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战,敌我双方均损失惨重,而更令人震惊的却是敌军之中竟有绝世高手存在。
一般来讲,武功修为达至一定境界的都不大会参加直接的战场拼杀,除非那些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战役,才会引发绝世高手间的大拼杀。
这座山腰城楼的战略地位并不能左右整个战局发展的关键,在这种情况下敌方竟然派出如此级别的高手,可见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武非的重伤恰给对方提供了一个攻城的绝好时机,整个下午敌人都在拼命地进攻城楼,但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经过一个下午的守城苦战,已然精疲力竭的辛幻正要休息,朱穆却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辛幻忙问询起来。
“哎!”深深叹了一口气,朱穆苦笑道:“此城果然难以守得长久了。”顿了顿又道,
“若论为将,武非确可称得上是一员猛将,但若论为帅,此人性情暴躁又颇为好斗,实在难当大任,他若因重伤而避城不出,即使敌人没日没夜的进攻,恐怕没有半个月的时间,绝难以破城而入。但是刚刚城主亲自为他疗伤,估计现在武非的内伤该好了七七八八,明日一定会再次领军出城应战,若在下所料不差,今后这几日,武非当是凶多吉少。”
“难道朱兄认为武非将军会阵亡?”
“不错,”朱穆惨笑道,
“敌方派出绝世高手参加厮杀,目标当然只能是我方主帅了。这次因他的修为可能超出对方的预料,所以才会侥幸捡回小命。但可悲的是此人仍茫然不军,认为此次负伤乃对方乘其不备所致,不但未打消对阵的念头,反更加激起了斗志,一旦主帅阵亡,群龙无首再加上由此士气所遭受的沉重打击,此城告破自是很正常的结果。””
“原来如此!”叹了一口气,辛幻笑道,
“事已至此,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看来是应该与立武团长好好商议下逃亡的事情了!”
“立武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朱穆沉声道,
“不过还是要先劝劝武非,即便将来城破,我们也能有来自毕家的善意!”当辛幻、朱穆来到武非帅帐的时候,恰好男爵老爷、立武及众将都在,听闻他们的来意,武非大笑道:“本将军生平最敬重勇烈之士,若不是足下的事迹令人刮目相看,就凭刚才的一番言语,定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现在闲话休说,若你可接本将3招,我就答应明天不出站,若是接不下,一切休提。”听闻此言的辛幻,心中不由得犯起难来,昨天于城头看到武非纵横战场,所向披靡,虽然现今自己武功大进,但要想接下对方3招,恐怕颇有难度。
而且身为主帅的武非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显是给自己台阶下,对方如此看重自己,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他自陷险境,想到这儿,主意一定,拱手道:“既然将军想教导属下,属下自当候教。只望将军能够三思。”话音刚落,诸将的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心想真是年少无知,不明白天之高地之厚,武非勇冠三军,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对阵的。
而听闻辛幻回答的武非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刚才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无非是想对方知难而退,岂知竟是此如结果,大笑道:“好!不愧为‘伤情五式’的传承者,果然豪气干云,本将军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五式剑招倒底是怎样的惊天动地!”也许当人有过归属的感觉,心中的伤痛便会来得更剧烈。
立于院子中的辛幻此刻便是这种情况。理智以万分清醒的姿态,引导着他去体会那从未体认过的生之哀痛,这是一种深广的痛楚,一种由深邃的思考所产生的无边伤痛,心在翻滚的哀嚎着,似在努力探寻着摆脱的途径,顷刻间,他的一切都在挣扎、颤动,都在试图拯救正陷入苦难的灵魂,身子一颤,所有的伤痛似乎在一瞬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顺着剑身,直奔对面的武非而去。
看着少年身上的红色光罩逐渐转紫,武非心中大讶,真没想到对方竟在自己气势的强压下作出难得的突破,从奔来的剑势判断,这一剑的威势定然非同小可,轻笑一声连忙拔剑硬撼上去。
一声巨响过后,武非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乘着良机,辛幻立刻全力展开剑法,向着对方狂卷而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剑势顿时如遭受强有力的阻碍的洪水,再难肆虐下去,这种感觉绝不好受,正当他感到万分痛苦,可那道白光并没有停止,向着胸口疾射而来,感受着周围巨大的拉扯之力,辛幻突然发觉身子已然失去了控制,动弹不得。
等死,自不符合他的作风,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前日出现的模糊轮廓,身子再次模仿起来,巨大的能量似洪水般疯涌入体,对面的武非竟被拉扯得向前踏出了一步,大骇之下,再不敢轻敌,见对方不但避过攻击,而且举剑反攻,不由得大叫一声:“好!”,同时把剑交至左手。
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倾斜刺出。一种有力使不出的窝囊感再次降临到辛幻身上,脖胫一凉,方才发觉对方的利剑已然架至肩上。
“我输了!”老脸一红,辛幻沮丧道:“将军武艺,属下望尘莫及,如此身手,令属下心中不由升起高山仰止,再难攀登的感觉。”
“少侠客气了,”还剑入鞘后,武非叹道:“如此高的身手,确实大出本将军的意料,即使是拥有祖传修炼功法的世家子弟,能在少侠这个年龄接我一招并且全力回击,估计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好!不知少侠是否愿意来我帐前效力?”
“将军抬爱了,”辛幻苦笑道,
“属下连将军两招都接不下,还有何颜面入账受命?多说无宜,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