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庭筠接到周梁栋的邀请电话,心里也有些觉得意外,能去周家参加周家家宴的人据说都是和周家关系非常紧密的人,他虽然和周家有了合作关系,但他自认为自己和周家要达到非常紧密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次的突然邀请。实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念头是想着如何推掉,周梁栋一副必须来的口吻。这就让吕庭筠有些为难。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周梁栋是合作关系,周梁栋如果在现阶段害死他,那对周梁栋也没什么好处,于是答应前往。
当吕庭筠来到周家见到周雨的时候,心里就更加警觉了。
那天晚上的事吕庭筠当然也记得,以周雨的脾气,他那样不给面子,周雨必然是会大怒的,但周雨好像对他也没有那么讨厌,这反而让吕庭筠心里越发的不安。
不过这可是在周家,他相信周家再嚣张。也不至于把他诱杀在家里。
既来之,则安之了。
周雨专门请来的大厨还真是不错,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佳。周梁栋还拿出了珍藏老酒,觥筹交错,气氛极为融洽。
席间吕庭筠和周雨并没有多少直接的交流,周雨也没有对吕庭筠表现出特别的恶意。只是吕庭筠总觉得她眼里始终有些恶毒的东西,但在场的人并不少,心想周雨也不能把他怎样。
家宴会结束的时候。佣人开始上醒酒汤。
那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吕庭筠端过来的时候,闻到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厨师解释说里面放了山楂等物,所以颜色比较深,但保证说解酒效果非常好。一喝就灵。
吕庭筠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酒。看了看其他的,其他人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大赞不错。出于礼貌,吕庭筠也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酸,好像还有点辣,但他感觉那绝对不是山楂的味道,倒有些药水的味道。
在座的几位客人都有喝,只有周梁栋没有喝,据说他从来也不喝这一类东西。
吕庭筠喝了几口。也就没再喝下去,因为那味道确实是不怎么样,吕庭筠喝了觉得有些想吐,看了看其他人,好像都是面有难色,都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不过还好,大家喝后都没事,吕庭筠也安全地离开了周宅。亚介围技。
-
一周以后。
夏霁来到医院,想探看一下那些被打受伤住院的矿场工人,当初夏霁也确实去矿场看过他们,虽然说夏霁并没有鼓动他们闹事,但夏霁总觉得他们住院和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就想去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其实还有另外一些小的心思,那就是现在矿场已经被吕庭筠正式接管,去看那些工人,感觉多少和吕庭筠有些牵连,心中有那么一点的幻想,那就是想或许能遇上吕庭筠。
至于遇上了又怎样,夏霁反而没有怎么去细想。虽然她对吕庭筠失望透顶,要一下子就放下,却也是不可能的事。
夏霁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女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她的到来,立刻引得工友们高兴起来。
工人们显得很局促,在他们看来,夏霁是高高在上的,是公司的高管,人又漂亮,能亲自来看他们简直让他们受宠若惊。
“都还好吧?医药费都没问题吗?有没有继续受到威胁?”
夏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他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当时她的身份是他们的老板的助理,可以算是同事,但现在她已经不是了。
自从吕庭筠正式接管矿场后,她就知道关世进永远也不太可能会原谅她,更不可能会信任她,于是她主动从飞宏集团辞职。
“夏小姐,你放心,吕总对我们很好,原来有传言说他要让我们失业,其实那些消息都是假的,他不但没有让我们失业,还说会把矿场做好,将来让我们的福利更好,我们医药费什么的都是他在垫付,他让我们放心,说不管我们以前做过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更不会在以后给我们小鞋穿。”一个工人说。
“是啊,吕总人生得好,虽然看起来冷,但心肠其实可好了,自从他接管矿场后,我们的利益并没有受损,相反他还提出了更多的有利于我们的保障计划。”
夏霁本是来安慰他们的,可没想到这引起人对吕庭筠却是一番赞扬之声。这让他有些意外。
但一想也觉得正常,吕庭筠是什么人,收买人心这样的手段对他来说当然只是小菜一碟,现在把这些工人都诓得对他归心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你们好那就行了,那以后就好好干活,多挣些钱。”夏霁说。
“夏小姐,吕总那人真是不错的,他昨天才来看过我们,你们都是好人,你们要是认识一下,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你们要是成为一对儿,那更是天作佳合。”一个恢复不错的工人开玩笑说。
“还别说,吕总那真是长得好看,夏小姐也好看,他们两人要作一对儿,那真是般配极了。”竟然也有工人附和。
夏霁没有说话,这话说得她很想哭。
工人们见夏霁不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认错,“对不起,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我们都没文化,开玩笑就是随口就来,夏小姐不要和我们粗人计较。”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没有生气。”夏霁勉强笑了笑。
这时工人们却忽然都不说话了,都看着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黑色西服,冷眉冷眼,正看着夏霁和工人们聊天,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夏霁回头,迎上了吕庭筠复杂的目光。
不过是几天不见,竟然又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已是多年不见,在此相逢,不知是喜是悲。
“那你们好好养伤,我得走了。”夏霁站了起来。
“夏小姐,这就是我们吕总,认识一下呗。”有个工人说。
吕庭筠和夏霁都没有说话,夏霁向门口走去,吕庭筠微微侧身,夏霁从他面前经过,并没有抬头。
那一瞬她清清甜甜的味道还是传入他的鼻腔里,熟悉而又陌生。
她就这样轻轻地走过,从他的生命和他的年华经过。
进了电梯,那一直努力包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那是她发誓永不再原谅的人,但当她再次看到他时,心里依然跳得厉害,当她离开他没有任何的挽留时,她的心仿佛又被全部掏空了。
她当然不知道,心被掏空的不止她一个人。
病房里的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人情世故也还是知道的,吕庭筠和夏霁之前的反常样子,让他们觉得很奇怪。
“吕总,你认识夏小姐?”一个工人问。
“嗯。”吕庭筠应了一声。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招呼?”另一个工人问。
吕庭筠眉头一皱,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明天派车来接你们,先回家再休养一下,下个月如果恢复得好,那就可以上班了,休假的这段时间,薪水照发,都放心休养。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工人们自然是感激不尽,纷纷说谢谢。
“那就这样,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你们出院我就不来了,都没问题吧?”
“吕总您有事就去忙,我们没问题。”工人说。
夏霁在医院的大厅的椅子旁边站了一会,并没有坐下去。
她本来已经可以走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逗留,或许心里还在想吕庭筠会追出来。就算是追出来问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追出来和她吵一架也好。
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心思感到羞愧,他明明都有了其他的女人,自己也发誓不再原谅他,为什么还存有这样的心思?竟然还想着他能出来和她说话?
可惜吕庭筠终究也没有追出来,夏霁站了两分钟,终于还是向停车场方向而去。
她已经不在公司里任职,公司给她配的车也已经收回,她现在开的车是孟珂的比亚迪。她的车旁边停着的是一辆雷克萨斯,她知道那是他的车。
她只要在车上再坐一会,他肯定会来开车,到时她就可以再见到他。她甚至可以下车主动找他说话,问他和那个女明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提出分手的是她,她早就想好了,不去追问他和别人的事,因为那种所谓的真相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既然别人心不在了,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爱情不在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尊严也失去,这可是她最后剩下的东西了。
发动车,驶离了医院的停车场。不过是离开停车场而已,她竟然又感到了那种让她心痛如绞的离别味道。或许每一次离开他所在的范围,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离别。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以后她们就算再次相逢,那也只能是保持这种陌路的状态了。
吕庭筠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夏霁的车正驶离。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默默地抽了两只烟。
————
晚些时候,夏霁在厨房帮忙陈姐做饭。陈姐一边做饭一边不停的叹气。
夏霁知道陈姐在叹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
“小妹,你准备就这样和他一刀两断了?真的就没有复合的可能了?”陈姐见只叹气不说话这种方式不奏效,只好直接说话。
夏霁一直也没有说过吕庭筠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因为她知道在陈清和孟珂的心中,吕庭筠是完美的男人,她并不想破坏她们对吕庭筠的印象。
陈姐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以为吕庭筠和夏霁只是闹点小别扭而已,可没想到吕庭筠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了。几次提起,但夏霁都只是说吵架了,却不肯说具体原因。
“陈姐,你就不要管我们的事了,我和他之间确实有一些问题无法解决。”夏霁想再次模糊地搪塞过去。
陈姐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和先生就是好事多磨,现在孩子都多大了,还要这样折腾,真是不幸。”
夏霁心里也一声叹息,心想要只是单纯地好事多磨倒也好了。只怕是大家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一身的伤也换不回幸福。
“会好起来的。”
夏霁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陈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正说着,孟珂进来了,“时寒呢?看见时寒那个小坏蛋了吗?”
夏霁心里一抖,“不是你看在逗着玩的吗?他不见了?”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出来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和你们在起呢。”
孟珂的话还没说完,夏霁已经往外面冲去了。
孟珂和陈姐也赶紧跟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孟珂在后面大声说:“姐,你不用担心,他刚才还在的,没事儿。”
夏霁也没说话,只是疯了一样冲向大门,发现大门是开着的。
孟珂是很冷静的,他冲向车库取车,人再跑得快,那也没有车快。
将车开出大门后,夏霁已经跑了几百米,一边跑一边喊时寒的名字。孟珂也开始紧张起来,要是时寒有事,他不知道如何向吕庭筠交待。恐怕以死谢罪也无济于事。
孟珂将车停下,“姐,快上车,开车追!”
夏霁感觉腿脚发软,跑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但马上又爬了起来。非常慌张狼狈,让孟珂看到心里愧疚得想砸自己的头。
车刚转过弯,就看到小小的时寒在人行道上走,也不是在走,是在小跑。
两人提着的心这才瞬间着地,将车停好,夏霁下车,时寒看到夏霁来了,慌张地又往前跑,结果也是摔了一跤。
“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到处乱跑,吓死妈妈了!”夏霁一把将时寒搂在怀里,啪啪就是几下。时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姐,你别打孩子。”孟珂赶紧劝阻。
“这么小就会离家出走,谁教你的?你不要妈妈了吗?你自己一个人跑,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我打死你,看你以后还乱不乱跑!”
时寒哭得更厉害,孟珂赶紧将时寒抢了过来护着。
“姐你疯了吗?时寒很懂事的,他出来跑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打他!”孟珂赶紧抱着时寒跑,夏霁在后面追,车也不要了。
“姐你把车开回来,别打孩子了。”孟珂一边跑一边叫。
好歹孩子是找到了,夏霁也落下心来,也就回过头去开车了。
夏霁将车开回白楼停好,孟珂的电话打来了。
“姐,你答应不打孩子我就带他回来,不然我就带他出去玩去了。”
“都快吃饭了,你带他去哪儿?”
“我能带他去哪儿,当然是酒吧。”孟珂说。
“你疯了吗,带孩子去酒吧?你赶紧带他回来!”夏霁又急又气。
“那你得答应不打孩子,我就带他回来。”孟珂坚持道。
“行,我不打他就是了。你赶紧带他回来吃饭。”夏霁只得答应。
这时手机响了,号码虽然没有备注,但却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号码,是吕庭筠打来的。
当然是她们冲出去找时寒的时候,陈姐给吕庭筠打电话了。
夏霁将电话递给陈姐,“你告诉他,孩子没事,让他不用着急了,你就说孩子只是藏起来玩了,没什么事。”
“你自己接呗,一会他得急了。”陈姐说。
“不了,你跟他说吧。”夏霁执意将电话递给了陈姐。
陈姐按夏霁说的意思告诉吕庭筠,说孩子只是藏到楼上想和孟珂玩躲猫猫,现在已经找到了,让吕庭筠放心。
打完电话,陈姐又叹了口气。
这时孟珂抱着时寒回来了,时寒已经没哭了,但看夏霁的眼睛还是怯怯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夏霁又要冲过去揍人,孟珂赶紧拦住,“姐,说话可得算数!”
夏霁瞪了时寒一夜,招呼他过来。
时寒看了一眼孟珂,孟珂示意他事,孩子这才向夏霁走去。
“妈妈不打你,但你得告诉妈妈,为什么你要往外面跑?你想去哪儿?”夏霁蹲下身子问。
时寒黑豆豆的眼睛怀疑地看着夏霁,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不许撒谎,因为你撒谎妈妈也能知道。”
“我想去找叔叔和爸爸,为什么叔叔和爸爸都不见了?”时寒说。
这个问题好像时寒也不是问过一次两次了,夏霁每次给的答案基本上都是说他们忙,但是这个理由显然越来越让时寒怀疑。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你知道去哪里找吗?”夏霁问。
“我知道。”时寒说。
这个答案让夏霁愣了一下,这孩子竟然知道在哪里找?
“你知道在哪里找,那你说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在公园,爸爸会在晚上去玩摩天轮。”时寒说。
夏霁又愣了一下,孟珂在旁边提醒,“上次筠哥在摩天轮那里给你过生日,所以他认为在那里可以找到筠哥。”
夏霁心里有些酸,“在那里找不到他,他去很远的地方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他一回来,就会来看宝宝。”
“妈妈撒谎,爸爸没有去远方,他肯定就在公园,我昨晚还梦见他了。”时寒却不买账。
这时有汽车声传来,停在了门口。时寒已经向门口跑去。
吕庭筠下了车,迎着飞过来的时寒,高高地举起。
时寒紧紧搂着吕庭筠的脖子,欢声不已。
“是先生回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陈姐说。
“我去找你了。”时寒忽然就说。
吕庭筠一愣,“找我?”
“嗯,我去找你了,我想你了。”
“所以你离家出走了?然后他们才找到你?”吕庭筠问。
“嗯,妈妈揍我了。”时寒小声说。
“以后不许这样,遇上坏人危险。”吕庭筠说。
“嗯,我知道了。”时寒乖乖答道。
看着吕庭筠抱着时寒走进来,陈姐赶紧说:“我们正要吃晚饭,先生也一起吧,都这会了,肯定也没什么工作要忙了。”
吕庭筠不敢答应,只是看向夏霁。
夏霁将脸扭到一边,却没有反对。
孟珂赶紧去找好酒,他在白楼住了这一阵,白楼的好酒他已经比吕庭筠还要熟悉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大家心情都很好。吕庭筠已经和孟珂连干了三杯。
“姐,你也喝一点吧,反正晚上也没事儿了,这酒香,喝了舒坦。”孟珂劝道。
“我又不是酒鬼。”夏霁道。
“没人说你是酒鬼,就是让你喝一点儿,来,我给你倒上,陈姐也喝一杯。”孟珂说。
陈姐赶紧摆手,“我可不能喝,我一喝就要醉的,我一会还得给时寒洗澡呢。”陈姐赶紧摆手。
“怕什么呀,只喝一杯又不会醉,没事儿。”夏霁也劝道。
既然劝陈姐喝,那表示她也愿意喝一杯了。
于是陈姐也喝了一杯,时寒也不甘寂寞,倒了一点水和几个大人一一碰杯,小脸高兴得红红的,许久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了。
“筠哥,你这一阵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公司里的事很忙吗?”孟珂问道。
他当然也觉察到了吕庭筠和夏霁有事儿,但不知道是什么事,于是也就想给吕庭筠创造一个几天不回家的解释机会。
“这一阵公司确实比较忙,那边的矿场接收过来后,很多事需要处理,需要尽快把那些库存处理掉,这样才能让生产线全部恢复,那些已经下岗的工人才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他们才能有收入。”
吕庭筠的意思当然是在向夏霁解释,我没有亏待任何人,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黑心商人。
夏霁其实已经从工人们那里知道情况了,她对于吕庭筠收了矿场的事虽然不赞同,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在吕庭筠善待矿场的工人,她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观点有些偏激了。
“那应该忙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也就回来了,不要总在外面住,这里才是你家呢,我一个外人天天在这里给你看孩子,你却不管不问,实在是不像话,你可是大男人,得有责任心,不然我都得怀疑你能不能继续当我大哥了。”
孟珂又想着给吕庭筠创造回来住的理由了。他并不知道,吕庭筠是被夏霁从这里撵走的。
几杯酒下去,身子和心都一起慢慢回暖。
时寒洗完澡出来,夏霁三人还在慢慢喝酒。
时寒向吕庭筠提出严正要求,那就是他睡醒后吕庭筠一定还要在,不许走。
吕庭筠立刻答应,保证他醒来后还在。
大家各怀心事,可以聊的并不多。孟珂尽量说些调节气氛的好玩的事,但效果并不明显,吕庭筠和夏霁的话还是很少。但总算是没有了之前那么冷了。
“姐,你们两人都是我很敬佩的人,你们这一种走过来也是不易,我一度还想,如果这一辈子我能找到一个女人可以像你们一样的有一段坚贞的爱情我他妈死了也值了,可是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看了真是着急,你们这是逼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么?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出来呗,好好沟通,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们别再这样憋着了。你们受得了,我他妈都受不了了。”
孟珂是真急了,他一急,就得说粗话。
“你再说脏话,信不信罚你把这瓶酒全喝下去?”夏霁斥道。
孟珂赶紧拿只烟堵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说话。
“你们喝着,我先上去了。”夏霁站起来,也没看吕庭筠,径直往二楼去了。
看着吕庭筠端坐不动,孟珂推了一把,“筠哥你发什么愣啊,赶紧追上去啊,一会人把门关了,你还进得去?”
吕庭筠看了看孟珂,欲言又止。
“你看我干嘛,快去啊,我没要你陪我喝酒,赶紧去,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说清楚就好了,我姐也不是那种不能沟通的人。”孟珂又急了。
其实孟珂的话夏霁听到了,她只是装着没听到而已。
吕庭筠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真的跟着上了二楼。
夏霁刚一进门,吕庭筠闪身跟着进来。
夏霁装着没看到,自己进浴室洗澡去了。
出来的时候,吕庭筠竟然已经在另外一个洗浴间洗好澡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谢谢你没有把我的衣服扔掉,而且还有清香,应该是刚洗过。”
夏霁面上微微发热,那衣服确实是她让陈姐清洗过的,而且还整齐地放在衣橱里。这分明是有希望他有一天能回来的意思。不过夏霁当然不会承认。
“那是陈姐洗的,不关我事。”
吕庭筠笑了笑,低下头看报纸。
酒有些上头,夏霁并没有急于进房间,而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吕庭筠。
他看东西时的样子很专注,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天生就有冷意的眼睛,皮肤白皙,胡子剃得很干净,喝了很多酒的他,看起来没事一般。一如既往的冷峻和从容。
他以前很多的时候,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读书看报。夏霁忽然很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他就这样真实地在她的面前,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没有任何让她不愉快的事发生过。
吕庭筠注意到了夏霁正在看他,抬起了头,夏霁赶紧将目光移开。
“我们聊聊吧,只聊你愿意聊的东西,比如时寒。”吕庭筠说。
夏霁默许,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时寒慢慢长大了,有些事我们得告诉他真相,比如说,我就是他爸爸,也免得他总是认为关浩宇是他爸……”
夏霁一听又有些上火,“浩宇这个爸爸当得很好,他从来也没有做过伤害时寒的事。”
吕庭筠叹了口气,“我承认关浩宇做得更多,可我才是时寒的亲爸,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时寒的任何事。”
夏霁没有作声。
“我的意思是说,告诉他真相,然后我以爸爸的身份来照顾他,他也可以继续叫关浩宇爸爸,我并不反对。但得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爸爸,如果我们一直隐瞒,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到时他会认为所有的人都在骗他,那时他更难接受。我是为了他作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夏霁也明白,他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她倒希望他有其他的意思。
吕庭筠见夏霁还是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心里有些失望,也就不再说话。
夏霁见他不说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到了卧室躺下。
吕庭筠不敢跟进去,只是烦躁地将报纸放下。
又过了一会,他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房间,他作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夏霁向他扔枕头,他就赶紧逃出来。
不过夏霁并没有,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着。
“夏霁,我所做的事我不敢说全部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但是我敢说有一半是为了你和孩子,还有另一半,是为了我的家族使命,当然还为了报仇。或许我现在做的事你不能理解,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看在孩子的面上,请你不要将我逐出你的世界。”
夏霁睁开了眼睛,忽然问了一句,“那胡蝶呢?她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吕庭筠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夏霁竟然知道胡蝶和他走得很近。
“她是周梁栋捧红的人,到底和周梁栋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她的确能影响到周梁栋,基本上是我得罪不起的女人。至少是暂时不能得罪的人。”吕庭筠说。
“因为得罪不起,所以你就得上她的床?”夏霁问。
吕庭筠又愣住了,上她的床?这是从何说起?
“我没有,那是周梁栋捧红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和她有关系?我和她是走得挺近的,但我没上过她的床,连床边都没挨着。”吕庭筠说。
“真的?”夏霁有点动摇了。
“当然,如果我吕庭筠和胡蝶有什么,我不得好……”
夏霁迅速阻止了他的毒誓,其实他和她都不相信发誓这回事,不过她就是不想听他从口中说出那些恶毒的誓,这会让她感觉自己也很恶毒。
“有人看到你和她从酒店里一起出来,难道是假的?”夏霁问。
“有人看见?是谁看见?有人跟踪我吗?”吕庭筠问。
“有还是没有?”夏霁问。
“有的。那天我和她去参加周梁栋的宴会,我头疼不能开车,她来接的我,对了,我那天没换衬衫,她还陪我一起去买了件衬衫。”
“还有呢?”夏霁心想,难道自己真是误会他了?
“还有?还有就是她给我买了条领带,呃,一直没用。”吕庭筠赶紧补充。
夏霁没有说话了,她也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忽然就真的相信吕庭筠和胡蝶没什么事了。
“她很漂亮,是男人看了她都会动心的。”夏霁说。
“这话别人说那可以理解,你说就会显得有些奇怪了,你和她只是风格不同,你也很漂亮,甚至,你比她还要漂亮。我这样认为。”吕庭筠老实地说。
“可我还是有点不信。”夏霁说。
“其他的因素你可以完全不考虑,你只要想想,我可不可能去动周梁栋的贴身女人?我会不会愚蠢到做那种事?”
夏霁其实也是这样想的,要是她早点知道胡蝶是周梁栋捧红的女人,由周梁栋豢养,那她就不会考虑吕庭筠和胡蝶的事。
“至于关家的事,我确实很抱歉,但是商场如战场,现实本来就很残,要想做成事,肯定会影响到别人的利益,但是请相信我,我只对事不对人,我对关浩宇并没有敌意,相反,一直很感激他,并且相信我有一天会帮到他。”
吕庭筠说得很认真,他本来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可夏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忽然爬了起来,主动向吕庭筠吻了过去。
吕庭筠有点受宠若惊,但很快笑纳这送上来的香吻。
夏霁心情大好,加上酒精在血液里的作用,这一刻她有点疯狂。
夏霁头向后仰,开始接受吕庭筠的反攻。
这件事本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导的,今天也不例外。而且战争还是她主动挑起的,他自然会变本加厉。
但是吕庭筠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不对。
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和以前不同,他以为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加上也没有和夏霁亲近,所以那些身体的变化他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今天当他将夏霁剥得精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以前的那种正常的变化,这让他感到心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心里很爱着夏霁的。
此时的夏霁已经被他吻得全身发软,正在渴望着以前那样的狂风暴雨,但是风是起了,雨却一直没有来。
夏霁也有些奇怪,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这是改变了风格了么?还是欲擒故纵?
夏霁一狠心,决定主动出手。
但她惊讶地发现,本来应该坚硬如铁的地方,竟然毫无反应。
她看着他,一脸的迷惑。
他也看着她,一脸的无奈,还有眼里的羞愧。
夏霁也觉得很失败,他竟然对她没有兴趣了!他还说自己和胡蝶没什么!
骗子!一切都是谎言!彻头彻毛的谎言!
“我……”吕庭筠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事,如何说?怎么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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