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终于找到发出叫声的源头,但这个光溜溜的男人面部一惊扭曲变形让人根本认不出来是谁。一个年轻警察刚要上前踢人呢,一边儿一个昨夜里偷了懒的女人已经都穿好了衣服,一把拽住警察小声说出男人的身份来。小警察不敢乱来,立刻叫了救护车,同时向上级汇报。
救护车来的也不慢,警察帮着将人绑到担架上抬下楼,他不仅嚎叫还不停地翻滚扭动,不捆起来根本不行。
到了医院,医生立刻给他注射止痛针和镇静剂,但一点儿药效都没有,非那根也好吗啡也好都没用。就这样,他一直在疼痛中挣扎了三天三夜才最终死去,死的时候人已经完全变形,恐怖可怕的样子没人敢直视。
王晓郁一行从凌嶙大酒店出来以后没有散去,副市长的事儿还有些首尾要处理。既然这个人必死无疑,而且时间还钉死在三天后,那么,他屁股下面那张椅子就得预为之计了。
车队缓缓启动,再次向着山区驶去,这一次的方向是凌嶙市上风上水的上风头,出了城区,一上高速公路速度立刻飙升上去,二十来公里的高速路只用了六七分钟。下了高速,沿着河畔在山根下曲折前进,又开了十多分钟,在青山绿水间显出一个别墅小区来。这个小区依山傍水而建,顺着山势绵延向深远处,占地极广,而这里的植被在凌嶙山区属于异类,茂盛得好像将其他所有秃顶山岭的灵秀之气都集中了过来似的。
公路一直延伸进了小区,而这也是这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这片山里的山民都早已迁居到了高速路口不远的农民新村,山里除了富人没有其他的人。
小区的大门古朴大方,那种低调的奢华既不张扬又彰显着财富的底蕴,进了小区,还未见到别墅先是一连串的会所和健身中心,山势在这里一个斗转,视线完全被遮蔽,转过一百二十度的大弯道之后又是一道门岗。进入到这里才见到一栋栋的现代中式别墅,没有联排全都是叠拼或者独栋。车子继续往内部开去,蜿蜒向上,渐渐地,别墅都到了脚下。在半山腰,又进过了一道挨个核对车牌才放行的岗哨才停下,这是整个小区的最高处,一下车就听到山泉叮叮咚咚欢畅的歌声。
车是停在树阵与藤蔓形成的绿色车库中的,在一长排的树阵对面,依山建了九栋大别墅,每栋都不算高,四层,占地却够大,不算周边的树木花草的面积,仅仅是地基就在三千平以上,这九栋别墅的建筑面积超过了十万平方米,但却是空荡荡静悄悄的,只有每栋半地下室的一塸有人气,根据设计原理,那应该是佣人房的位置。
王晓郁在其中有自己独立的一栋,是左起第三栋,褚国栋也有一栋,是左起第五栋。
褚国栋先下车,他漫步向柯斯达走过来,准备接到王晓郁之后一起进去。秘书手脚快,一下车就快步疾走,先进褚国栋的别墅去安排了,司机徐师傅也紧跟在他的后面,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走。
“都去我那儿吧,”褚国栋对刚下车的王晓郁说,“我估计今晚是有的我们谈了,也好,该解决的事儿就不要拖拉,一股脑的解决了再说。”
王晓郁点点头,他的事儿更多,但先解决凌嶙的问题再说,事情也只能一件件的来处理。
三个公子哥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进了屋,没有用到三五分钟的时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五辆小车,都被褚国栋的秘书迎了进去,这几位都是褚国栋的左膀右臂,市委的副书记和市长副市长、公安局长和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没有来,他是残留的本地干部,因为和褚国栋隔着心,所以没有兼任公安局长,权利有限得紧。
都是自己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而且王晓郁向顾兹冀保证过要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那就得在一定的范围内将真相公布出去。
对于这个倒霉鬼的倒台,在座的没有一个惋惜没有一个有不同意见的,但对于他的结局却难免有点儿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关联情绪,觉得这个处置太过严苛,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副厅级的领导,与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平级,那好歹也是省管干部呀!总不能只因为搞了个有夫之妇就那啥吧,在座的谁还没有点儿这样的琐事儿呢。
哪怕不是一个阵营的,哪怕是见不得这个人的,但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而领导心中的公道自然不是小老百姓心中的那一个了。
而这也适用于当下最流行的换位思考法则,换个角度换个位置来看,今天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儿难道就没有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吗?
三个公子哥自不必说,其余的人心里也都明白,这个倒霉的人也完全可能就是自己,那个倒霉蛋儿在凌嶙市有多少个情人?具体数字大家并不关心但大概情况互相心里都有数,那绝对不是两位数,而在座的虽然没有那么嚣张,因为自己还要上进不可能都是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但也没有谁是个位数的,这还不包括逢场作戏。裤裆里的那点儿事儿真的不能太当真了,要是那这个较真儿的话在座的能活过一个礼拜的一个都没有,也包括王晓郁在内。
唯一例外的就只有元婴青年了,连龙组的三胞胎都未能幸免。
王晓郁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点出问题的重点来,要不就没有向心力和战斗力了。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界限的,”王晓郁语重心长的说,“看似相同的事儿,其实完全是不同的,看问题要有眼光。顾兹冀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能量巨大的人,但从来行事都非常的低调,也不喜欢咋咋呼呼那一套。如果不开眼的人招惹上他,那么他也绝对有手段让他偿付代价。今天的这个死鬼,就是自己不开眼,是他自己找死,我出手惩戒他,一方面是要还顾兹冀一个公道,但更主要的是要将事情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你们不要以为不是当官的不是****老大,就可以随意的欺负,眼光要放亮,不要自己去踢铁板。在这个世界上你们惹不起的人是很多的,而且就算是一个真正一点能耐都没有的老百姓也不要往死里去欺压,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拼了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要命起来,拼你个同归于尽,你们也是挡不住的。”
褚国栋不愿意看到自己部下尴尬,轻咳一声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大家要吸取教训,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看人要全面要谨慎,那些你不了解的人最好小心一点儿,不要到处树敌,指不定哪一个就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下面咱们讨论一下善后,这个缺儿谁来补。”
这是一个最具吸引力的话题,在利益面前那点儿同命相连的感觉立刻就远去了,剩下的只有利益的争夺。
对他们商量那个椅子让谁做的话题吕清广不感兴趣,慈悲大妖王更不感兴趣,注意力立刻就偏转了开。
窗外已经是月满西楼,元婴青年站起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自顾自的出去了。
月夜很恬静,很美,而这样的美就如同被**的少女,如同进笼子里的金丝雀,如同豪富人家的收藏品,这样的美已经与人民群众无缘了,次一等的美也要花钱到景区才能短暂的领略,而这些本来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可是广泛的被破坏殆尽,污染的污染砍伐的砍伐破坏的破坏,剩下的就都被圈养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