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郝家义和郑宇一家人,韩铭韬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得赶紧去找丹阳!”
他手里紧握着李大妈的宅电号码,想着该怎样面对多年未见的女孩。
“她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韩铭韬一想到找到了丹阳,喜出望外,他要立刻给丹阳打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了女孩甜美的声音,韩铭韬认定那就是丹阳。
“请问这是李阿姨家吗?”
“对,我妈妈姓李。”
“请问你是丹阳吗?”
“丹阳?那是我姐,我是她妹妹艳阳。”夏禹萌很纳闷,竟然还会有人记得她们的曾用名。
“那就对了,我找丹阳。”
夏禹萌把住址告诉了韩铭韬。
韩铭韬决定亲自去李阿姨家登门拜访,他要见到丹阳,给她温暖和阳光,就像当年她给了他帮助和自信。
他按照夏禹萌说的地址,来到了一栋楼前。
这栋楼始建于20世纪70年代,是一座红砖小楼,共五层,看起来有些破旧,应该是年久失修的缘故。
韩铭韬不禁感慨,“我生活在那样豪华舒适的洋房里,没想到她们却住在这
韩铭韬在门口徘徊。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会记得我吗?”
过了半天,他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请问你找谁?”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韩铭韬不觉有些震惊,“难道是她?”
“韩总,我能拒绝你进来吗?”出来开门的女子张了张嘴,显得很惊慌失措。
“如果你现在拒绝我,你可曾想过问题的严重性?”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丹阳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找我?”夏禹萱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原来你就是丹阳!这么多年我苦苦寻找的丹阳,原来一直在我身边。”
韩铭韬目光灼灼,“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壮壮,那个口吃的大哥哥。”
“你是壮壮哥哥!你不是早就搬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吗?”
“丹阳,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铭韬不由分说,拉起夏禹萱就往外走。
夏禹萱一时没回过神来,就跟着他坐上了车。
往事清晰再现。
曾经有一个12岁的大男孩,从小就患有严重的口吃,遭到了很多同学的耻笑。
他们都看不起他,认为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甚至还有人嘲笑他,只能一辈子在吞吞吐吐的说话中度过日子,没有转机。
“就是再过五十年、一百年,你也不可能把话说利索!”
这样的话语有力地刺伤着他年少的心灵。
更让他难受的是,一位音乐老师也来泼他冷水,“你连话都说不明白,还学什么唱歌!我看你还是先过语言关吧!”
大男孩郁郁寡欢,脸上从此便没了笑容。
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心灰意冷,含热泪对妈妈说,“我讨厌上学,我讨厌这里的同学,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我再也不想上学了!”
“壮壮,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什么事都依赖妈妈,你要学会独立,有些事情你要学会自己处理。你知道吗,妈妈现在很忙,很多病人还在医馆等妈妈看病。你爸爸出差了,你自己在家把门锁好!”
大男孩刚要恳求妈妈多陪自己一会,不料妈妈早已关门出去了。
大男孩的妈妈由于工作忙,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只是安慰了他几句后便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其实在这个时候,大男孩更想得到妈妈的关爱和鼓励,可是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有些奢侈,因为妈妈的眼里只有事业,对于大男孩成长路程中所遇到的这一挫折竟然熟视无睹,认为孩子不过是一时任性罢了,过了忧郁期自然会变得坚强起来的。
他非常痛苦,一度忧郁,甚至不愿与别人交流。
就这样,他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口吃更严重了,连一个简单的词语都说不出来,直至把小脸憋得通红。
他沉浸在了这种难以名状的悲哀中。
他为了躲避大家的目光,经常去学校操场东侧的小凉亭,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感受着那份凄冷。
只有独处时,他才会不被别人嘲笑甚至谩骂。
只有那样,他才觉得自己活得有尊严。
这时,一个美丽、善良的小女孩出现了,她的脸上永远盛开着花朵。
她总是梳着两条细长辫子,瓜子脸,圆圆的大眼睛。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活泼可爱。
由于小女孩的妈妈在那所贵族学校里当保洁,小女孩便会经常来学校玩耍。
周末的一个下午,小女孩去小凉亭休息,偶然看到了正在抽泣的大男孩。
“大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有人欺负你了吗?”小女孩好奇地看着大男孩,尽管她那时很年幼无知,却也从大男孩忧郁的眼神中读出了孤独和无助。
大男孩见有人主动和自己聊天,关心自己,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他喜欢和小女孩在一起玩耍,他们在诺大的操场上嬉笑追逐。
当他们疲惫了,便会在凉亭那里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大男孩扮演爸爸,小女孩扮演妈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男孩敢于张口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了,他的口吃得到了治愈。
大男孩渐渐地找回了自信,人也变得开朗起来,原来歧视他的那些同学都来和他主动示好,愿意和他成为朋友。
其实,大男孩本来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夏禹萱怔怔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韩铭韬,不相信他就是当年那个口吃的大男孩。
而她自己就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给了大男孩无数关爱的丹阳小朋友。
“丹阳,感谢上苍,终于让我在茫茫人海中又找到了你。这一次,我来守护你!”
韩铭韬本来想说保护她,但此刻他更想一辈子守护她,不离不弃。
他幻想着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爱情故事即将上演。