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的我并没有思考的能力,此时更多的是空白,说不上来为什么,虽然不是多年的老友,但也经历了太多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情,我们一起迷茫,一起释放着多余的荷尔蒙,一起安放着无处安放的青春和情感。然而突然之间似乎天差地别,可能再见面有的只是免费续杯的尴尬和无言吧。
如果她会很好,那就这样吧,开开心心的生活,实现着自己的梦想,总比现在的我要好,可能我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上朋友了,连过客都算不上,再有可能我就是个污点吧,拼命想摆脱掉的那种。
时间不知不觉的一点点流逝着,静音的手机放在口袋里一直沉寂着,而我却无形中忘记了和林楠的聚会。
街上的风越来越冷,我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着满屏幕的未接来电我这才缓过神来,说好的聚会我爽约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情感包括约定我变得不再敏感,越是亲近的人越会去忽视,只是自己觉得惦念,但实在是没什么心力去做一些所谓维持情谊的行为。
我漫无表情的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没响两声,就听见了林楠洪亮而焦急的声音:“你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以为你挂了呢!”
“额,没什么事,坐着坐着睡着了,刚醒。”
“你是猪吗?还能睡着?你在死在大街上!我们在一念天堂,你来不来,想吃饭是没有了!”林楠的语气看似充满了不满,但我还是听得出来的,对于联系不上我的焦急。
“我就不去了,好饿,去吃点饭,改天再约吧!”我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简短的对话似乎并没有安抚得了我内心的难过,但仔细想来也不是难过,更多的是空白的情绪,说不上来任何情绪的空白,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哪怕再孤独,也不想和其他人在一个空间。
就这样我一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家里走着,路上和小玉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幕幕的黑白胶片,没有色彩的放映着,一帧又一帧,一格又一格。从第一次见面的彼此交易,到第二次见面的玩笑话语,到一路同行的尴尬泪水与欢笑,似乎一幕幕都不在那么真实。其实我自己知道这并不是爱情,只是对于身边人的渐行渐远感到失落和不知所措罢了,人感性起来真是连自己都怕。
到家的我已然没了任何的心情,就在我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隐约中感觉身边好像有个人,侧脸一看,身边的居然是叶希,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并没有仔细想她是怎么进来的,此时的我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我轻轻的把她抱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一个人走到阳台发起呆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久到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了,我似乎看到了自己不再每天颓废度日,似乎生命中不再充满孤独与绝望,一切都是暖洋洋的,那是种由内到外的暖。
“张子诺!醒一醒,子诺。。。”
在呼喊中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场景,就是阳光透过一个人影照射在我的脸上,但刺眼的阳光并不能然我看清站在面前的到底是谁。
“我死了吗?天使来接我了?”我睡眼惺忪的说到。这时对面的天使拿出我浇花的小喷壶对着我的脸喷了起来。
放的有些发臭的水雾瞬间让我清醒了过来,因为天使才不会这么无聊。
“有病吧。”我大叫着擦掉脸上的水,之后用手遮挡着阳光,这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叶希。
阳光依旧刺眼刺眼到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此时我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昨天叶希在这里睡的,此时她站在面前也很正常。
“我说叶女神,你这一大早的是要干嘛,你不知道这水都放臭掉了吗?”
“知道啊,不臭就不喷你了,再说,你为什么要在阳台睡,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吗?”
我笑了一下说到:“还真不是,只不过想坐一会,结果睡着了。唉,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么看来我家也太不安全了吧,你这随便进出的。”
叶希特别得意的扬了一下头说到:“以我的身手,你觉得阳台这点距离能阻碍的了我吗?”
我站起身看了一下阳台中间的空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得不说,要不是疯子,谁会从这过来。
我没有在纠结阳台的问题,只是问到:那你进我屋子干嘛?“
“我不是怕你死里了嘛,敲门不回应,微信不回,什么都不回,身为邻居兼好友看你一眼又如何。“
我猥琐的笑了一下说到:“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叶希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说到:“还真不怕,咱俩不是一个物种,我是人。”
“呦呵,反了天了,来来来,咱俩决斗!”我便说边向叶希攻击起来。叶希见状急忙往门口跑过去。
“不闹了,不闹了,我回家好不好啊!该吃饭了,都快中午了,”
就在叶希开门的一瞬间我从后面抓住了她,“小样的,还抓不住你。”边说边咯吱起她来,叶希一边笑着一边打起我来,“张子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快点放开,哈哈,放开我!”
正当我闹的正开心的时候,叶希突然没了动静,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怎么呆掉了。”
叶希没说什么,从我怀里挣扎了出来,指了指左边开着的门,这时我才顺着叶希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林楠安宁还有,还有依彤居然都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我们,但分明大家的表情各有不同,林楠用一副他懂的表情看着我,安宁姐笑的很开心,就像在看一对婚礼上的新人一般,但依彤的表情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僵硬的微笑,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叶希理了理头发说到,我先回家了啊,你们先聊。
安宁姐笑着回到:“等会我,我也去你家坐会。”
就这样,一切发生的很慢,又有着说不出来的迅速,从刚才的大聚集,到现在只剩我林楠还有依彤三个人了。
“咳咳,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早。”
“不是担心你嘛,哈哈,看你昨天就像丢了魂一样,叫我们出来又不理我们,今天来看看你去没去世。你要早说是这情况我就不来了嘛。”
我掩饰着尴尬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依彤对林楠说道:“不是你想的这样,昨天确实挺难受的,这不叶希也来看了我一眼,只不过比你们早点罢了。”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依彤说到:“没什么啊,男女朋友在一起很正常啊,本来听林楠说你昨晚很不对,以为发生了什么呢,没事就好。”
我知道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挤出了一丝微笑对依彤说到:“谢谢担心,没什么的,这么多年我不都是天大的事睡一觉就好嘛,啊哈哈!”
依彤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身走下了楼,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分明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
我不敢多想,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瞪着林楠,林楠一脸坏笑的说到:“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有了美女忘了兄弟?”
“大哥,你是健忘症吗?忘了我们只是假扮情侣吗?你刚才在这当着依彤的面说什么。”
“反正人家也要谈婚论嫁了,和你完全没什么关系嘛,你何苦还这样呢,我觉得叶希不错,你要加油啊!”
“对了,依彤怎么过来的?”
“我开车接她过来的啊,昨天问她知不知道你什么事,之后和她说了说你昨天快死的状态。”
我还没听他说完便拿起来衣服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向楼下奔去。身后的林楠大叫道:“张子诺,你要干嘛去!”
“送依彤去。。。。”
跑下楼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行走缓慢的依彤,许久不见,现在才发现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黑色系的衣服,今天也不例外,一身黑色时装,很是职业。
我开车到她身边按下车窗,清了清嗓子说到:“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依彤转过头看向我,而眼睛分明是红色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上车后,依彤拿出手机看了起来,就这样,一路并没有什么沟通。
其实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两个人相对无言是很尴尬的事,但此时的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终于在一个红灯处我鼓起勇气说到:“你和你男朋友还挺好的吧。”
“依彤放下手机轻揉了一下眼睛说到:”还不错,就那样啦,结婚,安心的过一辈子。”
“我的心中不禁觉得有一丝悲痛,在我印象中的依彤是一个对爱情不放弃追逐的人,难道真的是时间,时间是让一起物是人非的始作俑者。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到:“开心就好,有的时候没办法奢求太多的,人生能拥有的只有那么多,再多的就不是你的了,可能多出来的只是过眼云烟,与其得到一时还不如不曾得到。”
依彤没有在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也许,也许,依彤就是我人生多出来的一部分吧,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到底那些才是我可以去真正拥有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