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信我?”一直没能等到宜歌的回答,厉奚容感觉有些小尴尬。().最快更新访问:ΗυΗāНА.сОΜ。加上宜歌的眼神很奇怪。他总觉得心里头‘乱’‘乱’的,不踏实。他有些不确定,开口说话的时候,眼神多有躲闪。他问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多少事有些心虚的。因为心虚,所以,他不再说话了。而是抬了抬手,长长的衣袖,在风中飘扬。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让宜歌的心没来由的一紧。眼眶里,有了一丝泪,蠢蠢‘欲’动,也许,下一刻,就要滴落。
她问:“等到一切事情都完成之后。主子,你我会怎样?”两人四目相对,那种无言的伤感,让宜歌忍不住别开了头。她没有再等一个答案,而是直接开口道:“就当奴婢多言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等!”厉奚容猛地站起身。宜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被他拉入怀中的。只是离他太近,闻得见他身上淡淡的竹子的香味。她沉默闭上眼,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听见他用低沉却又浑厚的嗓音,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泪水,不知所措地滴落。滴在他的锦缎上,瞬间被吸干。
“你哭了……”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安慰的声音很压抑。“别哭,我舍不得你哭。你要知道,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愿意,你做什么,我偶不会有二话。如果是因为我说你帮婉言,让你不开心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没答应。他又问,有些急切,“好不好?好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便是开心了。你呢?”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已经没有眼泪。有的只是质问。她想要知道,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真实的想法。他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也总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如果南洪烈没有告诉她,他即将另娶她人的消息,也许她不会那么的多心。可是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眼前的人。她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值得别人相信。每个人,包括她自己,为了自己的目的,皆是不折手段。她哪里有资格,去怪厉奚容。
“你开心就好。你做的这些事,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你开心,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宜歌抱得更紧了一些。宜歌没有说什么,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第一次,她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她劝自己: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她完完全全地心无旁骛地和他在一起。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她好好地闻闻他的味道,独独属于他的味道。
“我并不重要!”宜歌闭着眼,用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温柔,说这句话。“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不!”他用肯定的语气,否定了她的话,却没有任何解释。宜歌轻轻摇了摇头,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主子,我累了。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恩,回去好好休息!”他笑了,轻轻抿了抿‘唇’,双手握住她的腰,推着她往‘门’口走去。宜歌也不说话,也不回头,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婉言一个人依在‘门’口,两眼无神。看见宜歌走过来,猛地直起了身。
“小柏,你回来了?”宜歌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微微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事,又不开心起来了?”
“我不知道,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最快更新)可是……”秦婉言的双手,放在腰前,不停地摆‘弄’着。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局促。宜歌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个傻丫头。有什么事,需要这样烦恼。没事的。跟你说一件好事。”
“不,不要说!”婉言看上去很害怕,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缘故。宜歌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头,“别害怕,是好事。你该高兴。还记得今天见到的那位老先生吗?他可是上东城原来的城主。如今再宫里做客。他想要认你做义‘女’。你觉得,如何?”
“义‘女’?”婉言的眉头,微微地皱起。原本秀丽的容颜,此时此刻,带着让人忧伤的表情。宜歌淡淡一笑,轻声道:“对。做他的义‘女’,是我能够给你的唯一的礼物。你不可以不要。这对你将来在安府的地位,至关重要。我希望你能开心,我所做的事情。”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待我去找那位老先生的,是吗?”婉言突然间,像是懂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迷’醉的温柔笑意。“不论如何,我该谢谢你。你为我考虑得那么的周到。反而是我自己,居然那么的傻。或者,我没有你那样的能力。总之……我很感谢你……”
婉言开始语无伦次。宜歌淡淡一笑,轻声呢喃了一句,“傻‘女’孩……”一个人再有能力,保护不了自己,又有什么用。正如现在的自己,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控制住了,暗自神伤。再看婉言,她不说话。宜歌又是淡淡一笑,安抚道:“早点休息吧。”
婉言双眼含泪,点了点头。回去睡觉,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宜歌一眼。宜歌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倒映出来的那抹深深的谢意和满眼的温柔。在很久很久之后,宜歌想起来都觉得,婉言是那么的美。也在很久很久之后,她想起来,还是觉得婉言,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单纯最美好的人。可是,她被她的表哥,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不懂得保护自己,不懂得,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想要保护一个人,必须要去伤害她。而自己呢,也因为知道太多,所以想得太多。总是不肯去相信别人,也因此错过了。
天亮的时候,宜歌起了个大早。大早上的,空气里都还有水雾。宜歌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特别的舒畅。她深吸了口气,一个横扫‘腿’过去,一瞬间,落叶纷飞而起。看见一根树枝,她伸手捡起,练起剑来。那些个宫‘女’,陆陆续续地起来了。看着她练剑跟跳舞似的,都看呆了。
眼见着她只是轻飘飘的舞动着。可是却又好比,有凌厉的剑气飞舞而过。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有脑子的,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于是,想要上前来。接近一点。宜歌正练得投入,感觉到有异样。手上的枝桠脱手,一下子打到了那个人的手臂上。也就是一刹那,那个人跌倒了。众人一片哗然。
宜歌收了手,朝那个人走去。“对不住,你没事吧。”再看那个人的手臂。那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宜歌二话没说,就扶着那个人起身,一路向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喊人去请太医。婉言正睡得香,听见这响动,起身往外来看。看见一地的血,吓得瘫倒在地。
宜歌刚处理好那人的事。一出‘门’就看见婉言这幅样子。没办法又得亲自动手,扛着婉言去了前院。没想到,这一幕,却被刚好前来的安婧撞见了。安婧看见婉言这个样子,什么都顾不得了。伸手将婉言拉到自己怀里,恨恨地瞪了宜歌一眼。宜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舔’了‘舔’嘴角,显然有些尴尬。不过再尴尬,也要好好地说话,她不得不开口道:“对不住,我不知道她晕血。看见血而已。不然你让她休息看看,应该没有别的事。你放宽心,没事……”
“人在你昌辉阁,变成这个样子的。你现在说没事,我怎么……”他说话的语气并不那么的友善。可是看得出来,他的怒火并不是针对自己的。宜歌知道,他话语里头对昌辉阁是很不满的。对昌辉阁不满,也就是对厉奚容不满。宜歌知道,他对于那桩婚事,是很不喜欢。一向温润,如今‘露’出这番面目,想来也着实是为难了他。所以尽管是被说,甚至可以说是被骂。但是她还是没有一丝的怨言,她只是乖乖的站着。
正在这个时候,厉奚容摇晃着一把折扇,和宁志逸,相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笑。爽朗的笑声,吸引宜歌不由得侧目。看见厉奚容脸上的笑,她多少有些恍惚。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见过厉奚容‘露’出这样的笑容。志得意满,‘春’风得意。她从他的笑容里,可以看见他渴望已经的胜利。可也正是这样的笑容,让她的心,犹如被凌迟一般的疼着。
她知道,他只要迎娶了南湘儿。胜局已定。而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知道,是皇后和厉奚容还有他的父皇,三人的拉锯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宁家的刀,结束了她父母的生命。她都已经不知道究竟该去恨谁。如今,厉奚容就要胜利了。他应该会理所当然的利用父亲的名义去讨伐宁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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