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老爷上京赶考的这段时间,整个云府做事的时候好似都提不上劲似的。府里从上到下都在祈祷二老爷高中。李喜儿也在祈祷,不说别的,二老爷高中的话,府里赏钱肯定不少呀,O(∩_∩)O~。
有过些日子,就从京城传来了二老爷云凌书高中二甲十四名,被当今赐进士出身。
整个云府沸腾了,赏了全府下人三个月月钱。云府门前也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来云府贺喜的人家,府里上下忙的是脚不沾地。后来老夫人发话说二老爷尚未回来,府里暂不宴客,等二老爷回来后,在接待好友世交等等,人才来的少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喜儿也是每天都从早到晚的忙着,连吃饭都跟打仗似的,一点空都没有,赏钱不好挣呀。
这个年代还是很优待读书人的呀,士农工商也不是看着好玩的,没有经历过体会不到。李喜儿想起前天也有几个县城的商户来云府贺喜,当时她在大太太那里伺候着,看着这些平常也是丫鬟簇拥的太太们尽全力在讨好大太太,好话像不要钱似的,嘟嘟的往外冒着,而大太太却爱答不理的,心不在焉的应付着,那些太太们也不敢说什么。等以后她成亲生孩子了,一定要让他去考科举,好处太多了,李喜儿不害臊的想。
过了些日子,云二老爷,从京城回来,云府又一次热闹起来,大太太因为管着家忙的是昏天暗地的,三太太怀有身孕,就把二太太拉过来帮忙这才好点。
接下来的日子云府忙着宴客招待前来庆贺的世交好友,云二老爷也忙着宴请同窗好友,拜会恩师,参加宴会,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等大家都闲下来已经一个月后了,云府也都平静了下来。云二老爷已经去往京城参加翰林院考试,准备进入翰林院,他现在年纪不大正好可以在翰林院深造,为以后为官做宰打基础。
大太太今天早上起来后身体有些不适,因云老夫人喜欢清静,也就免了早上的请安,大太太就继续歇着去了。
李喜儿对大太太的最近的状态有些疑惑,感觉很想她前世一朋友刚怀孕时的样子,想想大太太自从上次领了月事带后,到现在好像有快两个月没有领了,大太太的月事带一直是她在管的,前些日子忙的昏天暗地的,大太太没找她要,她也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想想,八成是怀孕了。不行,她得去请大夫来,这可是一个让大太太记住她的好机会。
“吴嬷嬷,太太身体不适,我去请黄大夫来给太太看看。”李喜儿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请黄大夫去了。
吴嬷嬷看着没等她回话就跑出去的李喜儿,摇摇头,想想太太这段时间的身体确实不对劲,请大夫来看看也好,就算没病也不过是给点诊费,求个心安罢了。
“黄大夫,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太太身体不适,劳您去看看。”李喜儿跑到黄大夫那儿,拉着他就要走。
“等等,等等,我说你这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呢,就是走呢也得容我去把药箱准备好吧,真是的。”
“啊,黄大夫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点急昏头了。”
“行了,走吧!”
“太太,醒醒!”
吴嬷嬷见李喜儿已经把黄大夫请过来了,就进卧室去叫醒太太。
“吴嬷嬷,怎么回事?”大太太正睡得香呢就被叫醒醒,十分恼怒。
“太太,刚刚喜儿见太太身体不适,就急忙去把黄大夫请来了,老奴想着太太即使身体没事也去让黄大夫把把脉,求个心安不是!”
“好了,扶我起来吧,这个喜儿真是多事。”
大太太见吴嬷嬷这样说,也就起了,最近总是感觉累,看看也好。
“黄大夫,丫头多事,还劳你跑一趟。”大太太出来后就对着坐在那的黄大夫说道,也不看喜儿,有些不喜她的自作主张。李喜儿也没在意,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太太不喜她自作主张的行为,对她有看法了。
“那里,那也是太太仁慈,这些丫头们也感激太太呢。请太太把手伸出来吧。”
“黄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
大太太看黄大夫把着脉,一会儿面露喜色,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心底也有些疑惑
“太太最近是否经常觉得累,有些提不起劲。”
“是的,我以为是前些时候府里事多忙的,就没在意。黄大夫,难不成有什么不好的?”大太太有些焦急,别是有什么大病了。
“黄大夫,我们太太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吴嬷嬷也被黄大夫的表情弄得莫名,心里也是十分着急。
李喜儿面上也是焦急,难道她想错了,太太没有怀孕。
“呃,这是怎么了?老夫又没有说太太生病。太太这是有喜了!”黄大夫说道。
“真的?!”“真的?!!”
大太太和吴嬷嬷惊喜的喊了出来,都是不敢置信。
“那黄大夫,我这段时间,身体总是感觉疲惫,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大太太想着这段时间身体总是时不时的感到累,急忙问道,害怕对胎儿不好。
“老夫正要说呢,太太这胎不稳,差点就要保不住,老夫这就给太太开几副安胎药。”黄大夫说完就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多谢黄大夫!”
大太太这会儿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在生了二儿子后隔了几年又怀胎了,怕的是这段时间忙狠了,要不是喜儿警醒,她差点就保不住这个孩子了。抚摸着肚子,她这会儿对喜儿很是感激,如果不是喜儿看她身体不适去请了大夫,这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这是方子,安胎药要按时服用,太太在孩子生产之前不能太过操劳,尤其是这前三个月更是不能。太太身体再有不适时,再去找老夫。”黄大夫把方子递给喜儿收好。
“谢谢黄大夫了,金玉去拿二十两银子给黄大夫。”大太太吩咐金玉去拿银子,“黄大夫,谢谢了,这是诊费。金玉,送黄大夫出去。”
“喜儿过来!”
大太太对于这次的事情感激李喜儿,但是对于她没有禀告就自作主张的事儿还是有些不喜,所以表情有些严肃。
李喜儿走了过去,看太太的表情不想欢喜,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喜儿,谁允许你不经允许就擅自做主的?”
李喜儿登时说不出话来,糟糕,她光记着要抓住机会了,忘了这是等级森严的古代了,紧咬着嘴唇,心里快懊恼死了。
“你这是在我这里,我知道你是忠心为主,这要是在别人面前,谁管你是为了什么!”大太太继续说道。
“太太,奴婢错了,请太太责罚!”李喜儿低头承认错误,在云府的日子太过平淡,几乎没有遇见过什么挫折,她有些自视甚高了,大意了啊。
“太太,喜儿也是忠心,奴婢看喜儿已经知道错了,太太就饶了她这一遭。”吴嬷嬷看着大太太面色已缓和,知道这是在敲打喜儿,没有怪罪。
“好了,吴嬷嬷为你说情,我就不罚你了。记住,没有下次了。”
“是,奴婢知道了。”她绝对不会再这么鲁莽了,教训啊。
“太太,黄大夫走了。”
就在喜儿满心懊恼的时候,金玉进来回禀。
“知道了,金玉,去把那个镂空金虾须镯取来,再拿十两银子一并上给喜儿。”
李喜儿看着金玉去取东西,满心的懊恼瞬间被拍飞,要知道云府下人工钱虽然高,但是平常的赏赐很少,她还以为这次的赏赐要飞了呢,要知道这是除了过年还有上回二老爷中进士外第一次得的赏呐,还不少,小金库又有进项了。
“喜儿,这次的事儿还是多亏了你,要不然这孩子还不知道如何呢,赏赐也是你应得的。不过这次犯得错误,你也要时时警醒自己,听见了吗?”
“谢太太赏赐!奴婢记住了,绝不会再犯错误了。”
这就是给一个大棒再加一个大枣啊,李喜儿也有幸亲身体会一番了。
以后的日子里,李喜儿把丢掉的谨慎又捡了起来,慢慢的过着日子,如非必要觉不出头,每天除了上岗就窝在屋子里,闲暇时候就联系刺绣,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喜儿姐姐,太太叫你呢!”
“就来!”
李喜儿谢过传话的小丫头,就往大太太房间走去。
五年的时光过得很快,李喜儿已经有十三岁了,在这五年里日子过得十分充足,刺绣的水平提高很多,已经能绣一些小的简单的屏风之类的,宋嬷嬷说她假以时日肯定能成刺绣高手的。那是,她毕竟是个大人,肯定能耐得下心去学习的,李喜儿稍稍有些得意。
在这五年间,大太太身边的夏至被大太太做主嫁给了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做了管事婆子。大太太经过深思熟虑,把金玉提到了一等丫鬟,把三等丫鬟中的红儿提成了二等。李喜儿原地不动,还是二等丫鬟,管着大太太的衣服首饰。
在这五年里,她的家人除了前两年没有来看她之外,剩下的时间每年都会来,今年就是刚刚来看过她,还给她带来了她又多了弟弟妹妹的事情。还记得当初她爹和大哥第一次来看她的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她的事情已经做完,太太也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她做,也就不让她在跟前伺候,让她回房休息。她在房里闲的无事就在联系刺绣,刚开了一个头就听见有人敲门。李喜儿很疑惑现在有谁会找她,打开门后见是小红,就热情请人进来。结果小红告诉她说是门房有人来说自己的家人来看她了,李喜儿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便宜家人回来看她,谢过小红后就准备出去看看。还没出门的时候又想了一下,重新回到房间,把自己存的两年的月钱拿出了半年的分有三两银子放到怀里,把剩下的银钱放好后,就锁了门出去了。
李喜儿到前院向太太禀明了原因,得到太太允许后擦去了云府的后门,刚小红来的时候就说她的家人在府里后门处等着呢。
李喜儿出了门就见了等在门外的李大河跟李有才,忙上前叫道:“爹,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你娘不放心你,就想着来看看你,前两年就想来的,不过家里的事多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喜儿,你在府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李大河见自家闺女出来就忙上前来,上上下下的把闺女看了一个遍,生怕她在人家府里过得不好,让人欺负了去。就是李有才也在旁边不住的打量自家妹子。
“爹,大哥,我很好,真的!府里的主子们都是好人,只要我不犯错误就不会惩罚我的,你们放心吧!家里怎么样了?”李喜儿见她爹眼眶都红了,忙说着自己的境况顺便还问了家里的情况如何。
李大河告诉她家里都好,最近两年风调雨顺的,地里的收成也好,除了交税后家里还能剩下不少,他跟李有才在农闲的时候就会去打短工,也能挣一些银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末了还说他们当爹娘的对不起女儿,说要是早知道把她卖了之后的一年家里的境况就会变好,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把她卖了的,还说到现在她娘想起来就一直哭,谁能想到都干旱了几年天气突然就变好了啊。
李喜儿到没想那么多,她不觉得当丫鬟没什么不好,相反对于她这种情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她能学到等以后出府的时候就能用的技能,她知道的一些东西也能有理由解释了,这对她来说是最好了。
李喜儿劝了劝她爹,她爹也把从家里带的一些她娘腌的菜还有一些买的果干之类的东西给了她,还从怀里摸出了一两银子放到她手里,说让她留着打点府里的管事用。李喜儿看着手里的银子还有怀里的包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的,心里暖暖的。不过她还是把银钱重新放到她爹手中,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三两银子放到他手中,看着她爹震惊的目光说道:“爹,这一两银子你拿回去我用不着,还有这些是我存下来的月钱,你收着家用吧!”
李大河听了就更是震惊了,愣了一会后就拿出一两银子放到怀里,剩下的银钱又重新给了闺女,说道:“这些钱你自己收着,我不要,家里用的银钱还有。我给你的既然不要的话我就存着,等存够了银子我就来给你赎身!”
父女两个推来推去,李喜儿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李大河,把银钱又收了回来。几个人又说一会儿话,李大河就说要走,李喜儿想留他们在县里住上一天,他也不答应,说是已经出来两天就是往回赶也要两天,不放心家里也就不再县城留了。
李喜儿留不住他们,就想着送他们到县城门口的,不过李大河不让她送,直接走了。她就站在门口看着俩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之后才回去了。
就是云府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变化也是不小。当年云二老爷考上翰林院后,就定居在京城,空闲时把二太太也接了过去。三老爷在三年后参加会试,没有考中。回来后,一边帮着大老爷打理家业,一边准备着明年的会试。
大老爷在大太太的询问下说暂无参加科举的打算,他想要把云府迁到京城,以后在京城定居。所以想现在把家业增大一番,等二老爷和三老爷在京城站住脚跟后在去参加科举,到时候就举家前往京城。李喜儿想着等云府迁去京城的时候,她估计已经出府了。
“太太,奴婢给您请安了。”李喜儿对于下跪已经习惯了,人权什么的那都是浮云啊浮云!
“好了,快起来。这些都是刚送来的新的衣服首饰,你都收好了。明天是县令母亲的寿辰,你去把明天要穿戴的衣裳首饰配好备着。”
李喜儿前世生活在信息爆发大都市,眼光要比这个年代的人好很多,太太也是信任她,最近一年来出去做客都要喜儿准备穿戴的衣服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