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本旺听完碧锋的讲述,立刻怒道:“娘的,一个小小的知縣,竟然敢跟知州叫板,他有几个胆子!你人手够不够?我叫卢本强来帮你!”
“哥,不用了。”碧锋道。
“不行,你那几个人怎么够用,万一被他溜了,岂不是白费心机。要玩就玩大点,玩死他!”
卢本旺哈哈几声奸笑了,道:“这么好的戏码,怎么可能少了本少爷!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
一个笺条发过去,道:“卢本强,你给我带十几个弟兄,去帮一把碧锋,你们笺条联系,我明天就过去。”
卢本强在荆州的欢场越开越大,手上有几百号兄弟。
本来已经决定收山的他,经不起兄弟们的哀求,又干起了老本行,但是他不想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欺负老百姓,尽量约束手下。
最近,他总想着带一帮人,去沿海闯一闯,老呆在家乡没什么意思,接到卢本旺的笺条,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人出去了,十几个人骑着快马,连夜汇合碧锋。
黄秉奇驾着马车,正一路向东狂奔,没想到一个笺条,破坏了他的全部计划,听说前面的捕快在盘查,他只好掉头,向西南方向逃去。
碧锋接到呈报,道:“大人,目标已经出城,朝西南方向去了。”
碧锋正靠在车旁抽烟袋,听完呈报,他只是说了句。
“知道了,盯紧点,我们马上赶过去。”碧锋大喊一声:“出发了,干活!”
经过两日夜不停的奔波,黄秉奇终于进入了滇南地界。
本来想取道岭南,没想到被人家半路杀出,黄秉奇已经是惊弓之鸟,他只得临时改变行程,进入了滇南。
以前在安道縣当知縣的时候,他没少来滇南守备司。
当然以前是游玩,现在是逃命。
他不敢呼朋唤友,只能偷偷摸摸,在一个州城找了一家过得去的客栈住下。
第二天,卢本旺一大早也到了滇南地界,他发了个笺条人给卢本强,很巧的是,卢本强正和黄秉奇在同一个州城。
他与堂弟取得联系之后,大大咧咧地道:“碧锋不是在后面跟上来了吗?急什么,跑不了他,今天晚上跟他玩一场好戏。”
卢本强通过道上的朋友,再从黄秉奇逃跑的路线打探,现在唯一的线索,只能是黄秉奇是一辆黑色马车。
卢本强道上的朋友,倒也卖力,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城里一家不是太起眼的客栈里,查到了黄秉奇的踪迹。
得知这个消息,卢本强很灿烂地笑了,然后和几个兄弟商量一下,几个人也住进了这家客栈。
前些天一直忙着逃命,黄秉奇实在乏了,睡了整整一上午,打算随便叫点吃的,填饱肚子,然后晚上再继续逃,如果能走运逃到暹罗,那以后就彻底逍遥了。
店小二倒是很热情,将丰盛菜肴送进房里,黄秉奇便点了几样菜,一个汤。
大概一炷香之后,店小二就过来敲门了。
黄秉奇从门缝里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这才打开门。
店小二进门之后,他马上就将门关上,拿了碎银塞在对方手里,要店小二等自己吃了饭之后再走。
店小二态度挺好的,黄秉奇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很安静地陪在边上。
既不多话,也不冷场。
黄秉奇对他的感觉不错,说晚上的饭,还希望他给自己端上来,到时再多给他一点打赏。
店小二很欣喜地同意了,等黄秉奇吃了饭,他就收拾起残渣离开,黄秉奇一直在门缝里看着他走下楼,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道才过了一会,刚才出去的那个店小二,转到楼下又从楼梯口上来,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卢本旺和几个兄弟正在推牌九,看到店小二进来之后,便问了句:“是不是他啊?”
店小二对着画像看了眼,道:“客官!没错了,就是他!”
“刚才进去的时候,他有没有说什么?”
店小二将情况如实道来,并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卢本强。
卢本强给了店小二五十两银票,道:“行了,晚上继续给他送饭!”
等店小二走后,卢本强叫了两个兄弟,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就出了房间,去了楼下。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黄秉奇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没有出门,晚上依然是叫店小二送饭。
黄秉奇本来想吃了这顿饭,马上逃命,可是没想到中午还挺懂事的店小二,端着盘子进门之后,突然发神经似的大叫起来。“救命啊,抢劫啊,杀人了——”
黄秉奇吓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从隔壁的两个房间里,冲出五六个人。
“怎么了,怎么了!”
店小二将盘子打翻在地上,蹲在地上哆嗦着。“他,他抢我传家宝,还要杀人灭口!”
“娘的,兄弟们,上!揍死他,敢抢我表弟的传家宝,弄死他!”卢本强喊了一声,几个兄弟就扑上去,七手八脚地将黄秉奇按倒在地上,很是一顿胖揍。
五六个人玩命的打,你一拳我一脚,卢本强则叨着烟袋,抱着双手坐在软塌上。
修理了黄秉奇一顿,卢本强看看差不多了,喊了一声住手。
黄秉奇脸青鼻肿的,坐在地上喘着大气,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卢本强不理他,只是道:“说,你抢了我表弟的传家宝,这笔帐怎么算?”
黄秉奇在官场混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听卢本强的口气,他就明白了。
娘的,跟老子玩仙人跳!
而且这仙人跳也玩得太过份了,连个女人都不出!
再说自己这会哪有抢劫的心思,逃命都来不及,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揍了一顿,实在是憋气。
再看那个店小二,黄秉奇就气乎乎地道:“说,你们想怎么样?”
卢本强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规矩,兄弟们,让他长长记性!”
卢本强手一挥,几个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黄秉奇四十多岁的人了,他这种长年养尊处优的官吏,哪里吃过这种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