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孔祎与大唐清流达人国子监祭孔颖达孔大人为堂兄弟的关系,但是,却并没有享受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待遇,并非是孔颖达孔老大人为人吝啬,只顾着自己享受生活,对待他人没有一点儿提携的意思,而是,这位清明享誉大唐内外的祭酒大人,自己的生活,也不是很好!
此刻,林阳走在孔府的院落,看着四周的布置,眼角不由的有些抽搐,除了几竿叶子摇摇欲坠,枝干纤细发黄,明显发育不良的瘦竹,再也没有其他点缀,几块儿石头打磨的桌椅,上面纤尘不染,但是,那质地,也只是寻常货色,分明就是在山上随手捡起几块儿石头,随意打磨而成!
这竟然就是孔子的后世子孙所居住的院落,当真让人诧异!想到孔子如今都已经被那些读书人捧上了神坛,又有谁能想到,他的子孙后代,生活的竟然是如此的清贫,这事儿,若是在后世,那可是不能想象的,那些名人功勋后人,单单依靠先辈的余荫,哪个人不是生活的如鱼得水脑满肥肠的!
尽管很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是,对于自己的便宜师父,林阳却是万分佩服他的操守的!
一个人,能够始终坚持本心,在富贵面前,在利益在权势面前,没有动摇,没有放弃自己的理念,投入到利益的争夺中,这样纯粹的生活着,是应该得到尊重的!
林阳的心,跳动的愈加活跃了!之前拜师的时候,还是存在这功利之心的,但是现在,林阳却感到有些羞愧,那样的自己,心灵,实在是有些污秽了!
这院落,并没有多大,也只是三进的小宅子罢了,不多久,林阳就被那发须皆白的老者带到了客厅之中!
“林公子还请稍待片刻,待老奴去通报我家老爷!”
说着,转身离去!
林阳微笑颔首,独自呆在客厅之中,这才观察起这客厅来!
桌椅家具,只是普通的黄花梨木,茶具,也只是寻常的陶土白瓷,客厅中并没有什么珍奇摆件,古董什么的,那更是绝无仅有的!
然而,那墙上,却满满都是书画,却让林阳有些傻眼,因为,那上面,并不是书画大家的作品,若是那样,林阳只能赞叹一句,这孔府,果然是书香门第,收藏果然惊人,真正让林阳诧异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是因为,那上面,豁然有他林阳的诗词!
就是在那烟雨楼中,凭借着李白附体之作,打败了在玉竹县赫赫有名的望月公子,而成为诗会大赢家的作品,也正是如此,才能让林阳入了孔祎的法眼,被其收为了弟子!
乍然见到这些东西,林阳非但没有感到兴奋,感到狂喜,反而就像是一个窃贼,偷了别人的东西之后,想方设法的想要掩藏自己的行踪,想要将贼赃给处理掉,最好,将自己偷窃的事情,全部抹杀掉,再也没有一丝痕迹,但是,却有人将自己给抓住,硬生生的推到众人的面前,让无数人瞩目!
那种心理的忐忑,那种偷窃的羞愧,让林阳,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尼玛,这是要将本少鞭尸暴晒的节奏啊!
林阳陷入深深的懊恼之中,当时,自己就不应该为了装逼搬出酒仙这尊大神出来!只是,若不如此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得不到诗会的头名,那么,他要如何能够赢得银两来赎回自己的清白身子?
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啊!
林阳双手呈爪状,眼眸闪烁,似乎,只要自己轻轻一撕,就能毁尸灭迹,将所有的罪证都消灭掉,那么,他的罪恶感,羞耻感,就会全部都消失了吧!
反正,这些东西,也不值得几个钱!
林阳这样安慰着自己!
就要行动的时候,耳朵一动,有脚步声传来,同时,林阳听到了那熟悉的‘哈哈’笑声!
心里一惊,暗道一声可惜,林阳赶紧将那罪恶的双手放下,转过身来,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一二三,开始笑,才准备妥当,就看到那灰衣的老者身后,露出一张惊喜的脸!
“墨钰!”
那人,正是孔祎孔清远,自己的便宜夫子!
只是,这个墨钰,是谁?
林阳眨巴着眼睛,陷入了疑惑之中,不过,看着孔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脑袋转动,才猛然想起,这个,不就是夫子在离开玉竹县的时候,为自己起的表字么?
只是这个表字,并不曾被人熟知,隔了这么久听到,林阳都险些忘了这竟然是自己的表字,顿时满脑门儿的黑线!
“夫子!”
林阳上前迎上几步,满脸激动,声音哽咽,只是,眼前却未见丝毫泪水的痕迹,“夫子,学生终于见到夫子了,见到活的夫子了!呜呼,真是天之幸也!夫子啊夫子,你可想死学生了!”
林阳捂自在那里倾诉者自觉的重逢喜悦,却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自家夫子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不对啊!
难道是本少爷打开的方式不对么?
正常情况之下,就算夫子大人不跟着自己抱头痛哭,表达一番对自己的想念之情,也好温和软语的问候自己一句,‘吃了没,分别多日,为师看你都瘦了几分,真真心疼个人了!’林阳很诧异,夫子他老人家太不地道了,自己都哭的如此伤心如此动情,他老人家为何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这样冷血的反应,真的很好么?
林阳悄悄的睁开眼,咦,看不清,睁大一点儿,再睁大一点儿,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但是,这是肿么回事儿?
夫子他老人家,为何用那样狠狠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夫子!”
林阳很委屈的喊了一声!
“你这个小混账!”
不料,夫子大人却突然爆发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儿,一脸狰狞的说道,“什么叫做总算是见到了活的了,难道老夫之前都是死的不成?你这混账,哭不出来不要紧,竟然恶心的将口水抹在眼角,难道当老夫是瞎的不成?”
孔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吼道,“更过分的是,你这家伙,竟然还将那口水,糊弄到老夫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夫子可能忍!”
说完,再次挥动手掌,朝着林阳的脑袋拍去!
糟糕,露馅了!
林阳大吃一惊,感到后脑勺处阴风阵阵,感觉弹跳而起,抱头鼠窜!
“夫子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咋忘了呢?”
林阳很郁闷,自己,真的长了一张欠揍的脸么?明明他是如此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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