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功崖因年代久远,又兼思功崖不在主峰天柱峰,一千年下来,便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只是流云一脉的掌教有时为了处罚弟子,便把他发配到此,让他静静思过,以示悔改,又兼思功与思过音近,所以慢慢地被流云峰的弟子叫做思过崖了。
循着前人留下的依稀踪迹,秦朗好不容易才找到思过崖,粗略算来,这思过崖离流云峰的“天道大殿”足足有两个时辰的路辰,端的是异常偏僻,人迹罕至,难怪一路行来荆棘丛生,几乎无路可行。
幸好前人曾经为了拜祭普叶祖师,在通往思过崖的小路上铺于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才使他不至于如盲头苍蝇一般到处瞎撞。
越接近思过崖的时候,树木越渐稀少,即使有也是低矮的灌木丛和一些不知名的杂草,而这些植物的叶子都呈针刺形状,似乎是在环境恶劣的苦寒之地。
周围的空气温度也逐渐地降了下来,越靠近思过崖,越觉得寒气袭人,让人觉得一下子从温暖的春天突然降了一场春雪,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秦朗一边大叹倒霉,中了这什么轮回生死晦明大阵后,怎么不好的事情都让他碰上了呢?先是被僵尸杀死,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在僵尸王和山神斗法时变成了鬼。
在地狱的时候,听到阎王说他阳寿未尽,本以为是否极泰来,却没想到还阳的关键一环里,他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后来借尸还魂变成了江城子,还以为从此可以过一段安稳日子了,没想到才不过两天便被打入冷宫。老天,这阵中的身份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竟然要如此地惩罚他?
仰天长叹,老天无语,秦朗也只好自认倒霉,小心翼翼地扒开山洞洞口垂着的藤蔓,因为一不小心的话便会被那些针刺一般的枝叶给刺得头破血流。
一进到洞里,他才知道,与外面的那一点点寒气比起来,真的是一个酷暑,而一个是严冬。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山洞竟然这么冷,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什么思过,明明是叫人受过嘛!
虽然寒气阵阵袭来,但洞内却异常干燥,也非常的干净,更不可思议的是,洞内四壁光滑雪白,既像白玉一般洁白无暇,又像镜子一般光滑无痕,真是让人无法相信这鬼斧神工般的奇迹。
洞内地板铺有白玉般的石板,纤尘不染,周围还摆有石桌椅。
秦朗好奇地往洞内走去,发现这山洞并不是很深,不一会便已经走到了洞的尽头。
只见这里摆有一个巨大祭台,台上摆有一些祭祀的器皿,往上看时,看到洞壁挂有一幅布画,画中是一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一派的仙风道骨,飘飘然仿佛要从画中走下来一般。
可能年代久远的关系,画布有些泛黄,但画中人物却清晰如新,眉目之间的那股恬静让他看了,心莫名地产生一种平静的感觉。
可是画中并无落款和提字,让人不知画中之人是谁。
他恭手拜了拜画中之人,口中喃喃道:“小子无心打忧,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小子要在这里小住几日,不便之处还请多多关照。”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他先跟人家打个招呼,日后有什么得罪了的地方,也好有个说辞。
洞口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大慨是日落西沉长夜开始的时候了吧。
可是洞内虽然没有灯火,却依然光明如昼,丝毫不受时间的影响,可能是这洞壁似玉非玉,似冰非冰的东西在作怪吧,只是气温好像更冷了,虽然是鬼魂附体,这寒冷对他没什么影响,但肌肉有些紧崩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秦朗在祭台前面靠近洞壁的石桌上盘膝坐了下来,他之所以这么听萧秋水的话来这后山人迹不至的思过涯来面壁思过,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修炼一下“幽冥心法”,为将来斩妖除魔积蓄本钱,毕竟答应了阎王和轮转冥王来到人间后要为他们斩妖除魔,虽然被他们骗了,但承诺了的事他是不会食言的。
有空的话也可以顺便习一下茅山派的“道藏心经”,不然身为茅山派弟子的“他”,不会茅山派的“道藏心经”这是很让人怀疑的事情。
秦朗依照印在他脑海中的文字从“幽冥心法”的第一层鬼迷心窍开始练起,他按着鬼迷心窍的心法行功,发现他意念刚动,他感觉丹田之处便动了一下,随着功法的运行,“他”的心突然震了一下,接着便觉得全身充盈着气流在全身游走,懒洋洋的,非常舒服。
渐渐地他的意识进入到一种虚无的境界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在这片虚空的世界里飘啊飘啊,不知飘了多久,突然看到前方好像亮起了一盏灯,紫色的,如同迷梦一般虚幻而又无法让人忽视。
他的意识慢慢地靠近那紫光,近了,才发现那紫光是从一个人参果大小般的小人身上发出来的。
那小人如入定的老僧一般宝相庄严,双眼紧闭,脸色恬静,肃穆得如同佛像般神圣。
如此可爱的小人儿,让人忍禁不住地想把他捧起来放在手心里,好好地看一看他,可是当他的手想靠近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紫光突然明亮起来,越来越亮,最后亮得让人眼睛一痛,而他受着眼睛一痛,顿时眼前一阵发黑,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唤醒,好像还有人在摇他的身体。
他一惊,怕有什么东西又来跟他抢身体,不然他以后就无容身之地了,赶紧下意识地一推,想把摇他的东西推开。
可是触手的却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柔软,就像……就像今天澜陵师姐胸前的那对柔软。
秦朗大惊,睁开眼睛一看,看到满脸通红,娇艳欲滴的的澜陵师姐正害羞地看着他,眼神中除了那股欲拒还迎的羞意,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
“师姐,是…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野兽呢,我不是有意的……”他不安地低垂着头,一边却用眼睛偷偷看澜陵师姐的脸色。
澜陵师姐除了脸红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是眼中闪过的一丝幽怨让人心疼不已。
“师弟,你刚才是在练功吗?练得这么投入,我来了半天你都不知道。送饭的三师兄说,他这两天送的饭你都没有动,一直坐在洞里好像在练功,所以他没有叫醒你。本来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是爸爸一直不让他来,今天趁爸爸去长门讨论五峰竞秀的事,才有机会偷偷地替三师兄送饭来看你。我没来看你,你生师姐的气了吗?”师姐脸红红的,神情有些扭捏不安地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