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中午。
书院正门口已经围拢了大批吃瓜群众。
其中不乏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些机灵点的商贩,干脆直接把摊位摆放到了书院门口。
瓜子点心茶水,一应俱全。
更夸张的是,还有青楼的姑娘跑到这里来拉客的。
有些男人眼瞅着半天打不起来,就跟着青楼姑娘走了,准备先放松一下再来看。
后来发展到衙门派人出来维护局面。
就怕人太多惹出事儿来。
长安是大唐的脸面。
决不允许出现群体性的恶**件。
除了这些到现场的吃瓜群众之外,还有很多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来到现场的人,也在关注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
“廉贞祭司,请饮茶。”尹扬将茶杯递过去,微笑的说道。
廉贞祭司花月说:“尹兄太客气了,这段时间多有打搅,今日之后我们就要离开。”
尹扬说:“廉贞祭司也是想要看看,书院的周飞会否出来应战?”
花月道:“莫非尹兄不感兴趣?”
“哈,我自然是感兴趣的,但是我曾经见过这小子出手,所以兴趣没有旁人那么浓。”尹扬道。
“周飞击败冽尘,着实出乎我的预料,我相信很多人都没想到他入世第一战竟然就打的如此的漂亮。”花月说:“书院,真的如此神奇么?一块废材竟然也能雕出花来。”
尹扬道:“冽尘有所轻敌,加上他对敌的经验太过欠缺,终究是被周飞抓住了机会。草原的历练对周飞来说非常重要,他在草原上积累了许多经验。尤其是跟永焱一战,更是让他收获颇丰,冽尘输给他也在情理之中。”
花月又道:“那么击杀恒念无也是侥幸吗?”
尹扬道:“这一战我并未亲眼目睹,所以不好下结论。照理说同境界念师无敌,恒念无又是恒云哲手把手交出来的,实力肯定不会太差,并且还施展出了‘域’,就这样还是输给了周飞,我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花月感慨的说道:“莫非书院又要出一个辛止戈?”
“这应该不可能吧。”尹扬说:“周飞到不了辛止戈那个程度,他不够格。天上地下,只能有一个辛止戈。”
花月看着尹扬,说道:“你对的辛止戈很推崇?”
尹扬毫不避讳,点头:“是的,他若不死,修为定然能超越夫子。只可惜,怎么就入魔了呢?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困惑,希望廉贞祭司能回答我。”
“尹兄请问。”花月说道。
尹扬顿了顿,道:“当年辛止戈,究竟是怎么死的?”
花月捏着茶杯的手略略的停滞了片刻,道:“尹兄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只是好奇。”尹扬说。
“莫非尹兄也如同外界的俗人那般,认为辛止戈是死在伽蓝神殿手中?”花月的话语已经有些不善。
尹扬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他盯着花月,说:“若非如此,夫子又怎么会登山?”
花月放下了茶杯,站起来行了个礼:“花月略感不适,失陪了。”
尹扬也站了起来:“廉贞祭司不去亲眼看一看周飞与乔坤的较量了?若是担心引起围观,我可以安排。”
花月淡淡的笑了笑,“不必了,多谢尹兄这段时间的招待,花月告辞。”
言罢,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尹扬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辛止戈的死,还是神殿不能说的秘密。
……
“老爷,你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一会吧。”孟逐鹿的夫人楚钰君拿过来一件大氅,轻轻的披在了孟逐鹿的身上,关切的说道。
孟逐鹿转过身握住了楚钰君的手,然后放在了胸口,说:“夫人幸苦了。”
“老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那个周飞并没有要出面的意思,今日书院怕是要丢脸了。”楚钰君说道:“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警惕,他终究难成大器的。”
孟逐鹿说:“夫人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那你就不要整天皱着眉头,我心疼。”楚钰君伸手抚平了丈夫的眉心,然后依偎到他的怀中,“我上次跟你提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孟逐鹿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肩膀,道:“我今日就进宫面圣,可是归老……应该不现实。陛下不会让我归老的,现在军方就只有我一个代表,我若是归老。军队怕是马上就会内讧,魏国在边境虎视眈眈,楚国一直都跟魏国一个鼻孔出气,一旦战争爆发,两国肯定会同时出兵。”
楚钰君有些生气:“你总是这样,每次让你归老你就各种推脱。老爷,难道你忘了周鼎的下场了?狡兔死走狗烹啊。陛下能那样对周鼎,将来也能这样对你。我知道你在前线那么拼,就是想要多多积攒军功,用军功来打造一件铠甲。可是皇家无情啊,你就算有滔天的军功又能如何?除非你造反,否则陛下要处理你,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儿。”
“够了夫人,越说越没谱了。”孟逐鹿淡淡的说道:“陛下做事儿自然有他的考虑,国师左相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但是终究是为了这个国家。至于周鼎,我承认我很同情他,可是也仅仅局限于同情了。”
“你!真是个倔驴,说不定。”楚钰君气得不行,甩手离去。
孟逐鹿叹了口气,唤来仆人替自己更衣,然后备好马车,进宫面圣。
……
皇宫内。
大唐太宗皇帝李泓正在批阅奏折。
皇后在一旁伺候。
他们已经用这样的方式,共同走过了十八年的岁月。
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皇后就已经嫁给了他。
两年后,李泓登基称帝,危婉被正式册封为皇后。
十八载岁月如同潺潺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过去。
李泓是一个好皇帝。
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在政策上做出了很多改变,其中九成都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改变,也正因为如此,大唐的国力在他当皇帝期间,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若说以前其他六国还能勉强能自我安慰说能赶上大唐,现如今却是没有了那股心气儿。
当然,李泓也并非一个完美的皇帝。
为了巩固李家的江山,为了替他儿子铺平继位的道路,他也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儿。
尤其是在对付周鼎这件事儿上,就堪称李泓登基以来最大的污点。
可是皇帝是不会出错的,就算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
周鼎为什么不支持自己心中所选?
他为什么要立下那么多赫赫战功?
他又为什么偏偏要取一个凌家人?
难道他不知道,朕……
“陛下?”危婉发现皇帝状态有点不对劲,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李泓闭眼长长的吐了口气,旋即恢复了笑容,道:“皇后幸苦了。”
“陛下,你刚才想到什么了?”皇后问道。
李泓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道:“今天应该是周飞跟乔坤约定好较量的日子吧?怎么没有人来汇报情况呢?这些狗奴才在干什么?高德,高德!”
太监总管高德连忙跑了进来,“陛下,奴才在呢。”
“周飞跟乔坤打起来了没?谁赢了?”李泓问道。
高德说:“回陛下的话,周飞都还没有从书院出来呢。”
“啥?”李泓皱眉:“这家伙还不肯露面,莫非是铁了心要放弃。夫子怎么管教的学生,他书院不要脸面,我大唐要脸面。去传朕的话,今天周飞说什么都要露面,就算输也要出来。逃避算怎么回事?当初他对付朕的大军的时候,可没有窝囊啊。把朕的护国神将都拐跑了,现如今面对一个乔坤竟然当起了缩头乌龟,真真笑话。”
高德却面露难色。
整个皇宫的奴才都知道,去书院传话是最可怕的。
书院那些学生个顶个眼高于顶,向来不把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就算那些将来要投身仕途的学子也是如此。
而这个毛病来源于夫子。
夫子从来不会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圣旨什么的对夫子而言就是一卷布帛,用来擦腚都嫌弃。
无奈,高德只能求助皇后。
危婉对他使了个眼神,高德心领神会,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陛下。”危婉说道:“传闻周飞在闭关修行,或许是还没有出关吧。”
“那就不该说什么第一声蝉鸣的时候就会出现,他糊弄老百姓也就算了,竟是连朕也糊弄进去,当真该死。”李泓脸色铁青的说道。
“陛下!”危婉道:“他只是个孩子。”
李泓吐了口气:“是朕有些失态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奴才的声音:“陛下,孟元帅在殿前求见。”
李泓道:“带孟元帅去上书房,朕马上就到。”
“喏。”奴才应道。
李泓捏了捏危婉的手:“皇后,朕先去见见孟逐鹿,你自个儿回后宫去吧。”
危婉点头。
李泓来到了上书房,孟逐鹿见到他直接下跪:“臣孟逐鹿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泓道:“孟元帅求见朕,所为何事?”
孟逐鹿没有站起来,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臣请归老,还望陛下恩准。”
“什么?”李泓刚坐下去就再度站起来:“你要归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强废材系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