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就算再放纵，也嫌苦短，更何况两人还是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即便如此，臻臻刚才的“表现”也让严昀感觉食髓知味，
但是严昀原本心满意足的表情却在看向空中的时候，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系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空中，原本是系统任务面板的地方现在一片空白，取而代之的是视野右上角一个小小的红色十字星形，在前两天开始，便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严昀沉默了下来，他直觉这不是自己和华臻的亲密造成的，但恐怕和系统突然的消失有很大关系。
当他在龙塘口被迫认同自己其实就是烟云、就是柳怀砂的时候，系统就渐渐失去了踪影。但由于他一向不是很依赖系统，那些提示音对他来讲基本就像是鸡肋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所以在发现联系不上系统之后，严昀也只是困惑了片刻，就马上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从系统消失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严昀开始注意到自己视野里这个奇怪的红色十字星形。他的记性很好，他还很清楚记得那个布满纹路的木质诡异的眼球，在一模一样的位置就有这样一个记号。
没错，那个能够“预见未来”的古怪眼球
可是那个诡异的焦黑木质眼球，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失去了踪影。
如果不是严昀明明白白地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一切，他恐怕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里自己是个从异世界造访这里的人，还知道什么“原剧情”，实际上那些都是怀砂少主的臆想。
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么为什么木盒子里的眼球会失踪呢？
严昀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心里有一个不妙的猜测。
这难道预示着不管他怎么改变原本的剧情，最后的结局都会变成那个木质眼球的模样？
严昀摇了摇头，排除了这种类似于“我除了左眼以外其他部分难道都没了吗”的恐怖猜测。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难道这个造成自己穿越的系统其实和自己有关系？
不是随机被系统选中进入这个世界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些别的他不曾知道的关联。
严昀突然有一种很想把一切都说给华臻听，向他倾诉一切的冲动。
华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脸色有些惶然的严昀。从蔚水珂嘴里得知严昀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半个月之前发生在龙塘口的事，但华臻觉得自己好像自那之后还是第一次看见严昀露出这种萧索的神情。
其实严昀并没有表现得有多难过，只有那双微垂的眼里盛满了化不去的忧愁，映在华臻眼里，却好似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严昀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华臻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苏醒时的喑哑和情/事后的亲昵，并不细腻婉约，反而有点粗砺，听在耳里却性感的一塌糊涂，让严昀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
“总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有些眼熟。”华臻自然地摸了摸严昀垂到眉间的发梢，眼神带了一丝柔软，“很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第一次？”严昀微微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在你的别府吗？”
华臻点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十个月前，自己在青年床前撩起床幔时看到的一幕：
被自己捡回来的青年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几乎像是快要死去，让人无端地心里一痛。可就在自己犹豫着要不要叫林恩来看一眼的时候，这人却无声地睁开眼睛，而两目相接时，那双眼眸中迸出惊喜的光芒，简直让人心悸。
他也许不知道，正是那样的眼神生生定住了华臻想离开的脚步，还破天荒的主动说了话。
“没死……”华臻摇了摇头，他那时候明明想说的有很多，很多别的疑问，譬如严昀为什么在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露出那样吸引人的表情，“结果我当时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两个字。”
虽然在说完那句“没死”之后，华臻才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常，这才半逃离似的匆匆离去，却没想到当晚在禁地的温泉之后又碰到了这个让自己浑身不正常的青年……而且比之前那惊鸿一瞥还要让人难以把持。
严昀见华臻怀旧提起往事，不由得想起当时自己受的“委屈”，趁机控诉道：“温泉那时候，我也是很受伤的，我寒毒还没好你就说要和我划清界限。”
华臻想到当时和他针锋相对的谈话，反问道：“你哪里和我划清界限了？是故意去我禁地的温泉里，还是大言不惭要送我鸽子让我在你离开也能被你骚扰的时候？”
这回换成严昀惊讶地结巴了：“你、你……臻臻你难道当时全都知道吗？”
华臻的点头让严昀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虽然那些事情发生在两个人最开始相遇的时候，当时他一穷二白只能依靠系统大纲的攻略提示音，但是愣是做出一系列出其不意的举动，成功地吸引了华臻的注意力。就算两个人现在已经情义坚定，但每次想起当时的“壮举”，严昀还是颇为怀念。
但现在华臻竟然告诉他那时候所有的事情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天啊！
也就是说，在看穿自己伎俩的情况下，华臻竟然还能逐渐迷上自己而不是用看耍猴的眼神鄙视自己？严昀又再一次意识到，自家的心上人徒有一堆凶名在外，但是了解了才会发现，臻臻他这个人实在是太温柔了……
于是，前一天晚上逞尽了威风的少主大人此时半拢着亵衣，脸色微赧，原本和亵衣一样雪白的脖颈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配着他朱红的眼角纹路，看上去完全可以用“秀色可餐的□□”来形容。
华臻看着不禁有些心痒，他此时完全忘了这只乖巧软萌的□□在夜里是怎样恶趣味地“折磨”着他，像梦魇的掌控者一样勾起他的欲念，却又欲擒故纵地吊着他。
严昀在恢复红砂阁少主身份之后，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种人畜无害的小模样了。但是华臻还没有“欣赏”多久这幅□□害羞脸，就见严昀下地披上了那件玛瑙红的镶璎珞外衣。
再回过头的时候，又是那个眉眼都带着妖孽色.气的怀砂少主了，什么□□，简直就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他的手指由于穿梭指间缀满璎珞的细银链子而愈发显得白皙，随着他撑着枕头的动作，那条松垮系着头发的红绸布掉落，顷刻间，如瀑的黑发周数滑落倾下——宛如少女害羞盖住脸庞的扇面，挡住了他在华臻唇上蜻蜓点水般停留时的一屋春.色。
“没想到，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这么注意我了。”
严昀极为节制地只是轻轻碰触了片刻，如果不看他那双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眼眸的话，倒有可能真的以为他改了个清心寡欲的性子。
不过华臻很快就知道，严昀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之所以会突然表现得像是个食草动物，纯粹是因为，门口有人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或者，准确来讲，应该说是有人正在他们门口争执。
“竟用些没用的事情浪费我的‘正事’。”严昀冷笑了一声，这才从床上撑起身站了起来。
要是红砂阁那些从少时就熟悉严昀的人看到他一瞬间露出的表情，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当严昀十四五岁，脸上覆满了密密麻麻的绷带时，他的眼神简直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原本被柳清时认为已经“养乖了”的冷僻绷带少年，一直都盘踞在柳怀砂的身体里，只在不经意间，突然暴露出他可怖的爪牙。
严昀推开小轩窗的一角，双手抱胸倚着窗边，冷着脸看着走廊里针锋相对的两人。
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柳清时，以及纷花堂堂主秦慕留。
说是争执，但是碍于身份的隔阂，至少从表面上看，秦慕留只是恭敬地站在走廊外侧，时不时地说些什么。只有听到他说的内容，才知道这份恭敬根本全是虚晃的一枪。
“大公子既然认为我不过是主人教养的一条狗，那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狗说话呢？”秦慕留显然刚才已经被不着痕迹地羞辱过了，但是平时沉默寡言的人竟然也有这样强硬的一面。柳清时没想到秦慕留竟然直接就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难听。
原本只是敲打一二的中庸之道，一下子就因为秦慕留的话语被打碎，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在柳清时这位嫡出的大公子眼中，秦慕留自然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草莽之辈。他虽然对镜华城主华臻照样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好歹从出身上，镜华城主可以说是远超江湖泛泛之辈的。
严昀光是看柳清时脸上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虽说这位兄长的才学不亚于当世的文豪，但是有的时候，他的性子确实是带着挥之不去的倨傲之气。
不过不管是书生的倨傲，还是草莽的强硬，他只想让这两个人别再打扰自己的“正事”。
于是严昀冷不丁地问道：“看来你们二人已经为破译、寻找第五本秘籍做好准备了？”
秦慕留早已经知道他们此行离开红砂阁向帝京前行的目的，正是与付香城失踪脱不开干系的那“第五本”，这也是江湖里人人都在惦记的事情。
但是……
柳清时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你们二人’，这是何意？”
严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秦慕留，手指画了个圈：“字面意思，你们一文一武，当属江湖中顶尖之辈，少有敌手。寻找付少庄主和风璟然的事情暂时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二人不如做个伴，一起寻找第五本秘籍如何？”
他斜睨着二人的表情告诉他们，这位起床气严重的腹黑少主，虽然嘴上说着“如何”，但是他根本不是在询问意见，而是在确凿地通知他们。
秦慕留对于少主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是柳清时就不一样了，他显然抵触极了：“等等！这是怀砂你何时决定下来的事情？”
外表□□、切开流黑馅儿的少主大人笑了笑：“就在刚刚……在你们吵醒我的时候。”
※※※※※※※※※※※※※※※※※※※※
【小剧场】
十九：好愁啊，大公子怎么净针对秦堂主？噫，难道说他也喜欢男人？
柳清时：我真的是直男……
秦慕留：我也是直男。唔，不过如果是少主的话，其实我也可以试——
十九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喂！镜华城主就在隔壁屋，秦堂主你想找死别拖上我！……这样，我改明就介绍个清秀聪慧型的姑娘给你！你看方家大小姐怎么样？或者蔚水家的大小姐？”
（伪娘）方麒大小姐：“喵喵喵？”
（娘T）蔚水娴大小姐：“喵喵喵？”
剧情复健中，我居然还记得一开始设置的大boss是谁，真是太不容易了QwQ
喜欢穿书之受颜攻身心请大家收藏：()穿书之受颜攻身心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