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3002">();夏霁与吕庭筠目光相接,吕庭筠眼里并没有责怪,只是迷茫。()
李园会出面作证落井下石在吕庭筠的预料之中,但夏霁突然出现,却着实让他没有想到,这一招真狠。用他最爱的人来将他推下火坑,让他们之间从此有永远缝不上的裂缝,一箭双雕。
按照之前的说好的程序,视频播完后,夏霁说这段视频是我自愿所拍,视频内容都是我亲口所述,我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全场哗然,这里旁听的大多数人都看过夏霁婚礼现场带走吕庭筠的事,没想到时过境迁,今天夏霁亲自证明吕庭筠犯罪,要将他送进监狱。
有人马上在手机发微博:爱情都是假的,我今天亲眼见证一个浪漫爱情传奇的肮脏结局。
夏霁说完之后当众落泪。工作人员迅速将她带离法庭,吕庭筠一直目送她离开,他的眼神还是没有恨意,他仿佛看见她在离开的时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要上厕所。”夏霁对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说。
“一会再说。”
“我现在就要上,我忍不住了。”夏霁坚持。
“那你快点,别忘了你还需要注射药物。不然你会死。”男子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她。
她没有说话,进了女厕。
夏霁站上洗手台,打开了窗户插销,窗户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夏霁用力推了几次都推不开,幸好墙角里有打扫用的拖把。用拖把带布的一头撞了几次。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夏霁只好更轻一些,终于打开一条缝,将拖把反过来,将手握的一头塞进那缝里用力一撬,窗户总算是完全打开了重生之毒爱你一人最新章节();。
因为怕硌着肚子。只好半侧着身往上爬,但这个姿势确实太难,爬上窗户时,夏霁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这里是二楼,直接跳肯定不行,不断腿也会伤到胎儿。窗户旁边有一根下水管,要可以顺着那里慢慢往下滑,但大概相距窗户有半米,必须要跃一下才有可能抓住,而且只是有可能抓住,如果抓不住,那就会直接掉下去。
夏霁脱下皮鞋,吸了一口气,狠心往那管子一跃,手所触及处正好有一个接头,夏霁牢牢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因为怕挤住胎儿,她尽力地弓着腰,全靠手臂和腿的力量夹住水管,慢慢地往下滑。
终于落地,夏霁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跑。
光着脚跑了几百米,看到了一家打字复印店,夏霁冲了进去,“救我,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求求你。”
复印店的老板是个年轻姑娘,见夏霁神情慌张,满头大汗,赶紧扶住她,“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请你让我躲一下,我不是坏人,请你相信我。我怀孕了,有人要杀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我。”夏霁跪了下去。
年轻姑娘吓坏了,“你是那个姓夏的姐姐?你上过新闻。你快起来,不要跪着,我受不起。”
“我是夏霁,求求你,让我在这里躲一下,来不及了。”
。。。。。
两分钟后,一个高个子男子闯进复印店,“有没有见过一个漂亮的女子?没穿鞋,眼睛下面有颗痣。”
“那女的是疯的吧?被人抬上一辆车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年轻姑娘说。
“你记得车牌号吗?”
“大哥你可真逗,我没事记人家车牌干嘛?”
还没等姑娘说完,那男子就冲出了复印店,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夏霁挤在复印店小小的卫间里,手里拿着姑娘给他的裁纸刀瑟瑟发抖凰舞天下之心落彼岸最新章节();。她知道这小小的裁纸刀根本无法抵抗那位彪形大汉,她只能祈求外面的姑娘能够骗过他。
那男的终于走了,夏霁这才瘫在地上。
“妹妹,请你帮我打一个电话,我需要帮忙。”夏霁虚弱地说。
。。。。。。
夏霁醒来的时候,看到关浩宇正在拿湿毛巾给她擦额头。
“放心,这里是我家,医生也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他已经将你的血送去化验并且有了结果,他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的孩子没事吧?”夏霁急切地问。
“没事,医生说胎儿安好。”
夏霁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宝宝。
“这到底怎么回事?”关浩宇问。
“他们给我注射了慢性毒药,如果得不到治疗,就会毁了我的孩子,他们让我作假证,指证吕庭筠犯罪,说事后会给我解药,但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给,他们肯定会杀了我的孩子。于是我从厕所里逃了出来,那是法院的女厕,他们不敢轻易闯进去,给了我很多的时间,我这才逃了出来。”
关浩宇想了想,“那吕庭筠不是坐牢坐定了?你应该在作证前就逃,这样就不会让吕庭筠恨你了。”
“没有机会,只有作完证他们才开始放松警惕,这样我才有机会。浩宇,你找人去我家,把王妈给救出来。”
但关浩宇没有动。
“你住的小区发生了大火,你家被烧了,新闻上说死亡两人,其中一名是老年女性。就是从你住的那间公寓找到的尸体。”关浩宇遗憾地说。
巨大的悲伤袭来,夏霁忍不住恸哭出声。
“是我连累了王妈,我本来是想让她安度晚年,可没想到我最后害死了她,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希望我和吕庭筠在一起的长辈,她待我就像亲女儿一样……”
“夏霁,你要节哀,我爸晚上就会回来,所以我家里也不能久留,我们得想一个去处,不然还会有麻烦相思醉();。”关浩宇轻拍着夏霁的手背。
“我要走,我要离开亚丁市,我还要带着我妈妈离开,亚丁市太危险了,我要走得远远的。”夏霁急道。
“对方没有拿你妈妈来威胁你,那就说明他们不知道你妈妈的所在,或者就是你妈妈暗中有人在保护,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妈妈,现在你要先保住你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关浩宇说。
夏霁也慢慢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如果我现在带我妈妈走,反而目标太大,我先躲起来再说,可是我去哪里好呢,好像我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查得到。”
“那是因为你在城里,如果往乡下走,去很偏远的地方,再隐姓埋名,他们就不一定能找到,华夏偏远的地方很多,我会钱给你弄一个身份证,你要相信,只要有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浩宇,谢谢你,真的谢谢。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夏霁抓住了关浩宇的手。
“算这些干嘛,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去,我会照顾好你。”
夏霁马上反对,“不行,你是你爸的独子,你要是不见了,你家里人会急疯的,而且会四处找你,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带着我跑了,那你也会陷入危险之中,这绝对不行。”
“我不怕危险,我虽然是败家仔,可我不是胆小鬼。”
“你跟着我走没什么意义,你太显眼了,只会让我更加危险。”
关浩宇想了想,“好吧,那我先送你走。”
******
一个月以后,亚丁西区监狱。
刘诚拿起话筒,轻轻叹了口气。
“不用叹气,我在这里挺好的,记得多些钱打通各种关节,给我多带些书进来,一年半的时间,我可以读很多书了梨涡浅笑君莫愁全文阅读();。”吕庭筠隔着玻璃窗外对着刘诚微微一笑。
他削瘦了一些,头发也被剪断了,但依然俊朗不凡。
“你把书单列给我,我会给你捎来的。”刘诚说。
“谢谢了兄弟,对了,她……有消息吗?”
刘诚摇头,“没有任何消息,完全人间蒸发。”
“那就好。”吕庭筠点头。
“是啊,那就好。”刘诚也说。
刘诚打探不到消息,那就说明对方也很难找到夏霁,如果刘诚能找到,那就说明对方也可以找得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两个聪明的人男人不需要过多交流,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王妈的墓地买在哪里?你有没有去替我祭拜?”吕庭筠又问。
“我亲自挑的墓地,是亚丁市最好的墓地,你放心。”
吕庭筠点了点头,“以后你不要来看我了,你要在公司里说我以前有多不堪,彻底地站在我的对立面去,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其他人来告诉我,你就不要亲自来了。”
“好,我知道了。”刘诚说。
“去吧,记得让人给我送书来。”吕庭筠说。
“你就真的不肯向他们妥协吗?你真的要在这里面坐满一年半?如果你妥协,他们能让你很快减刑。这你是知道的。”刘诚说。
“一年半的时间并不长,我正好可以好好地反省我的过去,归划我的未来,我现在出去,也只能是当他们的傀儡,那又何必出去?一个在监狱中的人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这反而会给我时间。”吕庭筠淡淡地说。
“我明白了,只是这样的地方,终究不适合你,你没有被人欺负吧?”
吕庭筠笑了笑,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玩的笑话,“阿诚,要是这在狱室的方寸之间我还会让人欺负到我,那我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飞逝的大学岁月();。”
“好吧,你保重,我真的走了。”
三年后。
吕庭筠走出监狱,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忽然将上衣脱了扔在地上,光着上身走向停在监狱门口的比亚迪。
比亚迪车上的精壮男子不是刘诚,是一年前放出来的狱友,他叫孟珂。
在一年多以前,吕庭筠快要刑满释放的前几天,监狱里发生打斗,一个男犯的眼睛被筷子刺瞎,混乱中不知是谁所伤,吕庭筠主动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于是加刑。
那个刺瞎别人眼睛的人,其实是孟珂,事发后三个月,孟珂出狱。
“筠哥,不能回头看,往前看。”
孟珂将一串点燃的鞭炮扔出窗外,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附近站岗的想过来扑灭,但炸的太厉害,只好站在一旁等着炸完。
吕庭筠回过头看了一眼监狱,“回头看又怎么了?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不但现在看,以后还得回来看。”
孟珂一边开车一边大笑,“我艹,还有把监狱当成自己第二故乡的,筠哥你是坐牢坐上瘾了么?”
吕庭筠伸手过来敲了他一拳,“少在我面前说粗话,特别有女人在的时候,更不能说。”
孟珂头缩了缩,“你让一个流氓不说粗话,就像让一个屠夫不吃肉一样的困难。”
吕庭筠问孟珂要了一只烟点燃,将车窗打开,让冷风吹进来。
已是初春,正是乍暖还寒时节。阳光很好,但却依然充满凉意。
车行到云山公墓前时,吕庭筠示意孟珂将车停下,穿上孟珂给他带来的运动外套,走进了公墓。
王妈的坟前站着一身蓝色西服的刘诚,两年多没见,他蓄上了小胡子,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只是表情还是那刻板。
吕庭筠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祸妃:美人无罪最新章节();。
王妈从小就伺候他,是吕宅里除了吕龙奎之外最疼他的人。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刘诚拿起墓前供的白兰地打开,“按你的吩咐,我没有去接你,既然你不同意为你接风,那就在这里喝一杯吧。”
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将酒瓶递给吕庭筠,吕庭筠接过咕咕喝了两大口:“好喝。”然后递给孟珂。
孟珂喝了两口,又递给刘诚。
三人轮番地喝,很快将一瓶白兰地喝完。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刘诚看着吕庭筠。
“嗯。”
“董事长两年前出了一次车祸,双腿残了,人也疯了,现在在康复中心。”
“这事他告诉我了。”吕庭筠看着孟珂说。
“你不要冲动。”
吕庭筠笑了笑,“三年的牢狱早就把我仅有的梭角给磨平了,哪里还冲动得起来。”
“还有就是,她好像在黔州出现过,只是像,并不确定。”
“嗯。”
“鼎盛集团已在两年前改名长宇国际,董事局主席是于莲华,总裁是吕庭良。副总裁是周雨,她很少出现在公司,但大的决策几乎都是她决定,你也知道,她传的也是别人的话。”
“嗯。”
吕庭筠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古井无波,似乎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打算?”
吕庭筠指了指孟珂,“他开有一个汽车修理厂,答应请我去当总经理,据说年薪可以开我十万,我觉得不错,大多数刑满释放的人都找不到工作,我一出来就有这么好的工作,我是不是很幸运?”
“其实你早就可以出狱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呆么久,他们已经同意活动一下让你减刑遗城——昔不可追();。”
“不久啊,才三年而已,三个冬天三个春天过去了而已,不对,这个春天才刚开始呢。”吕庭筠轻描淡写地说。
“你真的没有其他打算?”刘诚有些不相信。
“我的打算就是当厂长啊,对了,你现在在公司还混得可以吧?还在当特助?”
“不是,我现在是副总,主管人事。”刘诚老实回答。
“挺好的,那就这样吧,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免得人起疑心。”
“好。”刘诚应道。
。。。。。。
孟珂开的四方修理厂在亚丁市郊区,门口是国道,周围都是农民房,修理厂门口,可以闻到农民浇菜飘来的大粪味道。
吕庭筠坐在藤椅上已经喝了三瓶啤酒了,依然白皙的脸有了些红晕,监狱里很少有酒喝,出来了当然要喝够。
孟珂送走一个修车的客户,走过来在吕庭筠身边坐下,“筠哥,今晚我们去哪里嗨?你在里面困久了,我给你找几个妞吧?”
“好啊。”吕庭筠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啊。”吕庭筠还是还是笑道,但表情僵硬。
。。。。。。
在一次又一次的严打过后,像蓝宝石俱乐部这样还敢经营小姐生意的夜场已经不多了。孟珂轻车熟路,将吕庭筠领到四楼,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坐着一排排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是来自俄罗斯的洋妞,都有白的大长腿。
吕庭筠走了过去,大洋马们看到吕庭筠,都是眼睛一亮,这是她们看到过的到这种地方来的最帅的男人了,如果能和这样的男子共渡良宵,还能赚钱,那自然是又吃肉又喝汤,胜过过年了。
吕庭筠走到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子面前,“就你了青春畅想园最新章节();。”
那女的抬起头来,长着一副北欧面孔,金发褐眼,漂亮极了。
“筠哥果然有眼光,可是你那积了三年的精力,一个够吗?”孟珂笑着说。
“够了,一块肥沃的地上多耕几次,比在几块贫瘠的地上换着耕有意思多了。”吕庭筠笑了笑。
“哈哈,好理论,玩开一点啊,我在外面等你。”孟珂说。
“怎么?你不玩?”吕庭筠问。
“我今天不玩,我在外面看着。你刚出来,先照看好你。”孟珂说。
吕庭筠也没说话,搂着那个洋妞的腰向房间走去。
粉红色的灯光下,洋妞一声不响,开始脱衣服。
她来自国外,不会华夏语,说话别人也听不懂,她只知道脱,然后办事,这就是她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吕庭筠忽然用俄语问道。
洋妞看了一眼吕庭筠,眼里闪出惊喜,“你会俄语?我叫捷莉娜。”
吕庭筠对着他笑了笑,“这是简化后的名字吧?你的名字应该更长。”
她也笑着点头,“是的,你竟然懂俄文,我还没有遇到过会说俄语的客人呢。”
“略知一点而已,你不用脱了,我们聊会天就走。”吕庭筠说。
捷莉娜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
“不是,你非常漂亮,是我没心情。钱会照样付,你不必担心。”吕庭筠示意她坐下。
捷莉娜将已经脱下的内衣重新穿好,挨着吕庭筠坐下。
“我原来不是做这一行的,我是被人骗来的,他们说这边有很好的工作,我就跟着他们来了,没想到……”
吕庭筠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我并非不想听你的故事,我只是有更要紧的话对你说我若有你,不见忧伤();。”
据说每个出来做小姐的都会编一个苦情的故事,证明自己是身不由己沦落风尘,吕庭筠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去了解她的故事,他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和别人讲人生大道理的无耻漂客,他也没想过要去拯救别人的灵魂,因为他自己都尚且需要拯救。
“我以后会包你,包的意思,就是我长期给钱给你,但你不许再接别的客人,我会经常到你这里来过夜,但我睡觉的时候你只能睡地下,我在的时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门。”
捷莉娜看着吕庭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知道这件事你做不了主,我会和你的经理谈,总之以后你不许再接触别的客人,床单要重新换过,我不想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捷莉娜又点了点头,她也是聪明的姑娘,她理解为吕庭筠想长期独占她。
。。。。。。
回去的路上,孟珂嘴角一直挂着笑。
“你别这样总是傻笑,有话就说。”吕庭筠靠在椅背上说。
“筠哥,看来这三年你真是饿坏了,竟然要长期包一个小姐,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吕庭筠笑了笑,没有说话。
“筠哥,我说句实话,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要换身像样的行头,到夜场里转一圈,想约个炮能有多难,绝对大把的美女往你身上贴,你又何必要去包个小姐?这要是传出去,吕家的二少爷去包小姐,这得多难听呐?”
吕庭筠又点了一根烟,又将车窗打开。
“我早就不是什么二少爷了,包个小姐有什么稀奇的,很lo吗?”
“嘿嘿,虽然略lo,不过你喜欢就行。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不会有外人知道。”孟珂说。
“不,你千万不要保守秘密,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女谣();。最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吕庭筠自甘堕落,包了个小姐。”
“啊?”孟珂这就不理解了。
吕庭筠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火映出他刀削般的脸,还有寒冰般的眼神。
“你不要爆料,你找人爆料,就说我包了个小姐,整天沉迷烟之地,如果有记者找到你向你求证,你就模棱两可地回答,不要明确说有,也不要明确说没有,越是吞吞吐吐越好,最好还显得有点忐忑不安。”吕庭筠补充道。
“靠,这听起来很难啊,我可没当过演员。”
吕庭筠将烟头扔出窗外,慢悠悠地道:“要想活得久,还是学点演技的好。”
黔州雪海镇以雪海而得名,所谓雪海并不是海,而是一个淡水湖。
从县里到雪海镇,需要近四小时的车程,距离并不远,只是路实在太差,连二级公路都没有,坑坑洼洼的泥沙路穿梭于崇山峻岭,透过客车车窗看去,能看到阳光下壮丽的喀斯特地貌特有的秀丽风景,零工业的地区,当地人还保持着古老的农耕自给自主生活方式。
十几座的小客车上,坐的大多是进城购物的小镇居民,因交通不便利,很多常用生活用品都要到县城里才能买到,就连吃个炸鸡或者汉堡那样的垃圾食品,也得正儿八经地进次城才行。
前面路有塌方,巨大的滚石占据了公路的一半,让原来就不宽的路只能一次通过一辆车,对面也来了车,这边不让,两方便对峙起来,谁也过不了。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交警的,等交警赶到,黄菜都凉了。
客车上有人晕车,将头趴到窗外剧烈地呕吐,车窗里便泛起一股难闻的酸味,很多本来不晕车的旅客,也就觉得恶心起来。
车辆一直不动,双方司机便开始对骂起来,然后两辆车上被困的旅客自然加入本车司机的助威团,用当地方言问候对方的所有女性亲戚。
“妈妈,吵架。”
后排的坐位上,一个约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拼命摇着因为晕车而靠在椅背上的女子束缚记:梅洛问情();。
雪镇苦寒,虽然初春,但温度依然在五度以下,女子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再套一件雪白的羽绒服,裹得像个粽子,齐耳的短发随意地梳成三七分。
小男孩叫了几次,女子这才抬起头,因为晕车而脸色苍白,抬起头时,还是让客车上的男子觉得惊艳,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并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被高原阳光晒得暗黑,依然白皙而娇嫩,左眼下一颗淡淡的泪痣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美女确实比大熊猫还少。
“你是小坝村的齐老师吧?我见过你。”旁边一位穿着劣质西服的男子试着搭讪。
女子点头微笑,“是的,我是齐雨。我是小坝村的支教老师。”
“这是你孩子吗,叫什么名字,长得真好看。像电视里那个爸爸带着儿子到处玩的节目里的小孩儿,真洋气。”男子由衷赞道。
“叔叔,我叫时寒。”小男孩奶声奶气地抢着答道。
孩子不大,但吐字清楚,而且长得极为漂亮,客车上的旅客都向他看过来,有的递过一颗,有的递过来一个水果。
女子看了看孩子,孩子嘴里不停地说谢谢,但却没有伸手去接任何人的东西。上页尽扛。
“师傅,别吵了,你先一步让他先过来,咱们就过去了呗。”女子对司机说。
“我后面堵了几辆车,让不了啊,对面的车后面没有车,却偏不肯让,这狗……”司机明显是想骂脏话,但又觉得在这么漂亮的女子面前说脏话不太妥,“这二流子就是死活不肯让,气死人了。”
二流子是当地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小流氓的意思。
“我去说说吧,时寒,咱们去劝劝叔叔。”
“齐老师,你还是别去了,那小杂毛说话脏得很,一会气着你。”司机说。
女子已经抱着小孩,下了车,在小孩耳边说了几句后,抱着小孩子站到了对方的车窗下红颜依旧那么美最新章节();。
“叔叔,我肚子饿了,我想回家,你让我们过去好不好?”
对面车上的司机正在抽烟,听孩子这么一说,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漂亮女子正向他微笑,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做错事了。
“好,我马上就让,马上就让。”男子灭了烟,开始向后倒车。
女子抱着孩子上了车,司机竖起大姆指,“齐老师,还是你面子大。”
女子笑了笑,坐回了座位上。
车子顺利通过,小孩子欢快地哼起了谁也听不懂的歌儿。
女子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拿出刚买来的湿纸巾给他擦有些干燥的脸。
忽然就觉得,孩子正在长大,以非常快的速度在长大,长大了,他就会面对很多问题了,比如说爸爸在哪儿,是什么样的。
将雨和齐重叠起来,就是霁了。
她是夏霁,在这里以齐雨的名字已经支教三年。
三年的时光,从开始的每夜胆战心惊,到慢慢变得只是有些惴惴不安,再到完全平静下来,她如同经历了几生几世。
偏远的小镇虽然贫穷,但民风淳朴,村民们只知道她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和男朋友分手后就到这里来教书了。而且在这里生下了孩子,再把孩子慢慢抚养大。
小坝村的小学只有两间教室,一至三年级共用一间,四五六年级又共用一间,正式编制老师只有一名,也就是校长刘民。因为条件艰苦,很多到这里来的老师都想办法调走了,要么就是直接不干了,偶尔也有外地来支教的,但大多支撑了一个学期后就走了,夏霁在这里一教三年,当地的孩子都把她当成了亲人。
她几乎不出镇,甚至都不出村,今天去县里,是因为去参加民办老师的表彰会,外加给学生买一些课外习题册。
车辆到了镇上,小坝村的村民早就开着三轮车来接,到了小坝村时,天已经暗下来你的世界但愿都好();。
夏霁就住在学校里,村民们一起捐资将她的房间装修过,地上贴了瓷砖,墙上抹了涂料,这样的装修,在这里可以用豪华来形容了。
因为太漂亮,难免会引起本村和邻村们男青年的惦记,为了保证安全,村民们专门给她养了几条大狼狗,每次回家,她就会小六小五地和它们打招呼。大狼狗也确实让所有有不良心思的人都望而生畏。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孩子太累就先睡了。夏霁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这里没有宽带网络,用的是无线网卡,因为信号不太好,总是时断时续,夏霁每天上网只看亚丁信息港的新闻,完了以后,她会在百度搜索拦里输入‘吕庭筠’三个字。
曾经不可一世的吕先生入狱之后,关于他的新闻就慢慢消失,搜索出来的,大多是几年以前的旧闻,再没有新的新闻出来,但夏霁还是每天都会搜索一次。
今晚也不例外,输入吕庭筠三个字后,浏览器显示正在连接,据说4g时代网速如飞,但夏霁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畅快,在这里,不管你是3g还是4g还是其他的什么g,都像蜗牛一样的慢,能顺利打开网页,就不错了。
网页终于跳转过来,夏霁舒了口气,习惯性地扫上一眼,马上就发现今天的搜索有新内容出现。
曾经的商业巨子吕先生出狱后自甘堕落,包坐台女。
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夏霁看到吕庭筠三个字,眼泪还是滚了出来。三年了,终于又有他的消息了。
据说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时间里慢慢淡去,但那心底绵长的思念其实在慢慢地积累,除了她自己在键盘上敲出,吕庭筠这三个字再无人在她耳边提起过,就连关浩宇偶尔打电话来,也只是问问她近况如何,从不提起那个人。
关浩宇当然也想让她彻底忘记,所以她也从来不提不问。然而不提并不代表忘却,那心里的最深处,吕庭筠三个字却像是铬在了那里。甚至那么小的孩子,她就开始教她认这三个并不容易写的字。孩子实在太小,发音准都难,更何况要求识得,每每念不出来,她就会骂他,然后抱着吓哭的孩子一起哭霸爱猎妻();。
现在再次有了吕庭筠的消息,她当然泪如泉涌,三年来刻骨的思念,此时瞬间涌出,排山倒海而来,让她完全控制不住。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会包风尘女,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
换个角度来说,他那样聪明的人,如果真要去包风尘女,他又岂会让别人发现,还传得沸沸扬扬?
可能是有别的狗溜达过来挑衅,屋外的几只狼狗都忽然狂吠起来,惊醒了孩子。
孩子一扭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妈妈。
孩子最害怕的是妈妈哭,虽然他还不懂这世间的辛酸,但他知道,只有不高兴了才会哭。
“妈妈,我好好地睡觉,你别哭。”孩子奶声奶气地说。
或许艰难的环境里出生的孩子总是会比较早熟,也或许是因为继承了她和吕庭筠优秀的基因,这孩子吐字比其他大多的孩子还要清楚,而且有着很强的逻辑思维和观察能力,总是像大人一样说出一些让她吃惊的话。
夏霁走过去,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亲了亲他粉嘟嘟的小脸,“妈妈没有生你的气,你乖乖睡觉。”
“妈妈,那你为什么要哭?”孩子把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她沾满泪水的脸。
“时寒,你想要爸爸吗?”她问。
孩子太小,爸爸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小小的世界里,并不知道爸爸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
不过妈妈问他要不要,那肯定是极好的东西,于是答说要。
“妈妈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好,爸爸好看吗?”
夏霁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用力地点头,“好看,好看极了,他是妈妈见过最好看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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