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任何人都有野心,就好像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渴望自己能够跟那些黄金钻石单身汉生点什么一样。?八?一中文?网 ? w1w?w.当然,拥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那些每天都花几块钱买上一注彩票指望自己能中五百万大奖的人。
人人都有做梦的权力,这个世界上没有梦想的,大概就只有死人了。
姜帝圭不是死人,所以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或者准确一点,是一种野望。
如今的姜帝圭,号称韩国商业片导演第一人,然而也就仅仅是商业片导演,在韩国导演界,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号人物,在他之上,还有两座大山。
林权泽和李沧东,这两个名字如同泰山一样压在姜帝圭的头顶,不管他如何努力,别的人都只会说,他是排在这两位之后的导演。
林权泽何许人也,这位老先生一九三六年出生,在资料里,他是韩国影视界拍片子最多的导演,后面连之一都没有。是真正从年轻时候一直拍到年老,没有休息隐退一说的顶级导演。
如果说韩国电影界有教父存在的话,无疑是林权泽。六十年代成名,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活跃在影坛上,堪称韩国电影活化石。
最重要的是,在韩国这个十分重视国际声誉的国家,林权泽是第一位有作品入围国际电影节的导演,他在二零零年拍摄的作品《春香传》入围了戛纳电影节,再加上这位老先生当年领导了保卫韩国电影的“光头运动”,在九十年代的时候,韩国电影人联合起来抵制外来电影,大家剃光头在光华门前静坐,对政府要求不能让外国电影抢占国产电影的放映时间,最终使得政府不得不同意所有的国产电影,每年的上映时间必须达到一定天数,所以他被捧上神坛也就情有可原了。
至于李沧东,只需要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这位的厉害之处,他是以一个电影导演的身份,成为韩国文化部部长的人。
有这两个人存在,姜帝圭真的很压抑。
而叶雷阳,恰恰就是抓住了姜帝圭的这个心态,他拿出来《七号房的礼物》这个剧本,完全可以洗刷姜帝圭身上商业片导演的标签,让他可以被称为真正的韩国导演。
当然,叶雷阳肯定不会说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
姜帝圭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拍摄这部电影,很快就叫人把协议送了上来,说实话他也怕夜长梦多,毕竟万一有人捷足先登抢在自己之前和叶雷阳签协议的话,自己就亏大了。
叶雷阳倒是也没有纠结什么,看了一眼合同之后,对姜帝圭说:“合同原则上我没有任何问题,但我需要等我的代理人过来。”
姜帝圭一愣神:“代理人?”
叶雷阳点点头:“难道林长树导演没有告诉您么?我在美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编剧工作室,对了,我是《生活大爆炸》和《绝命毒师》这两部美剧的编剧。”
说完,他站起身礼貌的轻轻鞠了一躬,推门离开了姜帝圭的办公室,留下一脸呆滞很明显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的姜帝圭。
离开姜帝圭公司的叶雷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到韩国的第一步终于迈了出去,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必须要说,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光靠计算和努力是不够的,还真的需要看运气,叶雷阳上辈子的运气无疑是很差的,这辈子他觉得自己运气还好,就看这回韩国人能不能争气一点了。
拿出手机拨通了长途,叶雷阳打给了王瑞秋。
“瑞秋哥,你现在可以到韩国来了,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合同的具体细节,这个我没有办法,需要你出面。“叶雷阳对王瑞秋如是说道。
放下从美国匆匆赶往韩国的王瑞秋不说,叶雷阳走在忠武路的街道上,看着周围那些电影制作公司的牌匾,以及不时匆匆而过的工作人员,心中感慨这里果然不愧是韩国电影的中心,随时随地都有电影在拍摄,自己走了这一路,居然遇到三四个电影剧组了。
当然,叶雷阳并不感兴趣,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凭着后世的记忆写写剧本还可以,真要做一个导演,自己水平根本不够不说,单单是片场拍摄的那些琐碎事情,就足以让自己疯。
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幕后编剧好了,赚一点票房分成,顺便赚一赚名气。
电影这种东西对于每个人而言,其实就是一次对自我的反省,每个电影都会有人从里面看到曾经的自己。喜剧的背后往往是至情至性的悲哀,就好像叶雷阳,他上辈子只看过一次《大话西游》,从那之后哪怕网络再如何达,他再如何喜欢周星驰,也绝对不会去看第二次。因为每当卢冠廷唱着《一生所爱》的音乐响起的一刹那,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从东方明珠纵身一跃的女孩。
所以,即便是这辈子,叶雷阳也努力不让自己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因为一旦那样的话,他就会失去理智。
迈步走在忠武路通往明洞的大街上,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情侣,叶雷阳心里面忽然感慨万千。路过的情侣把青春演绎的欢嚣,不经意间唤起他记忆里某个人的种种眉眼,正所谓文不及加点,故事模糊着开始与结束。他也知道,萍踪聚散的间隙里,交错而过的身影燃起人间烟火。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这个世界既然安排了自己和她的重逢,安排了她重新来到自己面前,那叶雷阳就不打算错过。
有些东西,错过了一次,就已经遗憾一辈子。
不得不说,理智的人偶尔感性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很特别,起码现在的叶雷阳就觉得,自己有些伤感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雷阳的身后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有人拍了他的后背一下:“那个,过肩摔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