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葬的队伍开始动身,我被家里的长辈选为护送棺木的人要跟在棺材的后面走,其他的人都要在棺材的前面行进。
原本浩浩荡荡的入葬队伍也精简成了十几人,家里的规矩是女子不能进墓地,因为女人阴气重,会助长墓地的阴气,不好。所以除了家里的男丁外就只有送棺的我和另一个嫂子两名女性了。
经过了近半个小时的行程,我们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墓地的所在,就在负责下葬的几人准备将棺木抬进墓地埋葬时,前方传来了消息,墓地挖错了。
挖错了墓地这可是被视为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的,而且要挖二次墓,总之就是相当的不吉利。
因为墓地挖错,挖了别人家的墓地,所以家里的长者要出面跟对方墓地的主人沟通,下葬一事便又被推迟了。
我们这一队人马也只好在停在路上等待墓地二次的挖掘。
“看来这老爷子是很不愿意入土啊!”
前面的人在议论着,而我却始终在盯着眼前的这口棺木。
“我还不想走,我舍不得你们……”
我感到身边突然有一阵阴风扫过,而后这句话就钻进了我的耳朵。
是爷爷?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向着四处张望。
“爷爷最舍不得的就是你啊,乖孙女,还没见你几面,还没看到你出嫁,爷爷就走了,爷爷怕啊,怕下去以后就把你忘了。”
“爷爷,真的是你吗?”我低声问向身边有些阴森的空气。
“是的,是爷爷,爷爷昨晚去看你了,可你不给爷爷开门。”
当爷爷说出这句话后,我哭了。
“对不起爷爷,可是就算您再留恋这人世也回不来了啊,爷爷您入土为安吧。”
“爷爷知道,但爷爷怕,前面的路太黑,我怕迷路,也怕见不到你们了。”
爷爷沧桑的声音听上去尽是不舍。
“不会的爷爷,我护送您,前方不会有黑暗,也不会迷路的。”
此时二次挖掘的墓坑已经挖好,下葬的队伍再次动身。
我在后面紧紧跟着爷爷的棺木,一路前行,我仿佛觉得这世界忽然变为一片黑暗,世界中只有我和爷爷的棺木在前进,我微笑的护送着爷爷,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爷爷棺木上爷爷的面容清晰的显现了出来,爷爷冲我笑着,渐渐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爷爷,安息吧!别忘了要保佑我,保佑您的孙女啊。
谢蕴书写完毕放下手中的笔,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
当水笔接触桌面,那写满了文字的作文纸也一下子收进了运作器。
是否交卷?运作器的屏幕显示出了这四个字和两个选项。
是!谢蕴轻触,试卷提交。
紧接着空间又是一瞬间的变换,换回了虚无的白色空间。
“请输入笔名查看答案。”伴着这简单的话语一道黑色条框出现在谢蕴面前。
谢蕴伸出手指在横框内写下了自己的笔名。
“执笔从容,你这次答题的得分是,速度得分80分,字数得分60分,质量得分70分。平均分数为70分,总成绩为C等,视为刚刚及格。所以恭喜你通过了初试激活了空白之书以及灵异战场,这部书已留下了你的名字,并且你拥有设一题的权利。”
听完了这个初试的结果谢蕴的心里其实是不大满意的,刚刚及格的分数未免也太低了吧!可想归想,谢蕴自己还是清楚的,她也知道自己这篇文章得不了什么高分的。
不过拥有设一题的权利这也是挺有意思的事的,谢蕴摸着下巴思索着,随后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
她翻开悬浮在自己眼前的灵异的空白书,在它的第一页写下了一道自设的题。她可能不会想到自己一时觉得有趣所出的这道题,可难坏了“后来人”,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谢蕴很开心的写完了题,可她的这种开心并没有持续多久。题刚被收入书中,空间却再次变换!
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黑暗中谢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自己的正前方似乎有着一扇漆黑的大门。
这又是什么鬼?
谢蕴在心中暗自揣测着缓缓的走向大门。
谢蕴没有料到,还没等她走了几步,这大门就自己敞开了。
大门的里面是一个空白的世界,谢蕴停下脚步楞在原地看着这敞开的门。
“想必每个父母在自己孩子降生时都兴奋不已,都对着这一幼小生命怀着巨大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门内开始出现立体的画面,一个幼小的婴儿呱呱坠地,年轻的父母将他拥入怀中显得幸福无比,同时这段声情并茂的旁白也飘进谢蕴耳中。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希望渐渐被现实掩埋,最终所有的希望都会落空,只能接受现实_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甚至是不争气的孩子”
随着这段话的衔接,门内的画面逐渐变换,那个才刚刚出生的婴儿从幼小的模样成长为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从牙牙学语到与父母吵架,顶嘴,从一个婴孩一眨眼成长为一个成年人。
“父母无限的期望、托付的重望,随着你的长大一切幻想终成泡影,但他们没有对你失望,你仍是他们的期望,他们的骄傲。而你,你背负着不同凡响的意义,背负着自己的梦想,来到世间,仔细想想,你来的意义是什么?”
随着旁白的声音画面有节奏的流动着,画中的男孩在喝酒玩乐,而他的父母却在为他工作,拼搏。
“你是否在虚度年华,虚度人生,你每一天的生活都尽力了吗?上学的时候你有在认真学习吗?你有自己喜欢,自己爱好的吗?你去努力追求了吗?”
画面中,那个男孩已长成了一个30而立的男人,他在努力做着最辛苦的工作,为自己的家庭奋力拼搏。晚上,年迈的父母颤抖的拿出了自己的积蓄,递向了生活艰苦的儿子儿媳。
“你是否每天都在浑浑噩噩过日子,事到如今,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吗?”
父母老去,年长的男人抚摸着至亲的墓碑痛哭。
画面再一转,几个年轻人围在床头哭泣,床上的男人已白发苍苍,佝偻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那咽气的一瞬间,他的一生如同一部电影在脑中快进着回放。
最后,大门关闭,一支蜡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