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里等了半个小时,张叶林的头发丝也没飘来一根,季沫打电话给刘丽,刘丽却说根本没有约吃饭的事。此时已是六点四十分,下班用餐的高峰期,路上的车堵得看不到尾。老爷子的住处很远,她根本来不及赶到。
她当机立断,从路边的环保自行车处领了辆自行车,一路蹬着绿色的自行车,摇着铃铛,欢快往前。
奕景宸车流里堵得正心烦,一抬头,季沫正从车的缝隙里往前穿梭,活像一只奔跑中的小鹿,青丝长发飘动着,一侧脸,唇角的笑容弯得正好。
“房子都被收了,男朋友也跟人跑了,居然还这么快活,她是不是少根筋?”吴律师推了推墨镜,感叹道。
“你晚上戴墨镜干什么?”奕景宸收回视线,淡淡地问。
“这样可以遮去我眼中自然流露的温和气质,让我变得有杀气。”吴律师笑嘻嘻地说。
奕景宸有推门下车的冲动,他怎么会有这么个逗|逼律师?
“季小姐的微博有意思啊。”吴律师不理会他的怨气,趁着塞车翻看季沫的微博,低笑着念:“人无贵贱高低之分,只有懒与不懒,蠢与不蠢,衰与不衰,作与不作的区别,季小姐这话还有点意思。”
奕景宸转头看外面,季沫早就没影了。外面的车太堵,只怕没半个小时挪动不了。他想了想,干脆下车。
“不去了?”吴律师脑袋伸出车窗外,大声问。
奕景宸抬起手指划勾。
突然间失去了应酬的兴致,决定去去老爷子那里。他有许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走路了,慢慢吞吞,看着街边灯光渐次亮起。步行回去,正好四十分钟。
在小区门口,他停下脚步,看向坐在街边小摊吃饭的季沫。
她衰得厉害,自行车骑到一半坏了,只有返回去最近的环保车寄放点交车,再步行回来。饥肠辘辘,一身瘫软。契约里没写提供晚餐,她也不想自讨没趣,就在这小摊上叫了碗炒面,两瓶冰啤酒应付。
季沫一抬眸,看到了奕景宸,顿时生怨气,他来查岗啊?还是老爷子投诉说她没到?她飞快低头装瞎子。
奕景宸拧眉,转身就走。
季沫吐吐舌头,抄起酒瓶子就喝,冰啤酒不能浪费了,还大半瓶呢。追到老爷子家,只见那位温柔的奕夫人正在给三个男人装饭,她识趣地去了一角,百无聊赖地坐着看报纸,寻思等下念什么新闻给老爷子听。
她酒量本来很好,但实在太疲惫,又喝得太急,十分钟之内干掉了两瓶啤酒,酒精开始造|反,晕晕沉沉地往躺椅上倒。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已是星辰遍天,十一点钟。
这工作,要不要这样惬意!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瞪大红肿朦胧的眼睛,探头看老爷子。他睡了!
她挠了挠汗透的背,轻手轻脚往浴池里溜。稀淡的光透进来,依稀照到微微冒泡的浴池里。她滑下去,舒服地吸了口气,靠着浴池坐……
咦,这是什么?烫烫的,滑滑的,还有皮肤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