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挫
红气斗士曾西,37岁,男爵老爷侍卫长,由于结发妻子早逝,未留子嗣.两年前又续娶了一个小他12岁的女子为妻,后来此女果然争气,结婚未满一年,便给他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老怀大慰之下,对这名给他延续香火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更是疼爱有加,几乎事事顺着宠着。可就在一刻钟前,刚回到家的妻子竟哭着告诉他,她被人欺负了,而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正是男爵老爷一直赞不绝口的年轻斗士_辛幻,这令曾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明摆着与成神者有关系,绝不好过分开罪,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年轻后生.斗士间的恩怨,当然要以斗士间的方式解决,战书,曾西已然写好,到了他这个年龄,好勇斗狠的青春意气早已不复存在,但男人的尊严还是要维护的,"只稍稍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曾西心中默念道.
虽然认为这场决斗有点荒谬,但辛幻还是苦笑着应约而至.曾西此人,辛幻并不讨厌,相反还有一丝好感,男人啊,也许天生便注定了当是一种好斗的生灵,否则便会受到人们的鄙视,"不是男人!"这可是每个正常的男人最难承受的一句话,而当女人加入的时候,许多无谓的争斗也就更加无休无止了.
雪,正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仿佛在给这场决斗鼓劲助威,世上最不缺的一种人,便是好事者.两名斗士间的决斗,无论对谁来讲都是一种可以抚慰无聊心境的灵丹妙药,围观者已然一层叠着一层,其中既有兴奋也有猜度,虽然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但人们还是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去期待着事情的进展与结局.
或许是双方都不愿抢先动手,气氛顿时沉闷起来,曾西笑道:"少侠若肯赔礼道歉,这场决斗就此作罢如何?""曾大叔说笑了,晚辈并未认为曾犯过什么错.""贱内的事,少侠当给我怎样的解释?""晚辈不杀尊夫人,已给了大叔很大的面子,若大叔换在尊夫人的位置上,即使拼了这条命,晚辈也要令大叔血溅当场!""这么说少侠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了.""晚辈不敢,而且也不想动手,不过在动手之前,想奉劝大叔几句.""少侠请讲.""像尊夫人那样仗着夫君的一点本事便横行无忌的人,晚辈还是奉劝休了算了,否则迟早会给大叔惹来麻烦,轻则名裂,重则陨身,还望大叔三思.""这个不劳少侠费心,"对方显然很是生气,"少侠既不愿抢先动手,那我也只好得罪了."话音刚落,一道夹着红气的剑光便迎面而来,一惊之下,辛幻忙聚集功力.当一层绿色光罩出现在身体周围时,人群不由得传来一阵惊呼."没想到少侠武功进展得竟如此迅速,"对方显然很是惊讶,"小心了!"接着无数道红气便包围了辛幻,仿佛一只大网,正向他的身上努力收缩着,"啊"人群又一阵惊呼传出.而身处其中的辛幻却明显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脑海中不由得呈现出自己被气网绞得惨不忍睹的景象,感受着气劲的压迫,"难道我就这样死了?"辛幻默念着,突然墙角边被挡回的气流轻轻地卷起了一阵雪花,"流风回雪!"心中不由得一震,仿佛突然之间把握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东西,而紧接着人们便吃惊地发觉辛幻竟以一种十分美妙飘逸的身姿钻出了罗网,同时一道黄光飞一般地向曾西劈去,大惊之下,对方急忙跃开,一直处于劣势的辛幻岂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剑光顿时大盛,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眼看着那没完没了的攻击,曾西不由得一阵憋气,大吼一声,一层如实质般的红色光罩迅速扩大,狠狠地击在了那狂攻的剑上,气势顿时逆转,罗网重新结成,可怜的辛幻又一次被困在了天罗地网之中,在死亡的阴影下,他的心境反而更加的平静,顾采儿那双如白云般的眼眸不由得又一次浮现于心头,等死,也许时间便会变得漫长,辛幻仿佛看到了伊人已坐在了浮云上向自己招着手,下意识地,他也挥了挥手.可此刻人们看到的却是一道橙色剑气如断发般地斩断那丝丝罗网,但令人不解的却是,网中的年轻人仿佛痴呆一般,竟不知躲闪,任凭那残余的红气击打在身上,然后便口吐鲜血,飞了出去.睁开双眼,辛幻吃惊地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胸口及身上多了几道剑伤,曾西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在短短几息内,竟连升两级,这怎么可能?从此在下与少侠的恩怨一笔勾销,回去也当好好管教贱内,告辞!"说完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没入那茫茫的雪海之中.
望着雪层上喷洒的点点血斑,辛幻不由得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手下留情?"
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住处,不一会儿,郑产便带着药物赶了过来,一阵嘘寒问暖之后,笑道:"千万别怪曾叔,或许辛兄并不知道,曾叔乃我镇的第一高手,修为至少已达至红气大剑师,今天与辛兄的一战,在下事先并不知晓,否则定不会让它发生."顿了顿,又道,"今天他与辛兄对决时所用的招式名字叫幻影尘网,其厉害之处便在于先用气网令对方失去斗志,然后再给予致命一击."幻影尘网?心中不由得一颤,果然厉害,看来对方真的有意手下留情,光是气网便已令人难以承受,何况那尚未使出的早已蓄势待发的雷霆一击?想到这儿,不由得一阵沮丧,强笑道:"若有机会,还望郑兄代在下向曾大叔表示感激,感谢他手下留情.""辛兄不必客气,凭辛兄的武学进展,假以时日,定可超越曾叔,达至一流高手之列.请恕在下冒昧,不知辛兄师承何人?""郑兄恕罪,在下的师承确有不便启齿的苦衷,还望见谅!"辛幻忙敷衍道."这也没什么,‘对方释然道,"高人自当有些神秘,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尚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郑产前脚刚离开,郑段后脚便踏了进来,笑道:"不知辛兄的伤势如何?""多谢公子挂念,在下已无大碍!"辛幻忙客气道."哼!"对方冷哼道,"曾西这个匹夫,竟恬不知耻,以大欺小,辛兄不必过于伤心,早晚本公子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你出气!""多谢公子关心,"辛幻忙笑道,"不过在下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亲自打败他,以挽回今天这一仗.""好!"郑段赞道,"大丈夫就当如此,凭辛兄的武学进展,相信这一天定然很快便会到来,"顿了顿,又同仇敌忾般地叹道,"曾西这个匹夫,仗着年轻时曾随爹走南闯北,便在本公子面前倚老卖老,完全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声音阴寒阵阵,直听得辛幻不由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看辛兄武学进展得如此迅猛,不知师承何人?""公子说笑了,在下这点微薄之技怎敢入公子法眼,在下的师傅更是籍籍无名,不提也罢.""辛兄不说,在下也不强求,"郑产笑道,"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便是,能做到的,在下定会鼎力相助,有本公子在,像今天这种以大欺小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在辛兄身上.""多谢公子厚爱,‘辛幻笑道,"在下感激不尽.""好了,天色不早了,这是一些疗伤之药,望辛兄笑纳,愿早日康复,就此告辞!""公子慢走."辛幻忙起身相送.
洞悉预谋
不一会儿,朱穆伤痕累累地走了进来,惊得辛幻忙追问原因.原来还是那个泼妇所为,就在辛幻刚被曾西击败,闻讯的少妇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招集了一群人,踹开朱穆的房门,狠狠地痛扁了他一顿,还扬言要趁机找辛幻的麻烦,见众人一阵畏缩,方才作罢.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辛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事已至此,朱兄不必挂怀,不过在下还是想请求朱兄一件事.""辛兄但说无妨,在下无不应允.""朱兄严重了,朱兄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假以时日,风云际会,朱兄定会龙腾九天,到时候,还望朱兄能够放过曾西.""辛兄说笑了,若真有那么一天,在下放过他便是,不过在下不明白的是,辛兄为何要为曾西求情?"辛幻忙说出了今天曾西手下留情之事,并连带着把郑氏兄弟今天接连拜访的事说了出来,听完辛幻的陈述,朱穆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笑道:"在下来的时候,听说曾西与辛兄决斗后,在赶回家的路上,被来历不明的神秘人偷袭,已然重伤,听辛兄一言,在下豁然开朗,已抓住事情的大概轮廓.""有这种事?不知朱兄明白了什么?""便是郑氏兄弟相斗之事,现今已到了最后关头.""哦,请朱兄明示.""众所周知,郑氏兄弟为争夺爵位继承权一直不和.郑产此人心机颇为深沉,沉着冷静,不动声色,而郑段却蛮横凶残,卤莽而又无法无天,这两人相斗,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胜出的定是郑产.""等等,朱兄对郑产郑公子的评价恐有失偏颇,据在下观察,郑公子礼贤下士,口碑极佳,当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为何会如朱兄所言,那么可怕?”“辛兄此言差矣,虽然君子不背后论人是非,但辛兄对在下确是有情有义,在下若不把心中所想告知辛兄,恐良心不安。”“朱兄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辛幻感动道。“郑产与郑段相斗,表面上看是郑段依仗母亲关氏的支持而屡占上峰,并有压倒郑产之势,但辛兄想过没有,若郑产凭着他广交天下豪杰的影响力,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郑段与关氏,就是加上男爵老爷,恐怕也难以压制他,而且据在下推测,郑产对一个小小的爵位并非如表面那样感兴趣,他的胃口当大得多。可现在此人不但屡次向郑段示弱,而且有意暗中令对方膨胀自己的势力,可以想象,一旦郑段的势力膨胀到一定程度,凭他卤莽而又无法无天的性格,定会铤而走险,自寻死路。若真有那么一天,那郑段的死,唯一的凶手便是郑产。”“朱兄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但既然郑产对爵位兴趣不大,为何还要对付自己的弟弟?”“人心本来就难猜度,但辛兄想过没有,郑段从小便享受了爵爷及夫人的过度宠爱与关怀,这对同样是他们的孩子的郑产将意味着什么?郑产,郑段两兄弟性格的形成,不能不说是男爵老爷夫妇亲手造成的。而郑产对郑段的不满之心,可以说从小便有了,现今郑段更是得寸进尺,想抢夺本该属于他的爵位继承权,可以说是新仇旧狠一并加于身上,郑产若肯放过郑段,那才奇怪。”“朱兄所言也有道理,”辛幻肃容道,“但这与曾西负伤又有何关系?”“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大迁徙,众人与外界的联系可以说是暂时中断,同时也就意味着郑产失去了强有力的外援,更可怕的是由于过度纵容郑段,郑产的自保能力已降至最低点,这对郑段来讲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肯放过!而曾西的倒向郑产,更可以视为郑产自保匮乏的征兆,因为众所周知,曾西从来都只忠于爵爷一人,没有爵爷的授意,决不会倒向任何人。男爵老爷正是看出了形势的危急,才总是绕弯路,屡次扑向人多的城镇,希望可以搅乱时局,避免兄弟相残的惨剧发生,但天总不如人意,每次我们扑向的小镇都空无一人,直到遇上佣兵团,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一个小小的H级佣兵团与全镇人同行,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获益的总是他们而非本镇人,即使是在鹰魔怪的威胁下,单独行走的佣兵团其处境也会更加危险,嗜财如命的老爵爷肯花500金币雇佣他们,可以说乃时局所迫,不得不如此,所以佣兵团的到来,令一切不由得缓和下来。现在我们已然到达天龙国腹地,下一站就是赛特城,这是郑段的唯一机会,若再不把握,可能将永远失去,也正因为如此,郑段才不遗余力地游说男爵老爷留在竖子镇休整,同时加快步伐与佣兵团暗中达成某种协议,在这种情势下,辛兄还是少亲近郑产为妙,”顿了顿,又惨笑道,“就在刚才,在下确实极想以三寸不烂之舌促成佣兵团与郑段的协议,以报那泼妇**之仇,但转念一想,若是如此,姑且不论会因此而死伤多少人,就是万一杀不死郑产,那在下今后的日子恐怕只能在逃亡中度过了,无论是谁,也不想树郑产那样一个敌人。”“朱兄所言甚是,”辛幻叹道,“若郑产这次逃过一劫,不知朱兄会否投奔于他?”“辛兄说笑了,不过若郑产早生500年,在下定会投奔于他,可惜他生不逢时,注定惨淡收场。”“朱兄此话怎讲?”“众神时代的到来,注定了天下的主宰将是英雄而非枭雄。因为如果有能力,谁都不会同意天下让无修养,品行差的人主宰,而众神恰恰有此能力。毫无疑问,将来天下的主宰者当是众神选定之人,所以个人修为品行便显得分外重要,英雄理所当然会成为最佳人选。”“朱兄所言真是句句振聋发聩,不知可有选定之人?”“暂时还没有,哦,对了,上次相亲谁竟有如此能力,把辛兄的脸伤成那样?”“哎,”深深叹了一口气,辛幻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恐非这个可恶之人的一合之将,此人武功之高,乃在下生平仅见。”“哦?辛兄是否知道此人身份?”“弯月世家的弯月冬冬。”“弯月世家的人也在此?”“是的,我也觉得奇怪。”“恐怕郑段的死期要到了。”“朱兄此话怎解?”“郑产一直与弯月世家的人相善,若在下猜得不错的话,这次弯月冬冬的到来,恐是郑产早就安排好了的,若是如此,那郑产的心机也真太可怕了。”“朱兄的意思是说最后杀掉郑段的,定是这个弯月冬冬?”“虽然不一定完全是,但郑段之死,弯月冬冬将扮演极重要的角色。”“朱兄能否帮在下一个忙?”“辛兄但说无妨。”“不知朱兄可否先一步洞悉郑产的预谋,若在下能让弯月冬冬所做的事功败垂成,也就大部分报了受辱之仇,朱兄意下如何?”“当然没问题了,”朱穆一拍大腿,笑道,“在下也有点看不惯郑产如此算计自己的亲兄弟,帮郑段留条性命,也算是积了阴德,”顿了顿,又道,“辛兄的武功进展得如此迅猛,不知可否将师承相告?”“朱兄见谅,关于在下的师承,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启齿,望朱兄千万不要介怀。”“哎,看来辛兄确有苦衷,”朱穆叹道,“刚才曾西的负伤,不管是真是假,恐怕都会引发郑段的行动,而这两兄弟却在这节骨眼上纷纷抽空来探望辛兄,这一点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哦,对了,郑段来的时候,听他说话的口气,可能并未料到曾西会负伤。”辛幻回忆道。“有这等事?好,太好了。若在下猜得不错的话,今晚郑段便会有所行动,而地点一定是在曾西的住处。”“朱兄为何会有此推论?”“曾西的负伤,极有可能是郑产的诱敌之举,而这次郑产却与曾西住在一起,这明显是给郑段提供一个绝好的机会,凭郑段在镇上的势力,定可查出曾西是真的负了伤,所以会更加肆无忌惮,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朱兄的意思是曾西是郑产派人击伤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弯月冬冬?”“不错,朱穆顿时双眼放光,“若在下没猜错的话,弯月冬冬此时极有可能潜伏于曾西的住处,以伺机给来袭的郑段以致命一击。”“好,”辛幻顿时来了精神,“今晚我就去探望曾西,同时要求与郑产秉烛夜谈,我看这个弯月冬冬到底能耍什么花样。”
突然,朱穆的全身震了一下,十分严肃地注视着辛幻:“在下终于明白郑产这时来探望辛兄的原因了。”“朱兄快讲!”“恐怕郑段之死,郑产想要借助辛兄之手。”“此话怎讲?”“凭辛兄的性情,当得知曾对自己手下留情之人身负重伤,定然会前去探望,若郑产在旁,告诉辛兄说偷袭之人有可能会乘夜再来刺杀,凭辛兄的为人当然会连夜守护在侧,而郑产必然与辛兄一道守护。当郑段夜袭,只要造成一定的形势,就不难令他饮恨于辛兄的长剑之下。”“朱兄所言甚有道理,不过在下还是不明白,为何郑产偏要借在下之手?”“因为他想拉拢辛兄。无论是哪个人,若能得一侠烈之士相助,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自己扫清路障,其成功的机会定然倍增,历史上这类人举不胜举,最后都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更何况辛兄摆明来历不简单,极有可能与成神者有联系,这才是最大的诱惑。辛兄试想一下,当杀了郑段之后,不但关氏及郑段的余党,就是男爵老爷也决不会放过足下,那时候,辛兄除了投靠郑产,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恐怕再难有第二条路可走,更何况辛兄武功进展得如此迅猛,一直眼高于顶的郑段都纡尊降贵地亲自来探望,足见你的诱惑力之巨大了!”听到这儿,辛幻不由得自嘲道:“在下倒成了金元宝,任人争来争去的了!不过与成神者的关系在下也懒得解释,现今已洞悉对方的预谋,情况便不一样了,这次在下定让弯月冬冬栽个大跟头!”“愿辛兄心愿得偿,天色不早了,在下就此告辞!”“朱兄慢走!”辛幻忙起身相送。
郑段败北
朱穆果然是个人才,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他的预料进行着,当夜深之时,曾西的住处突然起了大火,在一片兵器交击声中,郑段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待见曾西床边的郑产时,眼中顿时放出对猎获物的狂热,但紧接着便发现自己的一方已然被人包围,一声怒吼,已达绿气剑士的他凝足真气,身子腾空而起,向着床边的郑产举剑狂攻而去,一道难以察觉的银光突然在空中闪了一下,幸好辛幻一直关注着郑产旁边的那个戴着面纱的黑衣人,这时见对方手中发出细小的暗器已然打在了郑段的昏睡穴上,心中不由一懔,好快好准好高明的手法,单凭微小的暗器便可毫无声息地突破对方的斗气防护,足见其人武功之高,而除了弯月冬冬,还能有谁?脑中不由得呈现出自己拔剑护卫郑产,而剑峰恰好刺进了那已然失去行动能力的郑段体内,好高明的设计!再不迟疑,运足真气,一剑向黑衣人劈去,口中骂道:“臭婆娘,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认得你,还戴什么神秘面纱,难道见不得人?”就在这一瞬间,护卫忙从地上救起已然昏死过去的郑段,在一片无望的挣扎反抗中,终于捱到了男爵老爷的到来。望了望房内的一片狼籍,老人家忙喝住众人,而这时我们可怜的主角却又一次被恼羞成怒的弯月冬冬击昏过去,错过了看这精彩一幕的绝妙时机。
当他被雪水泼醒之时,房内除了床上的曾西,男爵老爷,弯月冬冬,郑氏兄弟,夫人关氏以及众侍卫竟都在场,老爵爷仿佛突然苍老了许多,而郑段的脸上却多了一个巴掌的痕迹,显是爵爷所为。“事情的来龙去脉曾西都向我讲了,少侠为什么突然对付起了产儿的人?”老人家亲切地问道。“辛幻,”沮丧的郑段大叫道,“你到底是帮谁?”感到自己已无大碍,辛幻笑道:“不知爵爷看到晚辈脸上的伤痕了吗?”“不错,是谁如此狠心,竟下如此毒手,这么多天还没褪下去?”“就是这个臭婆娘,”边说边指着弯月冬冬,“她不但伤了晚辈,连曾大叔都是她伤的。”话音刚落,激动的侍卫便围了上来,似要马上动手拿人,男爵老爷忙挥手制止,冷笑着对着弯月冬冬道:“阁下武学修为确是高深莫测,不知我这名下属哪点得罪了阁下,竟令阁下下如此重手?”爹,“郑产忙道,这位是孩儿请来的客人,还望您老手下留情。”见到弯月冬冬瞪向自己那吃人般的眼神,辛幻大感解恨,惟恐天下不乱地叫道:“她叫弯月冬冬,是什么弯月世家的人,爵爷定要为曾大叔做主!”话音刚落,气氛顿时沉闷起来,弯月冬冬再也按捺不住,狠狠地扯下面纱,瞪着辛幻答:“咦?你这个冒牌柳七,倒还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是我伤了这个丑大汗?”“哼,”辛幻冷笑道,“曾大叔乃本镇第一高手,这个镇上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领?”“原来如此,”少女恍然大悟,“那你又是如何认出我的?”“老子天生鼻子灵敏,你身上的那点味岂能瞒过我?”“灵敏?比狗鼻子还灵敏?”少女奇道,“看来以后得少涂香水了。”“既然辛兄早就料到曾叔乃冬冬所伤,不知为何前来探望的时候不点破?”郑产不由皱眉。“郑兄此言差矣,”辛幻指着自己的脸庞,“若郑兄像在下这个模样,,遭受在下的耻辱,郑兄会张扬吗?”“不知辛兄是什么时候发觉冬冬的?”郑产仍旧不依不饶。“开始的时候,在下并不能完全确定,因为涂一样香水的人可能并非同一个人,所以在下一直留意着,待发觉她仅凭一微小之物便可一招制住郑段郑公子,在这个镇上如此高的身手,除了弯月冬冬,还能有谁?”“原来我是败在七小姐的手上!”郑段恍然大悟,“怪不得身子一麻,便昏了过去。”“若不是老子手下留情,你他妈的现在恐怕早去阎王殿报到了,真他妈的蠢!”辛幻心中大骂。“哦,对了,郑兄,弯月冬冬真是你的人吗?为何她会伤了曾大叔?”辛幻忙无辜地问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冬冬,这是怎么回事?”“这?”少女顿时犯难起来,“我是听人说他是什么第一高手,所以想试试他的身手。”说完竟低下了头,再不看任何人。”“是这样啊,”郑产忙打圆场,“晚辈代冬冬向曾叔道歉,还望曾叔原谅晚辈们的过失。”“没事,”曾西惨笑道,“都是名头害人,以后再也别称我是什么第一高手了。”“好了,没事了,淡淡地扫了郑产一眼,男爵老爷宣布道,“从今以后,郑产就是我爵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众侍卫可以为我今天的话作证,从今以后,希望他可以尊老爱幼,做一个情义双全的人。”“老爷!”关氏突然抗议道。“不必多言,”男爵老爷挥了挥手,“贤侄女来到鄙处,怎么事先不通知一声,还到处惹是生非,幸亏曾西是自己人,否则这下你可真有麻烦了。若让你爹知道,恐怕愚叔也救不了你。”“大叔,千万别告诉爹爹!”少女显是非常着急,猛地抬起头,央求道。“好了,不告诉就不告诉,”老人家慈祥地笑了笑,“可以后千万别胡来了。”顿了顿,又道,“辛少侠辛苦了,来人,扶少侠回去休息,天寒了,把我的貂皮也一并送予少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