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蓉蓉跌跌撞撞出了院子,迎头正好碰上晋阳公主,晋阳公主横眉立目:“慌慌张张作甚?”
冯蓉蓉想到成平安喝醉酒进了她的院子的事情好些人都瞧见,万一成平安醒了还记得说些什么的话,岂不是……
她眼珠子一转,立时对晋阳公主一笑:“爷喝醉了,正说难受呢,我去给他拿些玫瑰露兑水喝解解酒气。”
晋阳公主瞪了冯蓉蓉一眼:“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献殷勤,你自己去玩吧,爷那里有我照顾。”
说完话,晋阳公主对身后的一个丫头道:“春月,去我房里拿了那玫瑰露、榍香露过来。”
之后,晋阳公主快步进了屋,这些日子晋阳公主没有和成平安单独相处过,如今好容易碰着机会自然不愿意舍弃,因此将丫头都留在外头,她自己进去,进去之后就见成平安已经团在床上睡了过去,晋阳公主气恨道:“贱人,爷睡着了也不知道帮爷盖上些,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晋阳公主过去拿过薄被要给成平安盖上,只是想到这里冯蓉蓉的屋子,到底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就推了推成平安:“平安,莫睡了,起来我扶你回去再睡。”
成平安正迷迷糊糊间被推醒,此时还有些半梦半醒,半睁着眼睛看到晋阳公主,一时又看差了,一把抓住晋阳公主的手就往怀里带,晋阳公主羞的脸都红了,只是却没怎么挣扎。
成平安顺势将晋阳公主带进怀里使劲搂住:“别走,别走,我对你好好的,把心都掏给你……”
晋阳公主听着这话心里甜丝丝的,脸上也带了笑,心说果然成平安心里是有自己的,先头的事情都是那些小贱人作耗,叫成平安误解了自己,等误会解开,自然还是舍不得自己。
“我不走。”晋阳公主垂头低语。
成平安也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那个狗东西有什么好,你定然是不得已才嫁给他的,怕是他威胁你的吧……”
晋阳公主一听这话立时变了脸色,心里发狠,也不知道成平安又被谁家的小贱人勾了去。
此时却听成平安道:“贤儿,贤儿,我心里是真有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没那样狠心,冯氏……冯氏你别过来,你,我也没想杀你,就是掐了两下谁知道你就死了……”
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饶是晋阳公主都惊呆了。
只是在她发呆的时候,成平安低头已经吻住她。
这吻时间极长,极尽缠绵,然而,吻过之后,成平安却猛的推开晋阳公主:“你是谁?”
晋阳公主双眼含泪,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成平安此时也已然惊醒,定睛一看,竟然是晋阳公主泪眼蒙蒙的站在床前,而他正半坐在床上,成平安摇了摇头,想着先前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想,越发的心惊胆战。
他猛的站了起来,极为不想面对晋阳公主,蹬了鞋就朝外走去。
晋阳公主追了几步,一把拽住成平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贤儿,哪个贤儿?是不是季颂贤那个贱人?”
成平安猛的转头,冷眼看着晋阳公主:“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刚才你听到些什么?”
晋阳公主哭的越发的狠命:“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小贱人,刚才……哼刚才我可都听着了,原来冯氏真是你杀的,原我说你不是那等狠心之人,你有才华为人又洒脱多情,心性耿直磊落,绝不会做出杀妻之事,可没想着,没想着真是你杀的,你……”
“闭嘴。”成平安烦燥之极:“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要是我再听你提起,小心你的狗命。”
说完,成平安挥手推开晋阳公主就要出门,晋阳公主被推的险些跌倒在地上,她拼尽全力拽住成平安:“没良心的东西,你给我好好说,你和季颂贤是怎么回事?今日说不清楚,小心我将你杀妻这事宣扬出去。”
“你试试。”成平安转身低头,满眼阴狠的看向晋阳公主:“若再敢说一句,我今日就结果了你。”
晋阳公主却微微仰头,一阵冷笑:“你且试试,我是皇室公主,我就不信你敢。”
“哈?”成平安也是一阵冷笑:“公主?你这个公主如今算是什么东西,太后已去,陛下和你又向来不睦,再者,太后还曾经想要杀过陛下的亲母,他与你算是有仇的,又怎会再关心你,你也就只不过有个虚名号,连个公主府都没有的公主,我又怕个球,你身在我成家,我想叫你一步都离不得这府中,你就一步都离不得,我想杀你,哼,杀了你叫你尸首无存的法子多了去了,我就跟人说晋阳公主偷人跑了,或者想个法子叫你死的无声无息,弄个暴病身亡……”
“你混帐,混蛋。”晋阳公主听了这话简直就是遍体生寒,极为不信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成平安竟然是这么一个阴险小人:“怪不得季颂贤看不上你,要是我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也瞧不上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野种,畜生。”
成平安目光越发的阴冷,他阴森森的看了晋阳公主好久:“随你怎么说,总归自今日起,你一步都不许离开。”
说完,成平安出门,一会儿功夫就招来几个粗壮的婆子架着晋阳公主关进她的房中,又命几个守卫还有好些粗使婆子日夜监视,不许晋阳公主离开。
待冯蓉蓉得知此事,心里明白,怕是成平安醒过来,想到先前说的那些话,以为都是晋阳公主听去了,因此才会将晋阳公主关了起来。
她心里还有些打鼓,心说幸好碰着晋阳公主那个没心眼的,不然要真是叫成平安醒过来知道是她听了去的话,说不得晋阳公主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了。
晋阳公主身为金枝玉叶,成平安不敢如何,可她冯蓉蓉不过是个没人疼的庶女,又只是个妾侍,成平安完全能叫她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消失。
越想,冯蓉蓉越是害怕,竟然将先前那些锋芒都收了去,一心做起贤惠人来,在后院慢慢如同隐形人一般极为低调。
却说成平安将晋阳公主关了起来,心里还是没底的。
他回去想了几日就下了狠心,白日里成平安帮着庆丰帝举行义卖,筹钱救灾,晚间就偷偷到他自己建的那个实验室中醒了一些叫人渐渐虚弱的药物,又醒了些对心脏不利的药,等这些药醒了出来,成平安就将药下在晋阳公主的饭食中。
几日之后,义卖会举行,好些庆丰帝用过的东西,还有宫中用旧的东西被搬出来拍卖,倒也筹了许多钱,一时间,成平安很是风光无限。
可就在这个时候,以汪素素还有宋三娘几个大家出头,又将金陵城许多出了名的楼子里当红的行首聚在一处进行义演,她们打了潇湘子先生的名头,只说潇湘子先生心系江西受灾百姓,奈何没办法出面筹钱,只好托她们义演来筹集银两救灾。
如此一来,不只金陵城里许多富户还有那些公子哥儿来看演出,就是后院许多女子也来瞧上一瞧。
季颂贤和宋怀瑾寻了个坏了事的官员的宅院,在花园子里修整一番建了高台供宋三娘她们演出,之后又寻了一些教坊司里渐渐老去没有名头,可很有几分才艺的妓子,在金陵城的闹市上搭了高台叫她们唱歌跳舞吸引了许多百姓来观看,待到演出结束之后,便会有小厮拿着盘子下来请百姓们自愿捐些银钱。
金陵城百姓都极为富庶,倒也不差那几个铜板,如此,不说那些达官贵人,几日下来,单是从百姓那也筹了好些钱来。
金陵城里转遍了,那些妓子倒还有些兴致,便搭班去了别的城镇演出,一时间义演之事弄的人尽皆知。
庆丰帝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下旨赞扬了参加义演的这些妓子和行首们,一时间,她们的名头也越发的响亮,便是没有义演的时候,好些达官显贵点名要见这些人,倒弄的教坊司和那些楼子越发的热闹起来。
一次朝会上,庆丰帝点了名表扬季颂贤,只说原先季颂贤在教坊司闹出事来,好些人都说她不守妇道,可如今才知道,她宁愿不要名声,也亲自出面去教坊司劝说那些行首以大义为重,组织义演,为国为民筹积善款,实在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如此行事,应该极为嘉奖赞赏,绝不容人再说三道四。
庆丰帝这般一说,朝中许多声音都压制下来。
与此同时,潇湘子的新书发行,各大书行都帖出告示来,只说潇湘子先生这本书所卖得的银钱全部捐给江西灾民,买书就是做善事,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之类的。
如此,各书行更是人烟密集,好些人指名要买潇湘子的新书。
当然,买的最多的还是后宅那些个女子,原来季颂贤所写的书都是想象力极为丰富的,构思很细密,架构却极为庞大,展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可这回她的新书却写尽了至情至性,后世称为言情,这时候却是才子佳人之类的,只这和寻常的才子佳人又不一样,书里写尽了富贵风流,却也道出各类辛酸不平事,当然,最吸引人的就是主角的爱情,那样不动声色,不声不响,于平淡中见真情,细水流长一般的情叫人向往之极,尤其是男主角对于女主角无言呵护,拼尽全力的守护叫人动容。
待这本书卖出去,后宅里多少女子哭成泪人,哭喊着嫁人当嫁萧郎之类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