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碧买的火车票是上下床的卧铺,林袁睡上面,袁成碧睡下面。码整好行李之后,林袁兴奋的从上铺跳下来,袁成碧大惊失色的瞅着林袁:“你是女孩子,规矩点行不行!”
林袁眼看袁成碧要发作脾气了,只聪明的靠在袁成碧身上撒娇:“好,知道了我知道了。”
袁成碧被她这一举动给逗笑了,只好笑着服软,林袁安抚好袁成碧之后,着迷似得看着窗外的山脉河川,袁成碧仔细打量着紧挨她们座位的旅客,坐在林袁对面靠窗的男人,三四十岁看起来憨厚成熟,穿着一件藏蓝色休闲夹克,看起来很有素养的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人,那个看到袁成碧在打量他,还笑眯眯的回笑了一下:“你也是蓉城人?”
袁成碧有些尴尬的笑着说:“是呀,你也是?”
“对呀,回家探亲,你呢?”
“我也是。”
那个男人微微点点头,视线降落在林袁的身上,便问到:“你女儿?”
“是啊,林袁,快叫人!”袁成碧一脸熟络的叫过林袁,林袁只是打量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笑了一声:“真有福气,看你挺年轻的,女儿都那么大了。”
袁成碧摸了摸林袁的头发:“那来什么福气,女儿家不像女儿家的,烦都烦死了!”
“现在孩子嘛都是这个样子的!”话音落毕那个男人看到林袁的再看他,又补了一句:“我女儿要是还在啊……”
那个男人忽然停了下来,看林袁的目光也从刚才的慈眉善目变得有些伤感,袁成碧看他脸色不对,便没有再提下去,反倒林袁还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女儿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吗?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真没意思。”
袁成碧轻言呵斥住林袁不要再问下去了,还小声的骂道:“问什么问,没看到那个叔叔不舒服吗?”
林袁不开心的别过头哼了一声,袁成碧跟那个男人赔不是:“不好意思啊,我女儿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那个男人释然的笑:“没事的,小孩子嘛,心直口快的才讨人喜欢,哦对了,都是老乡,还没跟你认识一下,我叫秦双。”
袁成碧笑了笑:“我叫袁成碧。”
窗外山峦连绵,缠着厚雾绕绝,火车从峡谷谷底穿梭而过,林袁透过玻璃往峡谷的山顶上竭力张望,看不见一丁点的阳光。
在伴随轰隆声度过的一夜之后,北京时间七点,一阵欢快舒畅的音乐从广播里飘出来,让林袁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她拽住被子往上提了提依靠着车窗向外瞟了几眼,可以完整的看到在群山之中摆尾的火车。车厢里的人经过一个晚上的顿劳,显得没精神极了,来往相继的人端着洗漱用品往林袁的铺位面前经过,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的样子格外温暖。
这时响起了广播里响起了温柔的女声:“各位乘客,欢迎乘坐本次列车,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本车将于北京时间8点40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
林袁打了一个哈欠穿上了衣服,准备下床穿鞋。母亲抬着洗漱用品的袋子晃晃的走过来:“你醒啦,快去刷牙洗脸吧,马上就进站了。”
“好。”她接过母亲手中的洗漱用品,向卫生间走去,却撞倒迎面走来的秦双。
“不好意思啊,秦叔叔!”
“不碍事的,你去洗脸啊,那快去,马上要准备下车了。”
“哎。”林袁错身往秦双身边过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见母亲笑嘻嘻的跟他说着什么,林袁没多想,就去洗脸去了。
以后谁会想到啊,宇宙那么旷阔,时间在长度坐标的象限里飞快如梭,哲学世界里没有任何绝对存在于这个生命体系里,一句“缘分”就能如此轻松的概括他和她后来的故事。
生命,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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