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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89.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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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桃花又站不稳地要瘫下去。
凌志南再次扶住了她，笑道：“我扶你到那边先坐一下吧。”
桃花也不好拒绝，便随着凌志南在祠堂边一棵榕树下面的石椅上坐下，桃花揉着发麻的脚，很不舒服地皱着眉。
“让我来吧。”凌志南在一旁忽然说道，直接在桃花身前单脚跪下，轻轻握住我她的右脚，将手贴在小腿下面。
一股热乎乎的暖意从小腿与凌志南的手掌贴合的地方散发开来，好像打通全身血管一样，每到一处麻痹的感觉就渐渐减少直至消失，桃花看着凌志南，心想这肯定是他的内力了。
放下手，凌志南勾起一抹笑，问道：“好点了吗？”
“嗯。”动了一下双脚，桃花点头。“二皇子，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凌志南解释道，站了起来。
“喔。”
桃花也站了起来，动动手脚，看着凌志南说：“谢谢。”
“不用，流轩，你……今晚有事吗？”凌志南忽然问。
“唔，没事。”桃花有些不解地回答。
“今夜，将举行花灯会，我想邀你同往，可以吗？”
桃花愣了，心中更困惑，这种邀请对女人发出更合适吧？为什么要找她去看花灯啊？她的易容没掉吧？
似乎看出了桃花地想法，凌志南笑着续道：“花灯会也不一定只有赏灯，还可以猜灯谜、看杂耍，甚是有趣。我本想一人前往，又觉得独乐无趣，所以想找一人与我同去，恰巧春儿今夜与人有约……你也不必勉强，顺心即可。”
轻柔温和地语气，听着十分舒服，让人不忍拒绝。
桃花也有些心动，现下凌志南相邀。，正好给了她好好欣赏一番地机会。
“只是……那边……”忘记凌志南是个多么难缠的□□者。
“大哥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自会与大哥商量。”凌志南面露喜色，安抚地说。
“那，就拜托二皇子了。”
相约了碰面的时间地点，两人便进入祠堂，管家也不敢叫凌志南做事，于是站在凌志南旁边的桃花也荣幸地免除了劳力活动。等到午膳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凝香厅。
看到两人亲密的模样，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凌志南脸色更是阴沉，沉声喝道：“蕊蕊，你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桃花收到凌志南莫名的怒气，心里也不快了，难道凌大皇子忘记自己只是低下的仆人吗？还是故意找碴？
“大哥，蕊？……流轩刚才在祠堂帮忙。”凌志南开口为桃花解了围，又说：“他才做完了事情，又没用膳，不如先让他回去休息一下吧？”
善意的话在凌志南听来却是掩饰的辩解，双眸一沉正想发作，但看到桃花有些疲惫的脸色，还是忍了下来，硬声道：“看在二皇子为你说话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你伺候了。”
“那真是多谢大皇子了。”桃花皮笑肉不笑地作揖，转头就走。
凌志南的脸色更阴沉了。
“凌大哥，您这小厮，您着实也太宽容了。”坐在桌边的朋友婉转地说道。
“对啊，大哥，流轩也实在是太放肆了，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凌志北也不悦地说，虽然兄长疼爱流轩，但实在是过火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兄长脸色看！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真要爬到凌家大皇子的头顶去了！
“用膳！”
冷眼一扫，众人便乖乖地闭上了嘴。眼神掠过低头吃饭的两人，再望向还站着的凌志南，后者也用一种深沉的眼光看着自己。
凌志南看到兄长扫过来的视线，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凌志南也收回了视线。
但两人的心境却掀起狂潮大浪。
方才，他们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神中隐藏的东南——
那是……
华灯初上，洗过澡，桃花换上了藏着的比较正式的长袍，再将长发梳成发髻，戴上幅巾，俨然一个书生，多了几分文雅之气。当等候在后门的凌志南看到桃花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怎么，很怪吗？”桃花笑着拉拉自己的宽袖。
“不，只是没想到你穿起来这般好看。”凌志南笑出声来，欣赏的目光慢慢地打量着。
“二皇子缪赞了。”桃花假咳两声，故意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拱手作揖。
目光对上，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走吧，让我好好看看这临江灯会！”桃花笑道。
凌志南点头，笑笑。
今夜注定是个不夜城，男女老少都换上了盛装出门，在街道上汇成了人海，尽管人挤人的现象让他们十分困扰，但他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在各个摊子前转悠着。
街道上方无数丝线交错悬挂，上系各式各样的花灯，有最寻常的莲花灯，也有以神话角色作为模型的人物花灯，而孩童们的手上无不拿着最讨喜的白兔灯，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在街上窜来窜去。
最热闹的非灯谜摊莫属，精致的花灯上贴着写着谜语的纸条，若有人想出了答案，就可以直接说出来，答对了纸条就会撕下来，花灯就送与答对者，若不对也没惩罚，只是别人好笑的目光也会让那人羞得只想找个洞钻！
叫卖声此起彼落，桃花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原来的全自动机械化世界绝对看不到的热闹场面，心里感到十分趣味。
看了栩栩如生的糖人，又摸了产自外域的金丝兔，再玩了一下简陋但制作巧妙的活动木偶，桃花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脸，玩心一起，她拿起面具摊上的罗刹鬼面具，转身对凌志南做出恶鬼索魂的动作。
凌志南笑出声来，也拿了一个罩着上半脸罗刹鬼面具，对着她吐出了舌头。
两人看着对方可笑的模样，都笑得直不起腰。
桃花睁大眼看着凌志南，笑道：“不错嘛！”伸手用力地拍了几下对方的背。
凌志南被拍得直咳嗽，他苦笑着摇手求饶道：“这种称赞还真不是人人都受得起啊！”
“那是，能让我我佩服的世界上可没几个人！”桃花笑着想也不想地回答，拿过凌志南手上的莲花灯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没有看见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又看过了木偶戏、歌剧、杂技……这么逛下来，桃花也有些累了，弯腰轻轻捶着自己的大腿。
“累了？先到茶楼休息一下吧。”凌志南提议道。
桃花当然举双手赞成，于是两人就走到一条街外的一间茶楼，那站在门口的小二见到他们走了过来，立马上前，带着歉意的笑说道：“抱歉，两位客官，小店已经人满，没位子了。”
“随便找个可以坐的地方就行，拼桌也可以。”凌志南看了眼面露疲色的桃花，对着小二说道。
“真是抱歉，小店真没位置了，今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二位改日再来吧。”小二很一脸为难。
凌志南还要说什么，却被她挡下。
“另外找个地方吧。”桃花无奈地看着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
“……”
两人又去了几家茶楼，连茶寮也看过了，都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有一间茶楼夸张到连楼梯过道也坐满了人。
最后，两人也实在是累了，干脆在河边的石阶上坐下。
河中慢慢地飘过一盏盏浮灯，闪烁的烛火照映着反应出点点星光的水面，如梦似幻。女子们放下浮灯，希望许得如意郎君；男子们放下浮灯，希望能鱼跃龙门提名高中；小童们放下浮灯，许着能吃到许多许多的零嘴；长辈们放下浮灯，希望家人平安，万事顺意……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凌志南歉意地看着桃花。
“没什么，反正我也玩得很开心。”桃花淡淡地笑着，双手往后撑，仰头看着头顶墨蓝的夜空。
“原来晚上的天空可以这么蓝。”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夜空自古以来都是蓝的。”
桃花低笑，朝凌志南说道：“我的家乡晚上的时候天空是红色的。”
“红色的？”凌志南皱眉，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夜晚天空怎么可能是红的？”
“因为地上的灯太亮了，所以天空就变成了红色的了。”桃花也不指望他相信，因为自己以前也不相信异时空的说法。“而天亮以后，天空就会变成黑色的，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一样。”
回想着原来世界的一切，她虽然不厌恶，却仍是怀念。
可是……
今夜的愉悦忽然全数消失了，桃花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看着河对面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心里更觉得孤独。
在另一个世界，用另一个身份，自己还是一个人。
孤独如潮水般席卷了她，她惶惶然地缩起腿用手臂抱住，想温暖自己突然变冷的身体。
一股温暖从头顶传来。
抬头，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凌志南。
对方不说话，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桃花有些失神，这个动作是那么地熟悉，总在梦中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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