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林换钱
“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就不能让孩子歇会？”杨氏这会走了过来，一听大儿子又要出去，不免埋怨丈夫。
石一凡赶紧接口道：“娘，没事，去神林换铜钱，这么近，您甭担心。”
“还是要小心一点，也有那见钱眼开的，都得提防。”
“娘说的是，我一定小心。”石一凡答应下来。
内院里房间多，虽然平素不住这儿，但是陈设一样不少。石一凡来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从早上到现在，一路上是高度紧张，这会放松下来，感觉全身酸痛。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之间，象是一会儿功夫，一个声音在旁边喊他。慢慢睁开双眼，眼前渐渐清楚，妹妹小荷正在叫他。
答应一声，翻身起来。小荷还在喊他：“哥，吃饭了。”
石一凡朝外一看，天色暗淡，赶紧下床。说道：“唉呀，快黑了。”
随着小妹出了房门，到了堂屋，见全家人都在，只等他们过来开饭。杨氏一见人到齐，立马叫上小荷一起去厨房端饭菜上桌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闲话片刻，然后是打水洗。石浩对石一凡说道：“明天不用太早，早上吃过饭再去。”石一凡答应一声，自去睡觉。
一夜无语，石一凡也睡得踏实。辰时，鸡叫头遍之后，翻身起床，穿上冬天的练功服，也就是较为厚实的长袖长裤，穿一双毛毡皮靴，石一凡走出了房门，来到外院。
石一凡先绕着外院跑起了圈，猎犬飞剑欢快地跟着跑。跑了十几个圈，活动开了，石一凡打起了捕虎拳。这一套捕虎拳打得是烈烈生风，威猛无比，拳随意走，身如游龙，高手一看并知石一凡的功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打完了捕虎拳，石一凡又打起了军体拳。这无疑是石一凡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展示。虽然是第一次展示，但石一凡仍然是行云流水地打完，毫无生涩感。
此时已经天亮，石浩也出来打了一趟拳，看到石一凡打的军体拳颇为新奇，问道：“这是什么拳？”
石一凡答道：“爹，这是前几天我上山采药时遇到的一个老人家教的。这套拳主要是健身，我看着不错，就练练。爹要不也练练？”
“就算了，爹有捕虎拳就够了。已经不早了，擦擦汗，吃了早饭你们就去神林。”石浩倒是看出来这套拳很有威力，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这是儿子的东西，当父亲的也不好伸手。
石一凡在院子里又练习了一会射箭，方才回房间擦汗换衣。
吃过早饭，石一凡和石来寿出发了，小荷小虎倒是听话，没有吵着要去神林，只是要求石一凡回来时要带礼物回。
石一凡带了三十两银子，按照时价一两银子兑1100文钱的话，可以换33000文钱，如果是十文一枚的铜钱也得3300枚，重量可不轻，所以他们带了几个装钱的麻袋。
两人双马，速度很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神林。县城城门虽有兵丁守门，只是检查有无违禁品，以及进城人员的身份，并不收取城门税，不象其他城池，这也许是边城的特色吧。
神林县城为东西向长条形，有四个城门，北边紧挨着神林河，没有城门，东、西各一座，南边则有两座城门。从西城门进城以后，石一凡和石来寿沿着主街道往东走，
石来寿看上去象是个憨憨的小伙子，比石一凡大好几岁，其实人也精明，不然石浩也不会派他和石一凡一起出来。此时走在大街上，石来寿就主动走在前面，担负起伙计兼任保镖的职责。
上午的神林县城很是热闹，今天是腊月二十一，也是一个赶大集的日子，大街上人头攒动、磨肩擦踵，挑担的、推车的、提篮的，还有一路上摆摊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炒声，可说是喧闹无比。
石一凡两人自然是不能骑马了，只好牵着马在人群里挤，不时的石来寿还吆喝两句：“借光了，马来了。借光了，马来了。”走过的地方也是一片骚动。
城内的街道上的积雪倒不多，有的是清扫了，有的是走的人多践踏后又冻结了，非常滑，人们也就是东一群西一群的。不时的还有小孩子互相追打戏闹地从前面跑过，后面大人的骂声也接着传过来。
当然，菜市场不只有嘈杂的喧嚣，也有其他的热闹，算命的杂耍的卖大力丸的，
前面一阵骚动向石一凡这边快速过来，一个半大小子在前面跑，后面一个人在追，还有一群人在跟。后面追的边追边喊：“抓小偷！”
四周人群看热闹的多，管闲事的少，也有帮着喊的，就没有动手的。那被追的也不往空处跑，专往人堆里钻，说话的功夫就跑到了眼。石一凡牵着马也不动，那小子似乎没看见人，贴着身子就往石一凡这边冲。
石一凡早就看着不对劲，那小子刚一近身，石一凡轻巧地向后退了一步，那小子却横着向石一凡一撞，手急眼快的石一凡伸手一挡，一个擒拿手法将那小子的双手一剪，抬手往前一送，一脚揣去，那小子象箭一样飞了出去。
众人的眼光随着那小子从这头到那头，又从那头到这头，直到重物落地时发出的“啪”的声音，众人的下巴都还没有合拢。
现场一片安静，都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也是惊惧莫名。想想，一个半大小子，也有一百来斤，被轻飘飘的瞬间摔了出去，这牵马的也是一个半大小子，其武功肯定是十分高强。
追人的人也不追了，看到这一幕掉头便走。那被追的又被摔的小子哼哼哧哧了一会也爬了起来，钻进人群跑了。
没有热闹可看，大伙散了开去，也了称赞小伙子勇敢、功夫好的，石一凡笑笑，也不答话，牵着马示意石来寿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上也有认识石一凡的，免不了上前答讪两句，然后去向旁人介绍：“这是我们麒麟乡的石大当家的大公子，那功夫是得自石大当家的真传，想那石大当家可是咱神林第一块牌，他大公子能差到哪去？”听着的也是一脸羡幕，咂咂连声。
走了一段，路上再无波澜。走到在一个十字路口，一家钱庄出现在眼前。这是神林最大的一家钱庄，叫聚宝钱庄。
聚宝钱庄门口站着两个伙计，穿着统一的有聚宝钱庄标志的服装，一看有客人上门，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一面接过马的缰绳系到马柱上，一边招呼着二位客人进屋。
钱庄的厅堂不是很大，但是颇为气派，背靠墙一溜红酸枝木的坐椅茶几，里面的柜台上坐着两位朝奉，一位管事模样的背着手仰头在看挂在厅堂墙上的条幅。
伙计带着石一凡和石来寿进来，那管事转过身来，脸上堆满笑容，双手也从背后放在了胸前，拱手道：“尊客请进，这边坐，这边坐。小林上茶。”
石一凡也拱手说道：“叨挠了。”
待二人坐下，那管事也陪坐一旁，叫小林的上了茶来，管事的开口道：“尊客请用茶。”待得二人端起茶品了一口，方才又道：“鄙人陈友树，添为聚宝钱庄管事，不知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石一凡从怀里拿出银子，放在茶几上：“这是三十两银子，麻烦管事给我们兑换成铜钱。”
陈管事笑容不变，连连点头说道：“没问题，马上给您兑。不过得跟尊客您说明白，现在的兑换比价是一两上好成色的白银兑1050钱，不知尊客您对此有无疑异？”
石一凡问道：“不是说兑1100钱吗？啥时变了？”
“尊客有所不知，自腊月开始就改了。”
“陈管事，您先看看这银子，这可不仅仅是上好的白银。”
陈管事疑惑地看着石一凡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碇银子，接过来一看，开口说道：“这是十两一碇的十足的官银。”
“不错，难道说只值1050文？”
陈管事为难地说道：“尊客有所不知，若是平常时日，就这银子的品相，1150文也有可能兑换，这不过年吗，钱的需求量大，用银子兑钱的多，用钱兑银子的少，别说是咱神林，就是整个林州也是这样，不信您可以去别家问问，如有高于聚宝堂的，咱立马按1150文给你兑换。”
石一凡沉呤片刻，说道：“咱也不去别家问了，我希望您就按1100文兑换，如果您为难，不妨去请示一下掌柜，我在这等您。”
那陈管事脸上不愉，阴晴变幻不定，终是笑道：“想不到石少掌柜的这么精明，一丝一毫都不愿让步，也罢，就按石少掌柜的说的按1100文兑换。”
石一凡点点头问道：“您认识我？”说着将另两碇也拿了出来。
陈管事一笑，一指石来寿说道：“我见过他，当然也就知道是您了。”
石一凡哈哈一笑，端起茶盏喝一口茶，看着陈管事不语。
陈管事尴尬地笑笑：“您俏等。”拿起三碇银子朝柜台走去，交给柜台里的朝奉，交待兑换比例，朝奉拿去银库存放，又从银库取出兑换的铜钱来到柜台，朝奉与石来寿共同清点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