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头脑中不断的浮现自她从十岁时醒来,各种不同的笑容,狡猾、坏坏的、甜甜的、讨好的、怒极之后的冷笑,每一种笑容,都充满了灵动,比起那一刻毫无生气的脸,蓝无心觉得,他爱上了她任何一种笑。
当方吉子说,她已经进入化魂阵的第二阶段,怕是凡人已无回天之术时,金玄七绝望高呼之际冲开了自己的心脉,复原了完整的紫金血之身。
其实,蓝无心很羡慕金玄七,他对云初的感情,从来不避讳,任其他人都看的出,此时,每个人心里都很痛,只有他可以任性的发疯,他说,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可以让很多人起死回生,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所以他仰天长啸。
蓝无心觉得自己心里的痛在加倍,他知道,那是来自紫佩阳的感应,这里的其他人,都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此时,脸上的悲伤却是任谁也掩不住的。
心里的疼痛让蓝无心一口鲜血吐出,方吉子却从中找出了破阵的方法。
金玄七的紫金血之身可以抵御抽魂的冰阵,而蓝无心的暴寒体质,可以破解抽魂的炼化阵,二人参与阵法,只要云初求生意念坚定,化魂阵倒是可以破的。
龙世宇是袁齐的主魂,用意念却无法找到云初的意识,幸好是跃莫儿加入,两人的合力才达成了主魂的共识,找到了云初的意念之地,却无法与她沟通,只能尽自己所能,告诉她,不要放弃。
主魂之力都无法与她沟通,可见,这化魂阵已经将她的魂魄封锁很严了!
当金玄七从温泉的房间里出来,面上的红晕已经让人猜出,他已经成功化解了冰阵,那接下来,只要炼化阵中,将云初最先被冰封的魂魄抢出,这化魂阵才能破。
金玄七说,云初的意识半沉半醒;蓝无心按照方吉子所说的方法,将一本“功法”看了一遍,脸上一热,便点头进了温泉房间。
云初开始还是很极为安静的,脸上稍稍染上一些血色,看在蓝无心的眼里,是那般的娇美。
看着她渐渐的皱眉,听她嘴里不太清楚的唤“嫂子”,而后,却是那般委屈的低泣:“无心,你好狠……”
躺在她身边的蓝无心不由的心里一痛,那句话像是鞭子一样,重重的抽在了他的心上,他心疼的低语:“云初,我在这!”
而后却见她眼角滑落,气愤又委屈的说着自己种种的冷酷,蓝无心被她念的心都化了,原来,她对自己是这般的小心。
听她再次提起龙阳子对段玲珑的感情,蓝无心想起在真稳镇的那一晚,她唇上的温度似乎到现在还压在他的唇瓣上,那是他做杀手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温暖!
蓝无心原以为,自己有这个夫郎的身份,迟早是她的夫,只要她愿意,他一定不反抗……
谁知,她是如此顾念他的想法,却是怪自己不够霸道,心里苦涩的想到,是呀,我不是也在等你死死抱住不放的时候吗?给我一个可以顺理成章留下来宠你的理由……
此时,蓝无心嘴角轻轻上扬,脸上绽放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很美,比他平日里一直没有变化的那张冷脸,美上不知多少倍。
云初紧紧抱在蓝无心腰间的手臂,让蓝无心更加明白,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她对自己,同样珍惜,饶是自己在她心里是那般无情,那般混蛋,她抱自己还是可以抱的这么紧,像是一松手自己就会跑掉一样。
抛开任何的顾虑,蓝无心想让自己任性一次,他觉得,自己确实羡慕金玄七,因为他对感情表现的毫无保留,更因为,她对金玄七也是十分的依赖。
伸臂将她抱得更紧,比她抱自己还要紧,在她耳边告诉她,“云初,我霸道起来,不允许你逃,你准备好了吗?”
怀里的人儿似乎很贪恋自己的怀抱,整个身体贴上来,显得安静多了,她不安的低声道:“无心,别走!”
蓝无心哪里还能忍得住自己的情绪,眼睛上已经蒙了一层雾气,用手拍了拍云初的后背,哄道:“不走,我不会走,云初,让我宠你!”
云初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转念一想,当真是自己得了妄想症,让他说出这些话,恐怕,比龙世宇还要难一些。
虽然是幻境中,云初却觉得,蓝无心上身独有的玉兰冷香是那么真实,她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知道这是幻境,就像刚才的金玄七一般,云初大着胆子,扬了扬头,灼热的唇终于找到了他微凉的唇瓣,贴上去的一瞬,云初觉得自己身上的抽魂之痛减轻了不少,身后的火还在烧,唯有他身上有着怡人的凉意。
当他迅速缠上她的小舌时,云初呆住了,幸亏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然,一定会怀疑,今天的蓝无心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嘴里的舒适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云初已经觉察不出身边的火烧之痛,只觉的自己的身子发烫,而贴在自己身上的蓝无心,呼吸也不再匀称。
感受着蓝无心带给自己的凉意,和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云初更加贪婪的享受着他微凉的唇吻过自己的脖颈,锁骨以及肩窝。
抱着他,云初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惊喜又不无失落,是啊,这要是真实的该多好?无心,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对我,是否有我这般的在意?
胸前的酥麻让云初想不起别的,她暗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进的当真是化魂阵?不是什么邪淫的阵法?怎么连连发春~梦?
她伸手抱住蓝无心,开口问道:“无心,在你心里,可有将我当成你的妻?”
蓝无心声音里的沙哑敲着云初的心:“今晚,做我的妻,可好?”
两行清泪顺着云初的脸颊滑落,虽然是梦境中,听他这般说,还是忍不住的感动,云初知道他生性冷淡,若不是梦境中,怕是很难得他一句好听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