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强说：“茂源，我问你一个事儿，你千万别生气。”
“你说。”
“我的那块表怎么没见你戴过？”
“这个啊......你不是也没戴我的么？”
“我说跟你换，那不是明摆着故意找个理由吗？”
“我知道。谢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倒霉的，怕沾了晦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楚茂源没想到曾华强说话这么下得了口，也不怕犯忌讳。“如果你曾华强都算倒霉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幸运的了。”
“谁说的，你就比我幸运。”
“我怎么就比你幸运了？”
“你就说说你缺啥吧。”
“我缺钱。”
“你是没人吃得好，还是没人穿得好？”
“可还是缺钱。至少不像你那么有钱。”
“是，这个我承认。我也就比你多有那么一点儿钱。可是有钱又怎么样呢？有钱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买到，比如说爱情。”
“那是你想不开。你要稍微活泛点儿，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
“你说的也是。可我就只喜欢刘倩，这辈子就为她活了。我没办法接受只爱我的钱的人，任她有多漂亮。哎，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楚茂源，我恨你。”
“我招你还是惹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将就你？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我早就跟刘倩好上了，那时候我都还不认识徐小曼。”
“我现在才想明白：你要是跟刘倩好了那才是真正的好。我如果死了这条心也比现在强！”
“你这个人还讲不讲理了？想当初是谁死乞白赖地求我来着？”
......
楚茂源是来找曾华强商量表哥的事情的，没闲工夫跟他扯秋皮。可话讲到了这旮旯，气氛就不那么愉快了。
楚茂源索性不再搭腔，任曾华强一个人胡说。
曾华强翻江倒海般地说了一大堆，突然发现没人跟他争话讲，这才注意到楚茂源兀自坐着发呆哩。
“你怎么了？”
“嗯？”
“怎么不说话了？我烦着你了？”
楚茂源摇头。
“是不是有什么事？”
楚茂源点头。
“吹了半天牛，耽误你说正事了。说说看，你找我有啥事？”
“我表哥的事。”
“你表哥怎么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不是常在一起玩儿吗？”
“你是说他赌钱赌输了的事情吧？”
楚茂源点点头。
“他赌钱输了关你什么事？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让我替他还钱吧？”
没想到曾华强连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但楚茂源还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要不这一趟白来了。
“我二嫂和小侄儿现在在别人手上。表哥要是不能及时还上钱，恐怕要出事。”
“报警不就得了？”
“表哥说那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说这事公开了不是也不光彩么......”
“茂源你什么也别说了。你表哥挖的坑太大，没有人会帮他填这个坑，即使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得得，别说了......真的别说了......咱聊点儿别的话题好不好？”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曾华强彻底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