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毒发(1 / 1)

楚景祯嘴角微扬,似是可以看透她所想,一双澄净的眼睛中浮沉着碎冰,却平静道:“我将你送回王府,若是晚了,不知还会发生什么。”</p>

华长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这才如常道:“是。”</p>

她的声音已再无半分年幼女子的那份娇嗔,而是被沉稳与冷静所代替。</p>

楚景祯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突然伸手将华长歌揽入怀中,脚尖略一用力,带着她飞了起来,周遭的景色迅速从眼前掠过,夹杂着潮湿的冷风扑在华长歌的脸上,有几分刺骨的寒意。</p>

不多时,便到了承安王府,楚景祯就那样若无旁人一般,悠然从屋顶上飘过。</p>

华长歌低下头,指着其中一处院子,低声道:“那便是我住的院了。”</p>

楚景祯一笑,搂着她的纤腰,动作优雅轻盈地落地,未发出一点声响。</p>

刚一落地,他便松开了华长歌的腰,华长歌慌忙站稳,抬眼望向他准备道谢。</p>

刚一抬头,却发现他原本神采飘然的脸此时苍白得可怕,唇色乌黑,似是毒发的模样。但到了此时,他还在努力压制体内的痛苦,依然是那谪仙般高远的神情。</p>

华长歌见状,急忙扶住他的手臂,着急道:“楚大人,你怎么了?”</p>

楚景祯轻轻笑了笑,只是这一笑,却有一行黑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神色凝重起来,低声道:“无事,不过是病了。你的身边还有皇后身边的人,若是发现了我,想必会连累到你,罢了,我先回去了。”</p>

华长歌摇头,一张俏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不放心道:“可是你的身体现在这般,我怎么能让你这样回去……”</p>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忧她,除了华长轩,华长歌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她眉头微蹙,分不清此时心中是何滋味。</p>

楚景祯摇摇头,笑道:“胎里带来的毛病,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p>

话虽如此说,可是他的额头上却潸潸落下冷汗,因为毒发,此时的身体也有些发颤,滚烫得让华长歌握着他手臂的手有些放不住。</p>

华长歌虽不是一个善心之人,但今晚若不是他为了告诉她赫连澜沧的计划来送她,身上的毒也不会突然发作。</p>

她望着黑糊糊的房内,眼中带煞,莫离必不会背叛她,但原梵及初年都是皇后所赠,若是被皇后得知她收留北荒的男子,必定不会放过她。</p>

想到此处,她有几分不悦,被人这般正大光明地监视,真的令她很是恼怒。</p>

但是身边楚景祯此时毒发的模样令她来不及多想,慌忙扶着楚景祯朝院中的石凳走去。</p>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莫离从屋内走了出来,她本是听到了细微的声响这才出来的,正好看到了华长歌和楚景祯。</p>

她眸色一深,却如常向屋内的原梵说道:“没什么,外面不过有只猫,我去赶走就行了。”</p>

说罢,轻轻地关上了门,往华长歌身边走来。</p>

她步履稳重,走近了,才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姐,你回来了?”</p>

华长歌点了点头,莫离的目光朝屋内瞥了瞥,低声道:“她二人还在屋中,不过现下晚了,她二人也有些倦了。www”</p>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楚景祯身上,却没有半点惊讶之色,也不多问,只是帮着华长歌扶着楚景祯到石凳上坐下,低声道:“小姐怕被发现,要不要奴婢去引开原梵和初年?”</p>

华长歌望了她一眼,这个莫离最大的优点,便是话虽不多,却与她心意相通,不用她说,便能猜的出她的心意。</p>

她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p>

莫离点了点头,返身回屋中,不多时,便听她尖叫一声,道:“什么人?!”</p>

话音刚落,便听到她在院里另一侧的窗口破窗而出,原梵和初年不疑有他,紧跟着她赶了出去。</p>

华长歌趁机扶着楚景祯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楚景祯此时嘴唇已从最初的乌黑转变为苍白如纸,面色通红,口中喃喃道:“热……”</p>

华长歌着急地起身去打冷水,取了毛巾来,帮着楚景祯除了上衣,帮他擦身。</p>

因着上次楚景祯受伤时,她已见过他的身体,故而并不羞涩,心无杂念地帮她擦拭着身子。</p>

冰凉的毛巾擦了没几下,已被他炙热的身体烧的温热,她忙把毛巾放入铜盆中,打湿继续帮他擦身。</p>

反复十数次,楚景祯身体的温度逐渐低了下去,原本苍白的唇色也逐渐有了血色,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归于平静,静静的躺在床上。</p>

华长歌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精壮的胸膛上,他上次受的伤此时已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而那些旧伤则错综复杂地布在身上,也不知他到底受过多少次伤。</p>

看着看着,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她抬眼望去,正对上楚景祯那双清亮的双眸,她的脸一红,慌忙把放在他胸口的毛巾取下,问道:“你现在可有好一点?”</p>

楚景祯微扬唇角,道:“我无事,往日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不管他的话,会痛苦许久。”</p>

说罢,他扬手将身上的衣衫穿上,只觉得身上烫的难受,隐约还有袅袅寒意透过衣衫裹上他的身体,十分难受。</p>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呼吸,清澈明净的双眸落在她的脸上,道:“我先走了。顾知行那个蠢货,我本让他请你前去,结果他竟然掳走你,给你徒添麻烦。”</p>

华长歌被他用那般的眼神盯着,不禁得脸颊灿若朝霞,眼波微转,道:“那你便好好发罚他长点记性。你快走吧,莫离方才引开她们,想必是拖不了多久的,待会我来应付她们。”</p>

他唇片微微动了动,眼眸中微弱的星光忽闪忽暗,道:“保重。”</p>

华长歌点了点头,目送他飘然飞至房顶,不一会,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p>

望着天际,她漆黑的眼珠有几分疑惑,为何,他胎里带来的病会这般奇怪呢?不像是生病,反倒像是中毒。</p>

罢了罢了,这又关她何事呢?左右不过是个敌国的官员,她操那份心干嘛呢?</p>

沉默片刻,华长歌躺到床上,盖上了锦被,柔软的床上还残余了他的温度,淡淡的龙诞香充斥于她的鼻腔中。</p>

她不安地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因着酒劲,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p>

不知过了多久,莫离的声音响起,惊恐道:“小姐?小姐,您是怎样回来的?”</p>

华长歌微微睁开了眼,莫离的模样便模糊地展现于眼前,她无辜地一笑,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慵懒的表情,懒懒道:“怎么了?”</p>

原梵和初年互相对了对目光,从前,她们从未见过主子这般过,心中不免有了怀疑之意。</p>

但仔细一闻,却有浓厚的酒劲在主子身上萦绕不散,两人遂沉默不语,低敛眉目,仿若雕塑一般,眼观鼻,鼻观心。</p>

莫离微微蹙起眉,道:“小姐,您身上怎么有这么多酒气?”</p>

华长歌的笑容很干净纯粹,她的双目迷离,道:“方才那个黑衣人虏我去,却是要同我一边喝酒一边商讨燎原之策的……我哪里会喝酒,才不过喝了一杯就醉了。你们别来打扰我,我想睡一会。”</p>

原梵微微蹙眉,道:“可是哪位大人?为何半夜三更虏您去呢?”</p>

华长歌喃喃道:“隐阳城那么多大人,我哪里会知道是哪一位?但是看他院里的装饰似是官邸,但我此时脑袋晕乎乎的,怕是连那院子都记不清了……”</p>

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竟沉沉睡去了。</p>

原梵见问不出什么,又不能直接叫醒问她,她低垂眼帘,不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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