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桐身着男装,连心境似乎也随之改变。面对姑娘们投过来的焦灼的目光,她自认没有女生男像当然也没有成为连女人都垂涎三尺的尤物,所以也不奢望能得到这些女人的垂怜。
地点在花街的谪仙居,公开拍卖新来的司空大小姐,价高者得。
苏和说:“早间就有传谪仙居新进了一位千金小姐,而司空刚好被抄家,女眷沦为奴。不知这谪仙居的后台竟有如此本领,将奴变身为官妓。想来,这谪仙居的老板娘怎能放过此等天姿国色。”
轿子在城中转了一圈,可是仍然没人目睹司空小姐的真容。而谪仙居岂能是凡人能进的,不巧,老板娘放低台阶,谪仙居盛况空前。
走进谪仙居,瑶窗绣幕,锦衣华服,清雅异香,宛若神仙洞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谪仙居竟如此之美,不由让我重新定义了一下我对妓院的理解。远方的姑娘仿佛乘风而来,衣带偏偏,真所谓仙人。
这里背后的主人必然不是平平之辈,他们走到门外就有人引路,不用穿越人山人海。
“这位公子,请等一下。”苏和和萧然刚踏进门,我和听寒被拦在门外。
“他们是我的朋友。”苏和道。
“只能带一个人。这是谪仙居的规矩,世子见谅。”女子柔声道。
“我也姓赫。”杨桐对那位姑娘说,被拦在门外着实太丢人了。
女子笑着摇摇头道:“世子已经进去了。”
她是故意的吗?她的眼睛里是对杨桐深深的厌恶,杨桐不明白,她不认识这个女子。
“我也是赫家的人,大爷我有的是钱,凭什么不能进去。”杨桐昂起头,摇了摇涨鼓鼓的钱袋。
那女子软硬不吃,“就是不可以进,这是规矩。”
“……”
这和“你有钱就了不起呀有区别吗”,太玛丽苏了,还有人看不起钱的,这是侮辱钱呢,还是侮辱自己的人格呢?
就连赫苏和开口了,她这个看门的也不肯放。
什么规矩,规矩,呸。
这时,从里面飘来一声,
“哟,我就知道爷今天会来,终于让奴家等着了。”
只见她身着黑色的外衣,浅浅露出红色的里衬,薄薄的一层轻沙下一双小脚隐隐约约。
焦灼的眼神,像是等候已久。
紫苑姑娘,像救星一样再次出现了。
她妩媚的抚摸了一下杨桐的长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
“这是我的客人,可以放行了吗?”
那女子轻声道:“她是女人。”
杨桐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明明身着男装,连身经百战的紫苑姑娘都瞒过去了,如今怎么在这妓院门口栽了跟头。旁边围观的都还是一群大老爷们,那样像动物园看宠物一样看着。
杨桐看到紫苑没有说话了,那女子明显得意的很,道:“你不是男人,不能进去。”
“你怎么知道?”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能示弱,被一群大老爷们盯着看,要是认输了还怎么有脸回家。“我哪里像女人了,难道你还能看穿我里面不成?”
女子凑到杨桐耳边道,“我就知道你是女人,我还知道你是赫家大小姐。要是将军大人得知她女儿出现在妓院,会怎么样?颜面无存了?”
杨桐插着腰道:“我就是纯爷们,要不,你试试?”
“男人有的你没有。”
她打量了一下杨桐的下边。
杨桐愣了几秒,没有回话。
“哈哈哈!”女子感觉占了上风,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偏偏这般不依不饶的和杨桐作对。
杨桐瘪了瘪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呆萌的望着她,“你要什么size的,我去x宝给你买。”
什么size,古代人哪里知道现代有X宝这么个东西。女子没听懂,或者没有听清楚,杨桐扯着嗓门喊了一声,“我问你要什么尺寸大小的。”
这话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不打紧,但是听到的姑娘们就都羞红了脸,何况眼前刚刚那么趾高气昂的这位姑娘呢。
杨桐瞧着身旁的紫苑姑娘也掩着嘴咯咯的笑起来。紫苑上前拉住杨桐向众人介绍,“这是紫苑的熟客,今日闹出这般笑话,让大家见笑了。”
既然是紫苑姑娘的熟客,那定然不是女子了。旁人再怎么不依不饶也得放行,落座之后,杨桐依旧心情不舒。
怎么就出师不利,被拦下来了呢。
一问那是何人,赫苏和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看着萧然。
萧然道:“略知,略知。”
杨桐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打结的长发,刚抬到半空中,萧然立刻改口,“不知,不知。”
紫苑招呼人上了茶点,才细细到来,原来那女子不过是谪仙居普通的婢子,因深得醉金枝的喜爱才与他人略显不同。如此平凡的身份还敢与赫大小姐争锋相对,显然背后必然有其他秘密。
而在听到那女子的名字的时候,赫苏和一惊,让这女子的身份再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合玉?”
紫苑给赫苏和斟了杯茶后继续讲到,“这合玉的娘亲正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名妓离洛洛。当时歌舞妓的名字多为叠音。
“离洛洛”这个名字好熟悉,在赫容天的画室里,他好像见过这个名字,在一副美人图的下面,莫非图上所画正是这位名妓离洛洛。而她的女儿合玉,赫苏和寻找多年,没想到竟然藏在这烟花柳巷之中。
这时,一声锣响,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