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忆如的脸骤然变得苍白,颤抖着双唇不可思议的问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竟然为了这一句宁可不嫁么?”</p>
华长歌轻轻地扬起唇角,丰盈的双唇上有淡淡的光泽,回答道:“我并非小孩子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儿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分寸。”</p>
华忆如惊呼道:“姐姐,我真的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p>
华长歌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面上的笑意很是冷淡,她叹息道:“若是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算是嫁出去了怎样,总归是要争宠,我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一个男子,所以宁肯终身不嫁。”</p>
华忆如望着她,眸中的神色有淡淡的羡慕,道:“姐姐真是洒脱。可是我却不能如姐姐一般,我……我这些年被人欺负打骂,又被华忆柔杀了我乳母,我不得不去争,去抢,只要能见她不得意,做什么我都愿意,姐姐,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定了。”</p>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希翼,华长歌知道不能再随意让她想通,只是淡笑着看着她,道:“我尊重你的决定。”</p>
烛光下,只显得华忆如那双璀璨的双眸如同星河一般盈盈发亮,华长歌迎上她的眼神,只是扬起唇角,没有说话。</p>
华忆如走了之后,华长歌洗了澡,便睡了,她睡在里屋,莫离睡在外间。</p>
现如今,华长歌十分信任莫离,已经免了盈袖盈月在外守夜,只让莫离睡在外间。</p>
睡到半夜之时,华长歌突然感觉到身子并不对劲,似乎在马上颠簸一般,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那感觉却十分真实,她不由得睁开了眼,却见漫天繁星在头顶快速地滑过。</p>
她吃了一惊,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她正在一个面容如神仙俊朗的男子怀里,被他抱着在屋顶上穿梭。</p>
华长歌愈发惊愕,身子发僵,不由得怒喝道:“楚景祯!你这是在做什么!”</p>
楚景祯不看她,只是语气带了淡淡的笑意:“你醒了?”</p>
他的语气极为温柔缠绵,华长歌一怔,白皙的脸红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闷闷道:“楚景祯,你要带我去哪里?”</p>
他只是轻声一笑,朝河边翩然而落下,白色的衣摆似是一朵缓缓绽放的花朵。</p>
华长歌刚落了地,就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不去看楚景祯,这个楚景祯,分明是要坏了她的名节,让她怎能不恼怒。</p>
楚景祯却轻笑了起来,华长歌转过身,正见他笑得十分开怀,她轻轻蹙眉,冷冷问道:“你笑什么?”</p>
楚景祯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正遇到满身血污的自己,当时她那般淡然的样子,吸引了他的目光。</p>
可是,现在他却才得知原来她和他……</p>
他眸心快速闪过一丝阴霾,转瞬清澈如泉,声音似乎是种蛊惑般,轻轻传入华长歌耳中:“心悦卿卿,故而探望。”</p>
华长歌涨红了脸,这也叫探望么!趁着她睡觉将她掳了出来,这个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是怎样厚脸皮地说出这番话的!</p>
她只是冷声哼了一声道:“公子世无双,相府梁上君!”</p>
她这是在嘲笑他做的事情不可见人,楚景祯流光溢彩的双眸闪过一缕笑意,道:“偷香窃玉,做一回梁上君子又如何?”</p>
说罢,步步紧逼,华长歌盯着他俊美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步步后退,最后踩到了河边,若再后退便要一脚踩空了去,无处再退。</p>
她涨红了脸,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他的个子极高,比身体只有十三岁的华长歌高出一个多头,华长歌冷睨他一眼,冷声道:“殿下怎么这么无赖?”</p>
楚景祯只是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笑道:“我哪里无赖了?”</p>
他的手指引来华长歌身子一颤,她微微颌首不去看他,低声叹息道:“你该离我远一点的。”</p>
楚景祯只是微微眯起了双目,含笑道:“为何?”</p>
华长歌抬首望向他,只是神色淡淡,那双总是淡然的眼眸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道:“因为众人都说我命格硬,寻常人克制不住,我担心你靠近我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p>
话音未落,她眼睛倏地睁大了,嘴唇上有温热的感觉传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俊美双眸,只觉得脸更红了。</p>
楚景祯只是蜻蜓点水就离开了她的唇,他伸手揽住华长歌纤细的腰肢,调笑道:“是这样么?”</p>
华长歌愣住了,她的唇上似乎还残余了那淡淡的温热,随即便怒不可遏地挥手向楚景祯的脸打去:“你这个登徒子!”</p>
她前世虽然嫁给了赫连澜沧,但赫连澜沧待她态度虽然亲昵,却从未有过这种调戏她的举动,饶是她重活一世,也对楚景祯心生不岔。</p>
楚景祯只闻风声向自己而来,下意识便握住了那挥向自己脸的柔荑,他见她这个气鼓鼓的神情实在有趣,磁性的声音略带了诱惑的意味,道:“你放心,等你长到十六岁,我就会娶你。”</p>
“谁要你娶!”华长歌狠狠等他一眼,只觉得自己这一眼必定十分凶恶,谁知道他愈发觉得她像只小老虎,呲牙咧嘴却十分动人,他一笑,宠溺道:“我已经亲过了你,你还能嫁给谁去?”</p>
华长歌冷笑一声,道:“我不嫁人!大不了我去做了姑子,也不要嫁给你!”</p>
楚景祯只是伸手轻轻握住她遮住自己脸的手,迫使她面对自己,一双流光溢彩的双目含了温柔的霸道,道:“你若做了姑子,你走到哪家庵堂,我就烧了哪家庵堂,让其余的庵堂不敢再收你。”</p>
华长歌被他一句话气得发笑,道:“殿下能在北荒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都不露破绽,又怎么会因为我而火烧庵堂暴露自己的本性?”</p>
楚景祯轻声一笑,望着华长歌的眼神宠溺的似乎是在看一个小孩,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做?人生难得一红颜,我又怎舍得放你离开?”</p>
华长歌见他笑着,更觉得恼怒,面上的冷笑愈发的冰冷,她第一次见到楚景祯之时,是为了自保才与他有亲昵的举动,但是如今她已是忠国郡主,又何必被他这般羞辱?</p>
正恼怒着,她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她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个**同春玉佩,在月光下毫无杂质,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她呼吸微微一滞,好奇地望向楚景祯,只见楚景祯望着她的神情温柔,道:”我把这个赔给你好不好?“</p>
华长歌一摇头,道:“我不要,这是象征着你皇室血统的玉佩,我要来有什么用呢?”</p>
楚景祯温柔道:“若是今夜被相府的人发现你彻夜不归,要将你赶出府去,你便拿了这玉佩去换些钱财好好打算一下……”</p>
他说的话都是华长歌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的,她脸色微微一变,一手抢过玉佩,恼怒道:“你不许再说了!”</p>
楚景祯面上的笑意如同春风中清澈的湖水,一圈圈泛起涟漪,道:“既然你收下了玉佩,就等于接受了我的定情信物,所以,你要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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