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请恕学生愚钝，你的话太过高深，学生一个字都没听懂。手机端”周飞自己瞎琢磨了半天，依旧理不出个头绪，所以他果断发问。
“你确实很蠢，在我所有的学生中，你是最蠢的那个。”夫子说。
周飞有些受伤：“老师，大白话很伤人的。”
“既然知道伤人，那为何还要给我机会？”夫子反问道。
周飞说：“不懂就问，传统美德啊。”
夫子笑了：“那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么？”
周飞想了想，摇头。
“那不就得了，吃菜。”夫子再度拿起筷子：“不许剩。”
周飞的嘴角又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一旁的凌昭颜小声的问道：“相公，真的很难吃么？”
面对如同猫儿一样的媳妇，难吃两个字周飞怎么可能说得出来，他果断的端起碗，开始狼吞虎咽。
夫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凌昭颜又不傻，自然知道周飞这样是做给她看的，但是心里依旧非常的感动，并且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做的更好。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心里却忽然多了另外一个声音。
“他也配？”
凌昭颜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周飞放下碗，看了看周围：“这屋子里只有咱们三个人吧。”
夫子继续慢悠悠的夹着菜：“吃东西。”
“老师……”
“吃东西，吃完陪我去大街上走走。”
周飞心里的困惑越来越多，同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某个可怕的念头，已经从心底的最深处，偷偷的钻了出来，如同刚刚发芽的青草，虽然只露出了一点尖角，但是它的成长已经无可压制。
因为周飞自己没有办法将这个念头连根拔起。
因为这个念头，是夫子一直以来的暗示结果。
周飞用力的摇头，将困惑化作了食量，开启了第二轮的疯狂进食，这时他都不觉得饭菜难吃了。
吃饱喝足后，夫子打了个饱嗝，站起来在屋内溜达了两圈后，对周飞说：“走吧。”
周飞：“昭颜要一起去吗？”
夫子看向了凌昭颜，问道：“你想一起去么？”
凌昭颜连连点头，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那种寂寞的感觉会让她疯掉。
夫子说：“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个长安城。”
三人离开宅子来到大街上，夫子给每个人都施了个小戏法，改变了彼此的容貌，这样走在大街上也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周飞跟夫子问题倒是不大，关键就在凌昭颜身上。
神殿那边可还没有撤销对凌昭颜魔王之女身份的认证，而草原上那惊世一战，也被神殿单方面的封锁了，何况那时候整个大荒的人都在下跪，但凡抬起头看天空的人都变成了瞎子，知道夫子战胜了天道的人，也就只有大荒的强者，其中又以神殿的人巨多。
其他强者当然不会把这件事儿到处宣扬。
他们个人是非常佩服夫子的，然而从其他方面来说，他们自然是希望夫子战胜天道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神殿就更不可能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说了，他们一直都以天道在人间的代言人自居，若是让信徒知道他们崇拜的天道输给了夫子，信仰体系可就要彻底崩碎了。
所以为了把这件事儿圆过去，凌昭颜魔王之女的身份就得继续拿出来做文章。
“神殿跟那群秃子，向来都如此无耻。”夫子在知道神殿的策略后，说了这么一句，还顺带将佛宗的和尚们也吐槽了。
长安城作为大荒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大街上向来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在这里还能看到很多他国的旅人，穿着与大唐风格完全不同的衣衫，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唐人是大气的，只要不闹事，那么来得就都是客人，自然要以礼相待。
就算两国正在交战，唐人也不会将怒火迁移到普通的老百姓身上，而是会把所有的怒气通过战争释放出来。
这样做的底气，自然来源于大唐的强大。
同样也来源于书院。
唐人最引以为傲，其实并不是大唐强大的军事实力，而是书院，甚至说的直白点，是因为夫子！
大荒最牛逼，没有之一。
这样的强者，是唐人，是大唐的定海神针！
所以，又有什么理由不骄傲呢？
“以前从外面旅行回来，我就喜欢乔装打扮一般在大街上溜达，看着普通老百姓脸上洋溢出来的光辉，我动摇的信念就会再度变得坚定起来。”
“这是我们的世界，若是有人要毁灭它，我们就跟它斗到底！”
夫子说完，顺手拿起了摊位上的一壶酒，对摊主说了句后面的人给钱，就扬长而去。
周飞赶忙付了钱。
幸亏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钱袋子，否则就夫子这种看上什么随便拿的风格，自己还真驾驭不住。
长安城是很大的，普通人走上两三天也不见得能把长安城逛完，而且有些街道还被官方封锁，寻常人不得入内。
现在，夫子就把周飞带到了这样一条街道上。
街道的入口处，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来人止步！”士兵冷冷的说道：“再往前，格杀勿论。”
夫子在怀里掏了一把，然后摸出来一个小令牌扔了过去。
士兵接过一看，立刻就放行了。
而且看这俩士兵的姿态，特别的前辈。
周飞的好奇心又立刻被勾了起来。
“老师，刚才那牌子能给我看看么？”
夫子顺手将牌子递给周飞。
粗一看，就是一个玉牌，没什么特别的。
仔细看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玉牌的正面刻着的是龙。
玉牌的背面刻着的是一个字。
李！
皇家玉牌！
这种牌子是没有人敢仿制的，因为被抓到就是诛九族的大罪的。
所以士兵才会诚惶诚恐，他们把夫子当成了某位皇亲国戚。
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能拿这样玉牌的人，那也绝不是他们普通士兵能得罪的存在。
放行，必须放行。
“老师，这牌子你怎么搞到的？”周飞问。
“自然是皇帝给我的。”夫子淡然的说道：“为了让教学看上去正式点，也为了打消皇家的一些猜忌，所以我每次去皇宫都走正门，拿着这枚玉佩就能畅通无阻。后来不当帝师了，这牌子也没啥用，不过带了这么些年也习惯了，所以一直都贴身携带。”
周飞将牌子还回去。
夫子说：“你留着吧。”
周飞瞬间就感觉如同捏着一块烫手山芋：“老师，这我可不能要。”
“我给你的，就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也抢不走。”夫子看着王小飞的眼睛，“让你拿着就拿着，那那么多废话。”
周飞说：“这可是皇家御赐的玉牌啊，随便送人真的好吗？”
夫子说：“有什么不好的，皇帝若是有意见，大可以直接来跟我聊天嘛。”
周飞心想估计整个李氏家族都不敢来跟老师您聊天，别人聊天只是费时间，跟您聊天那是要了命。
夫子说：“行了，一块牌子而已，至于扭扭捏捏跟娘们似得么？快收起来，因为接下来你将看到整个长安城最为凶猛的守护兽，做好心理准备哟，不要被吓到了。”
听夫子这么说，周飞顿时就来了精神，将牌子踹好，紧张的等待着传说中的守护兽出现。
只见夫子蹲下来，冲着街道的一个角落发出了猫叫。
等等，为什么是学猫叫？
说好的凶猛呢？
“喵~~”
片刻之后，从角落里传来一声细细小小的猫叫，紧跟着一直通体雪白的小猫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看上去就跟刚刚断奶一般，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
周飞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特么是猛兽？
这明明是萌兽吧！
凌昭颜看到这只猫后，心顿时就化了，夫子之前的警告直接被她扔到了脑后，一溜烟的跑过去在夫子身边蹲下来，伸出手逗那只猫：“小猫猫，快过来。”
猫儿歪着头打量着凌昭颜，碧绿色的双瞳中，透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夫子微微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接着那只猫就跳到了夫子的手上，粉粉的小舌头舔着夫子的大拇指，显得特别的亲昵。
凌昭颜爱的不行，问道：“夫子，我可以摸摸它么？”
夫子颔首。
凌昭颜缓缓的伸出手，“小猫猫不怕哈，姐姐摸一摸。”
猫儿显得有些抗拒，但是却没有闪躲，只是那双眼眸中的疑惑越发的深了。
“哇，它的毛好软呀，身子也是软软的，好可爱。”凌昭颜温柔的说道：“夫子，这是流浪猫嘛？我可以带回家养么？”
夫子笑着说：“它你可带不走。”
“怕人么？”凌昭颜说：“是不是被人类伤害过。”
周飞这时候走了过来，说道：“它可不怕人，应该是人怕它才对。”
凌昭颜：“嗯？是吗？可是小猫儿一点也不可怕的。”
“这应该只是它的一种形态。”周飞说道：“老师，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四圣兽中的白虎吧。”
夫子点头：“总算没有蠢笨到家，长安的护城大阵，是由四圣兽组成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就是白虎！”
“它是老虎？”凌昭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真身。平时又没有危险，自然不用的保持凶猛的外观，用这样的姿态，它也轻松一些。”夫子说完用手指头勾了勾猫儿的下巴：“来，展示一下你的凶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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