不枉我平时这么照顾你。”看到江莫提着的水果,林笠琴当即很义气的锤了捶江莫的胸膛。
闷哼一声,江莫身子晃了晃,闷声道:“应该的。”
这普攻伤害有点高……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来进来坐,别客气!”
“好。”
进了林姐的家,就一个字乱!
江莫谨慎的把内衣从沙发挪到边上,让自己屁股有一个落下的位置,幸好没出现刚拎起的时候就被撞见的尴尬场面。
不一会儿,林笠琴洗了几个水果,然后从冰箱里抱了大罐冰镇啤酒,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来,喝!”
看着面前打开的冰镇啤酒,江莫有种在遵守什么地方习俗般的奇妙感觉。
“必须喝?”
“好喝,这个天气,冰镇啤酒谁喝谁知道!”她拍着胸脯保证不错。
看在她拍胸口那么壮观,呸……真挚的场面上。
干了!
水果下啤酒,再加上她储藏的各种小零食,两人就这么边吃边喝边聊天。
看得出林笠琴最近生活状态很不好,抓住江莫就是一通苦水倾倒,钱快用光啦,网上被人喷了啦,最重要的是……她工作的地方恰好被时光楼二次扩张给覆盖进去了,逃过一劫的同时,惨遭失业。
“这是我干倒的第十二家公司了!”狠狠一口啤酒,她骄傲的说。
“只是运气不好,与林姐无关。”
“我从小就运气不好。”说到这个,林笠琴开始细数自己的悲惨童年。
被来自俄区的老爹带到森林失散后独自面对野熊;坐公交车司机和乘客吵架直接撞到电线杆上;人生中赚的第一笔钱是自己被人贩子卖掉之后帮人贩子数钱……
江莫都听懵逼了,这人还活着真的不容易,就像个扫把星。
如果让他知道,一开始恶灵敲门的双向通道就是从她家诞生的,一定会把“就像”改为绝对。
桌子上的空啤酒瓶渐渐多了起来。
“我就欣赏你这种喝酒不醉的,来,干!”林笠琴醉醺醺的撑着下巴,睡衣吊带滑落肩膀。
“只是啤酒而已。”江莫确实没什么感觉,看了看时间,听她悲惨经历过于好玩以至于差点忘记正事,便问道:“对了林姐,最近挺火的法海歌你知道吧。”
“知道。”她拖着长长的鼻音,“王婶最新买的音响就是因为我锻炼身体,动作太大不小心踢坏了,帮王婶修好的时候,小区里我是第一个听到法海歌的,当时挺讨厌,不过最近觉得还不错。”
扫把星附体的林笠琴第一个中招,江莫暗道一声不愧是你。
正当江莫准备告辞去找那个王婶。
想起来什么似的,林笠琴又补充道:“但这不是我最早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最早听到这首歌,应该在整个白夜省都是第一个吧,因为我见过创作者,亲眼见到他写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